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顺手推出,凌空把来者拍飞出去。
与此同时,某抹影子一声不作,借着一侧墙壁疾奔趋近,双足一点,身形便逸往头顶突出的小小屋檐上。
他低头,正好凝视洛时寒头顶。
瞬即他就往下飞扑。
尖长堪比利刃的钢指破开风流,大幅加快了黑影前往目的地所须的时刻。
到天工坊主顶心近丈处,十指钢刃忽地又往前伸一截,几乎擦破洛时寒的头皮。
洛时寒只眼角一瞥,伸手拿住来敌手腕,随即一扭、一扯,将一整条手臂扯下。
来敌却不知退缩,眼前闪过血箭,仍是飞足直取洛时寒头侧太阳穴。
这在天工坊门人中甚少得见的精湛体术,已对双足不便的女子形成威胁。
然则洛时寒的应变,压根儿用不着双腿。
她快如电闪地一挥手刀,空中银光一闪,踢向她头部的一腿中途断落。紧接着,无情锋刃切开来敌面目,使得其支离破碎地堕在地面上。
这时他才懂得惨叫。
然而洛时寒隔空一掌,止着了那痛喊。她眼里闪烁着甚么。
以她为中心,街道中段已织起不规则分布的银线网络。不过一息之间,这双腿难以活动之人已整装待战。
“‘借相’……不,是‘引相’面具吗?竟然把桓家冷酷无情的秘术用在一众同门身上……”她说道。“你怕他们下不了决心杀我吗?”
吶喊传透云雾,城东的夜空里全听见了。
在这街道无法瞧见的死角处,一人已穿上天工坊主世代相传的银法袍,迭起双臂,冷看同室操戈。
她淡漠得几无人性的眼目里,隐伏着些许兴奋。
“如果这片刻功夫,已足够你使出蛛网,那么光是唤起这些人的杀性还不够。你那引以为豪的水银线,让我看看吧。”
袁净壶利刀似的眼角上挑起来,两手开始交叠结印。
“能戴上这面具的,本来就是对你抱有怀疑的人啊。而在那恶意以上堆积起来,最终成为杀意的,是愤怒……对于洛氏世代把持着制艺和宝库的厌恶。”
“那张面具,不过是为这义愤添了一把火吧?将一小撮人的暴怒扩大,扩散到整个世界,那可不就是最优秀的制艺吗?若然师尊有灵,也会为之震动。”
她双目中同时闪亮的两点,渐渐连成一线。这与洛时寒眼里神采相近的光芒,来自已叠而为一的,银白色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