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从此以后,再无人会庇护陈家。洛时寒从中看出令堂定会急于以你为筹码,争取桓家,因此急急联络到我,定下计划,救你脱困。”
“明知道她的同门们反应必然极大,也是如此?”陈悠然话声已发颤。
他点头。
“她真的很够朋友。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离江陵。”
陈悠然说不出话来,托着半侧脸,无声抽搐着。
过一会,她问道:“你想喝酒吗?”
这一喝,她无意间又多吃许多。
饭后,她跌跌撞撞地跳起舞来,勉强辨认着方向,出了酒馆,似乎已全忘了身处境况之危险。不待轻歌追上,她已行到大街中央。
一乘马车向她迎面驰来。
她一见之下,顿时往后一个急翻,倒竖葱撞上一座小摊档。
晃了晃脑袋,她站起身来,身周早聚满了被那马车风采吸引,放缓脚步细看的行人。
她气往上冲,就在侧路上奔前,要看那宝玉雕车般的一乘人是何等面目。
从斜前方看,那马固是毛色洁白,神采飞扬,车驾本身也是雍容华贵,光芒耀眼。
马车没有车夫,由车厢中伸出的长鞭所御使。车栏杆两侧雕着黄金飞燕,视线朝往前方,似无尽头。
一阵风吹过,车幕升起小半侧,露出陈悠然恨不得打成碎烂的脸庞。
袁净壶。
洛姊姊的二师妹,也是姊姊口中对坊主之位最具威胁的危险人物。
这是她第二回看见她。当日洛姊姊离开书院,离家接任家主之位,袁净壶亦是前来接她的一行人之一。
那时起,她的眼神已似在控诉:“凭甚么你能只因是洛氏传人,就有权继承恩师的坊主之位?”
事实上,袁净壶悟性很高,但与洛姊姊还有着一大段距离。几乎每代,洛家后人都是凭着凌驾同门的实力,霸占着原则上并非世袭的坊主之位。
过去,从来没人会以卑污手段,否定这一份差距!
“那张脸,在做出了那种事后仍是故作高贵吗?”
酒劲一下子全醒了。她强忍冲动,退入人群,问身边一人道:“看这威风!是哪家哪户的大小姐?”
那人很是惊奇。“姑娘连天工坊主也不知道吗?”
她让他走了。一会过后,当傅轻歌到来,只瞧见她脸上挂起诡异的微笑。
“我有一个法子。”她说道。“我们从这杀千刀的白眼狼身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