弹指间,游丝般为她足底所吸纳的水气被阻断了。
施出水牢术者与地下水源间被一团混沌似的不快感隔开,符意以她可以数算的速度开始溃散。
她飞快拍出手掌,调动气机至极限处,猛然盖落水牢头顶。“处刑!”
可已来得太迟。她手掌拍落一刻,桓玄已不在原先的方位。
他借着她被脚下不适感分散感知的一瞬间逃脱了,消失于这已不十分暗沉的地底。
她几乎像从原地被推撞开去般退后,首次任由惶急占据脸面。
她的背已贴上岩壁表面,甚至可以感知到遥处流动的水脉。
无措间,她望向头顶,蛟龙的双目正凝视着她。
她跌撞着上前几步,眼神失焦。
随即,一只手自她的后腰刺入,五指从小腹穿出。
☆、第二十二回
死亡的触感,竟是如此冰冷。
如我所想。
陈悠然眼看着男子的手停留体内,创口却无鲜血流出。
她甚至没感到痛楚。反抗的力气,也就因此而消亡了。
“死,可怕吗?”
桓玄把头靠到了她肩上,轻轻拥抱着她。
他笑得温柔,而她竟说不出这与深入他骨髓中的冰冷相比,何者更难受。
不,无论暖和寒冷,牢笼终究是牢笼。
陈悠然猛地伸手,想要把他推开,但没触到桓玄上臂,她的气力便已耗尽。指尖落在袍袖,宛如微风轻抚。
“可那终不过是幻觉。如果生命的力量为真,它就不会轻易湮灭,尤其,不是在我的手上。”桓玄放轻声线。“活着的你,对我才有意义。”
他举起玉杖,顶端苍蓝光芒在她眼前闪灼。
但很快,这一阵光就缓和了。它只改变了玉杖的色泽,而不再往外散发。
“墓地夜里的磷火也是这等颜色。他们以为那与鬼怪相关,其实不是的,肉眼看不出来吃人的鬼怪。”桓玄似乎有点感慨。“看来,我在你体内只能取走这些。”
他等着陈悠然开口,隔了一会,见她瞳里神光渐黯,便叹了口气。
“再等一会儿,这杀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