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显然都有在黑暗中视物的经验,近身肉搏的沉重压力,分秒间定夺胜负。
陈悠然只寄望桓玄所受损耗,至少较轻歌为多。
这或许是真事,但也无阻桓玄与轻歌长剑相交后,仍能腾出一手,将泛发苍蓝光线的玉杖掷上天空,圆转如环,照亮了包括她本人在内的脱逃路线。
玉杖打了个转,杖首就即往她刺去。
就在这时,轻歌猛地喘出一口气,飞步退到她身前,长剑毫不停留地于指间转了个圈儿,接着是又一个,再一个。
这回再度出剑,横削不留丝毫余地。
“燕归来!”
与之相应的吶喊声,竟不比他剑速为慢。桓玄举高半鱼长剑,直取中宫。
“来得好!你终于肯使出属于自己的剑法了!”
“那么,就让我的剑彻底将之击成碎片吧。就此,为着惹得我堂堂正正地与你决战,而抱持着荣幸死去!”
陈悠然从来没能想象到,桓玄会对单纯的对剑流露出异常的热情。短短一息之间,他散发的温度便胜过了本该成为未来的一生。
不要教我回想起来啊,即便是怎样也好!
她下定决心,纸鹤已至指间。
“我来晚了吗?”
女子声线如蜜,似乎停止了时间。
原该相撞的两颗流星顷刻隐入黑暗。随即,一阵教人不安也却怡然的柔软裹住了陈悠然。只见除了那仍泛着微光,却已放弃了进击打算的玉杖仍在盘转飞舞,堂姐家里再度与亮光分隔。
唯一的亮芒,那通往外界的通道,落到了她身后。
轻歌飞逝到她身边,神色不豫。
“若是你早一刻出手,也不至于害我怎么想也不合意。”他说道。“正面出的剑,该从正面结果。”
“那下回,你就尽量自背后出剑好了。”笑声娇美,教陈悠然心头莫名生起一阵暖。“我明白你打发了性,但也得顾着悠然啊。再待在这儿,她的身子就要大损了。”
“我不会有事的。”陈悠然说道,声音不自禁沙哑起来。“二山主……我真的……没想到您会来救我们。”
白铜雀似乎是这小小空间内不受黑暗规限的存在。虽然站得不算近,陈悠然仍是看清了她。
流云长袍外绣有群山,兜帽下的心形脸上,嵌着黑琉璃似的桃花眼。与自己这被吹嘘出来的名头不同,若然她露脸更多,荆州的正牌第一美人,绝无二想。
“我没想到起出区区四枚蛇石,会花上这么多时间。待得发现这儿破了个大洞时,已然太晚啦。”二山主轻轻跺着足。“谁能料及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