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瑜笑的阴险,“而处理夏晨欢并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江湖上有一势力,只要能给出满意的报酬,他们就能替你杀掉任何人。”
“什么势力?”
夏晨瑜迎上夏皇期盼的目光,一字一句沉声道,“花间教。”
殷皇后一惊,轻叫出声,“花间教!那不是凤曼的……”夏皇不喜的眼神让她立刻闭嘴。
夏晨瑜不甚在意,“花间教爱恨分明,殷家和凤曼的私人恩怨不会影响他们做生意。母后也清楚花间教有多厉害吧?”
殷皇后抿唇不语,自然知晓魔教武功阴毒。殷家以前没少得益于此。
夏皇也听过不少花间教的传闻,他看向皇后,对方默认的点头。他又对上夏晨瑜自信肯定的面容,眯了眯眼,面目扭曲,心中已有决断。
不论夏皇,夏晨硕,花间教和萧皓轩暗地里怎样谋划部署,欺骗隐瞒,互相设计。表面上俱是平静无波,所有人都不愿让暗潮汹涌翻到明面上来。
阮忌方是当务之急。
麟嘉十一年八月十八,夏国护国大将军阮忌至博陵祖坟祭奠先父。因他受贿结党、欺压百姓、意图谋反,夏皇趁机联合大燕发兵围剿,将其困于博陵。
夏晨欢在房中来回踱步,显然心神不宁。
他今日实在无法集中精神,连把脉都晃神,在济世堂待了一柱香的时间便被吴天赶回府休息。
今日已是八月二十一。前日收到兵围博陵的消息后夏晨欢就一直在等结果,已经三日,消息该传到燕京了。他此刻实在无法静下心。
王妃的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起来,走路时微微后仰。一旁的丫鬟们心惊胆战,深怕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
敛秋刚想开口劝说,萧皓轩恰好走进内殿。
“参见王爷。”
萧皓轩一个眼神,几个丫鬟即刻退到殿外。
“王爷”,夏晨欢碧眸一霎变亮,快步走向萧皓轩。
萧皓轩微微蹙眉,不满他不顾身子,只能大跨步迎上去。
男人情绪一向不外露,夏晨欢仔细观察还是看不出什么。他难掩忐忑,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王爷,博陵那边可有消息了?”
萧皓轩不愿夏晨欢挂心,所以一收到消息直接从户部赶回王府。他勾起嘴角,“阮忌和阮氏涉案之人已被诛杀,一切尘埃落定。”
夏晨欢听罢深吸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带着几分恍然,好半天说不出话。他眼神飘忽,想起这些年夏皇受阮忌胁迫,朝局被阮氏搅得乌烟瘴气,不必要的战火纷飞。
现在阮忌死了,阮氏衰落,夏晨欢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萧皓轩也不催他,只是将人揽在怀中,撑住他的腰。
片刻后,夏晨欢眨眨眼,急切地望向男人,“三哥呢,三哥平安吗?”
夏晨硕使计让夏皇派他带兵亲征,唯有此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萧皓轩微微颔首,“他无事,毫发未伤。”
夏晨欢放松下来,嘴角上扬,眼睛微弯,轻声喃喃,“太好了,太好了。”
萧皓轩眯了眯眼,眸色变沉两分,但并未开口。
夏晨欢又问,“伤亡严重吗?有多少赤羽军归顺了?天武军折损情况如何?”
萧皓轩一面回答,一面揽着夏晨欢到窗边坐下,把人拥进怀里。
“夏晨硕那边伤亡不超过万人,八成的赤羽军投降归顺,天武军折损不到三千。赤羽军各副将、参将顺势而为,并没有做无谓的抵抗。”
他们布好局,就是要在高压下让人看清情势,兵不血刃的拿下胜利。
夏晨欢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真真落地。他凝视着萧皓轩,笑靥如花般甜美,语气已不能更真挚,“多谢王爷。”
萧皓轩勾起嘴角,抚着他额边的黑发。
片刻,夏晨欢脸颊微红,避开了对视。
他挂念的东西太多,“接下来彻底清干净阮家势力,待朝堂稳定,在殷家企图做大之前,三哥……啊!”
肚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夏晨欢一下,话语戛然而止。
萧皓轩也看到了腹部一闪而过的凸起。他一挑眉,大手覆上鼓起的肚子,孩子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