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好!”那两人施了一礼问候,又请罪说方才惊扰了宋宜笑--宋宜笑还没说话,简虚白已失笑道:“她胆子向来大得很,怎么可能看一眼就被惊扰到?”
宋宜笑:“……”
这是在夸她么?
不过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接下来厨房送上刚出蒸笼的糕点,简离邈一边招呼侄子、侄媳妇用,一边关心他们近况--这位叔父显然是博览群书,十分的渊博。
闲谈之际非但各样典故、趣闻信手拈来,得知宋宜笑擅长刺绣,竟也能指点一二。说到兴起处,唤人取出筝来,当场弹了一阕《寒鸦戏水》,丁丁乐声中,似在室中氤氲出一片茫茫烟水,数只寒鸦时飞时栖,追逐嬉戏,悠然自得,尽显精妙技艺,令宋宜笑频频叹服。
总之这天叔侄三个可谓是其乐融融,一直到用过晚饭,夫妇两个才告辞。
回去的路上,宋宜笑不免打听:“那吕叔与骆兄,不知是何许人?我瞧着不同凡俗。”
“以后你就知道了。”简虚白闻言,有些玩味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么问,今儿莫非真被吓到了?”
“不过是没想到会看见外男罢了。”宋宜笑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之意,不冷不热道。
简虚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们回到燕国公府时天色已晚,因已在简离邈那用了饭,两人便分头去沐浴更衣。
宋宜笑收拾好了,回房后就看到桌上放了几个卷轴,还有一个锦匣,瞧着都十分陌生,便问:“这些是什么?”
锦熏笑着禀告:“方才三老爷送来的,说给您把玩。”
打开一看,果然是她之前盯着看过的那幅前朝古画,不但有那一幅,还有几幅意境、风格差不多的,皆是名家之作,保存完好;锦匣里则是一座鎏金嵌宝狻猊香炉。
香炉只有拳头大小,古色古香,宋宜笑翻过来一看底座款识,便认出是三百年前的宫廷之物,虽然够不上连城珍宝,却也价值不菲。
“三叔也太大方了!”她感慨了下,没有收起来,等简虚白披散着半湿的长发进来后,方问他:“三叔送了这些来,怎么办?”
“收着就是。”简虚白不以为然,“三叔那儿这样的东西多着呢,你要喜欢,下回再跟他要几件也没什么。”
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宋宜笑也就放心了,命人收起来存入库房:“顺便点一点内中的上好的药材,明儿给三叔送去。”
又看了眼天色,对简虚白道,“娘那边要的人,明儿再跟大管事说?”
“后院的事情归你管,你看着办就好。”简虚白把帕子塞进她手里,“给我绞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