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它们发挥作用吧。”
银光如同一道被拉扯得挺直的线,射往那被迷雾所围困的街道上。
洛时寒瞧见了它,面色一变,未及反应,只见眼前犹如木偶般的同门顷刻之间,同时有了动静。
众人脸上青铜面具散发出的青光,尽为前额白芒所遮盖。月亮石激起了人偶们的杀性,驱动着一具具躯壳往此突进。
但这进攻仍然是井然有序的。而且,众人竟然尚保留着运用法器的灵活性。
赶在人影前头袭来的,是爆破圆珠的改良版,顶端尖锐,力足破风开道。
洛时寒似乎察觉到其用心,任由横架道上的银丝线将之削成碎片。
爆炸气浪吹起她的长发,下意识地,她以双臂架于身前遮挡。
这一抬臂间,一位同门冲往丝线形成的即杀平面,瞬息间被削得不似人形。
但以人身重量撞向线阵,也难免教悬在半空的银丝有那么一瞬间,偏离了洛时寒算计精准的方位。
天工坊主飞快抬手,命丝线返回原位。然而远自某座高楼上掷来的一根长矛已乘此空隙,突破重重包围,直刺洛时寒前胸。
洛时寒临危不乱,双手一翻,从轮椅把手中取出一双白银短剑,交剪挟着矛尖,转瞬就要将之甩往线刃上切成数段。
悄不防矛尖骤然闪出黑影,飞快由洛时寒瞳孔中的一小点,化为避无可避的阴霾压制。
它就这样在那睁得大大的眼眶前方破蛹而出,躯体如滑过长空的金星,疾吐丝线快若箭矢。
按常理而言,这轮袭击已超越凡人所能应对的速度。
只见无人街上平空一场爆炸,金银丝线无迹飞逸,逼退第一波仗着银衫坚韧强冲上前的天工坊门人。
线网破碎后被爆风激起,顺着气浪摆舞不定,衬得中心焰火越发璀璨夺目。
当中一些丝线往外倾斜,扫落两排空屋墙上尘灰细碎,混杂在雾气之中,使得原已堪忧的能见度每况越下。
然则,当下情形并未超出策动这场围杀者的预期。
“第一道护身阀门,是加持在那张旧轮椅表面上的防爆护法吗?真不愧是师尊,轻描淡写的一道法令,就防住了练气士最常运用的爆炸法术。莫非,您早就想到有这一日吗?”
袁净壶话是这样说,原本翘起的嘴角却已下沉。
“也就是说,您为您女儿准备的是一条陈旧之路、败亡之路。没弄清楚的是时寒,既已断去双腿,假如就此远去,岂不甚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