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要刨开某些细节对他来说就从内到外都充满了吸引力的男人。
江予夺的确是瘦了,不光脸能看出来,尽管他没敢上手摸,但也看得出来身上也瘦了,估计不止十斤。
“你过年也一个人吗?”程恪问,也许是太放松了,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
“嗯。”江予夺点点头。
“没好好吃东西吧,”程恪说,“瘦这么多。”
“我换了地方就容易瘦,不适应,晚上睡不着,”江予夺说,“你过年尽吃方便面了吧?”
“没啊,酒店有餐厅。”程恪笑了笑。
“那怎么也瘦了,”江予夺说,“陈庆过个年差不多胖出俩陈庆了。”
“大概想你想的吧。”程恪说。
江予夺正拿着筷子在碗里搅的手停了停。
人就他妈不能飘飘然。
程恪那种放松的飘忽着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转着头在厨房里四处看着。
这句话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打补丁的余地,只能咬牙硬扛了。
“拿出去吧,还有香油也一块儿拿出去。”江予夺把澥好的芝麻酱递给他。
程恪接过碗,案台上放着一堆刚买的调料瓶子,他也分不清哪个是香油,直接把所有的瓶子一搂,都拿到了客厅,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就没再好意思进厨房,跟喵一块儿坐在桌子旁边等吃了。
江予夺一趟一趟地来回好几次,才把一堆东西都拿了出来,最后又拿了瓶酒往桌上一放,坐下叹了口气:“你真他妈是个少爷啊,打个下手都是一次性的。”
“……你要帮忙就叫我啊。”程恪有些不好意思。
“你坐这儿坐得比喵还稳当,”江予夺说,“我哪好意思叫。”
程恪把酒拿过来打开了,给他倒了一杯:“息怒。”
“早就怒不起来了,”江予夺说,“你是我见过的废物得最理直壮的人,特别坦然,被人伺候惯了的是不一样哈。”
程恪笑着把自己的酒也倒上,冲他举了举杯。
江予夺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为了……”
程恪等着他说,但江予夺似乎没词儿了,就那么举着杯子愣着。
“为了朋友。”程恪说。
江予夺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然后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为了朋友。”
江予夺挑的汤底料非常香,而且程恪感觉他放了好几包进去,味道很浓,他正想夹一筷子涮的时候,江予夺拿起了盘子。
“三哥,三哥,”程恪赶紧按住了他的手,“我有个请求。”
“嗯?”江予夺看着他。
“咱能一筷子一筷子涮着吃吗?”程恪说,“你这一次一盘子,我吃不过来,着急忙慌的。”
江予夺皱了皱眉:“事儿这么多,行吧。”
程恪笑了笑。
江予夺把桌上的盘子一个一个地分成了两堆,然后指着他手边的那一堆说:“你的。”
“嗯?”程恪愣了愣。
“我的。”江予夺又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一堆。
“啊。”程恪没明白,怎么突然还要分而食之了。
江予夺拿起一个盘子,把肉哗啦一下都倒进了锅里。
“你大爷,”程恪没忍住乐了,“操!”
“怎么样,”江予夺夹了一大筷子肉,“这个安排很妥当吧。”
“幼稚。”程恪笑着说。
“幼稚就幼稚,我比你小那么多,”江予夺喝了口酒,想了想又往他这边凑了凑,“哎,程恪。”
“什么?”程恪看着他。
“你下星期生日了是吧。”江予夺说。
是啊,程恪想了一下,还真是下星期就生日了,距离下星期就还有三天。
但如果江予夺没问他这一句,他还真的完全没有想起来。
他一般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记得他生日的是刘天成,每次都是刘天成打电话给他,说出去聚聚。
而每次生日聚会,除了看到一堆生日礼物,他也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过生日,就看着这帮人从这儿吃到那儿,从那儿喝到这儿。
家里也就是送一堆礼物,老妈会叫人去买,想要的都会有,不想要的也会有,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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