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来的。”今上边穿衣边温柔说道,“寡人年轻时风流好色,多率伶妓,也曾幻想称王后要尝遍朝鲜八道的殊色。没想到等真的做了王国的主人时,却连充实后宫的冲动都没了。”
弘珠知道他在等待她的感动,但她的心早就死了一大半。
“是权力的滋味太美妙,以至殿下无暇顾及其它了吧。”这是实话,也是讥讽。
“是,也是因为找不到合意的人。毕竟有过侄女后,顿觉其他女子的无趣。”
见她一脸生无可恋,李瑈转而冷笑:“你若敢死,寡人叫眉寿亦乘云去寻建文帝。”
鲁山君薨后,朝鲜为应对明国问询,制定出“为寻建文皇帝,成彼白云而去”的说辞。满朝士大夫皆知,其冢墓乃虚骸之葬,尸身早已被盗,或焚之山谷,或投之江中,魂至今犹飘荡。
时人最看重入土为安,这样的威胁着实很有力。
公主默然,只于曦光中注视他,几年不见,除了眼角细纹,男子并未老多少,但狼戾之气却愈加迫人。
此夜之后,人君一月约来叁两次,每次都是乘兴纵欲后,天未亮就赶回宫去。
中宫派人送来许多赏赐,公主知那是主上的意思,他要以各种珍贵稀奇之物,补偿她乖乖做他的禁脔。
第一次,她还摔碎了明国来的珠玉,到后来,就只心灰意懒地谢恩,然后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发呆。
盛夏,弘珠坐在阴凉处,看树上的鸟嬉闹。
“殿下,你闻闻这个味道,是不是很醒脑?”丹儿不知拿来了什么,兴冲冲伸到她鼻子前。
“这是什么?”整日昏昏沉沉的公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