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通望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有嫌疑人就赶快推上去,这样才能让上面的彰显他的查案效率高,而且一旦部门定下一个凶手,探查这个案子的衙役也会被撤下,怎还会翻案?
吉通耳闻了一些梁思的事,有闲云楼这么大的背锅,竟然还去寻根究底查那犄角旮旯的事?
有谁会在意刘奕是被两个无名小卒杀死的吗?
他们只会关注赫赫有名的闲云楼给官员投毒!会关注张永投股的酒楼毒死了当朝第一太监刘瑾的亲弟弟,会关注这两者之间会有怎样的风波暗涌!
既然人们只关心这个,何必画蛇添足?在吉通看来,梁思简直吃饱了撑了,蠢得彻底。
吉通摇了摇头,将梁思的话当做耳旁风,带着身后的衙役,胖乎乎的身体一晃一晃犹如笨状的大熊,消失在了鸿达客栈的街道上。
晋洪哲在诏狱大吵大闹,吵得其他狱房里的犯人和狱卒不得休息,锦衣卫已经向梁思反应过了数次。
梁思不得已从鸿达客栈中回到诏狱。
晋洪哲坐在狱房的角落里,抱着双膝,嚎啕大哭,与他比邻的几个犯人痛苦不堪,齐齐嚷着要换房。
梁思蹙眉望着他:“你哭什么?”
“我、我、我要死了……”晋洪哲泣不成声,泪眼婆娑。
“高修平是你杀的?”
晋洪哲剧烈摇头。
“既然不是你杀的,你没必要担心会死。”梁思急匆匆从鸿达客栈赶来,那里一无线索,这里还要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肯说,只会哭的嫌疑犯,不免糟心,没什么好脾气。
“我听说诏狱、听说诏狱会吃人……我、我不要呆在这、我要回客栈,不,我要回家,我不要功名了,呜呜,不要了……”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功名加身,怎能说不要就不要。”梁思心情不悦,想到了高修平,他甚至都没有享受到加官进爵的快乐。
“我本来就不是来考功名的,我是来找人的,他是……”晋洪哲似想起什么叮嘱,猛然捂住了嘴。
梁思目光一炬:“你说什么?”
晋洪哲不吭声,摇了摇头。
梁思目光沉下去道:“晋洪哲,你可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凶手,你若再不说实话,一旦顺天府的奏章上到皇上面前,你想翻案都难。”
晋洪哲张了张嘴,却仍是摇了摇头。
梁思目中光芒一闪,道:“是他威胁你不让你说?看来他就是背后凶手了,锦衣卫列队,立刻捉拿凶手!”
晋洪哲一听此,吓的六神无主,也不管梁思有没有诓他,道:“他不是凶手!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也没有威胁我,是我自愿的,我一旦说出来,就是害了他!”
“你说的谁?”
“魏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