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激之下,她同时回想起连日颠沛以来,虽已隐隐想及,却未理清的思路。
“开始时盖着二山主印章的那封信,是洛姊姊的主意吧?”
傅轻歌点头。“她担心你与我素无交情,不愿信我,想以白铜雀的名义使你信服。”
他低着头,无奈一笑。“到这会儿,倒是让你怪我撒谎了。”
陈悠然脸颊微微一红。“你想要补偿,也不是不行。”
“怎么?”
“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从甚么时候起注意到我的。”陈悠然低声说道。“是因着那骊珠的缘故吗?”
轻歌停步,环顾四周。
“别随便提起那物事。”他悄声叮嘱。“不是,我连你的样子也不认得了,怎么会……”
“山主他们,却是知道的吧?”
这话显然令他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他们并不会对我提及一切。”他苦涩一笑。“名义上,老爷爷没收过我入门,我和他们虽然说得上话,但也仅此为止。”
他顿了一顿。“相比起来,雅文是家学渊源,既能作书院文脉上的继承人,在朝中又说得上话。她与他们亲厚得多。”
“你觉得,小虞清楚我的身份吗?”
轻歌又是一阵沉默。连绵细雨掠过官道两侧草地,无声无息。
“大概吧。”
“那么,她会不会……”
“你疑心她有意对你不利?”
轻歌的打断来得温和却有力,使她全身一颤。下意识,她想要正视着他,目光却不免化为怒瞪。
这愤怒既为隐藏,也是暴露。
“她是我的朋友。”陈悠然说道。“只是我记得,你曾说是她让你注意到我的。如果一开始,她的用意就是在提醒你我的独特之处呢?心有所思的你,大有可能就此发现。”
“那也不会怎么样。反而若我们早些保护好你,或许可以避免今日的局面。”
陈悠然听了,伸手按着前额。
他不明白我到底在担心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