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夫人摸摸她,好在她身上没有伤口。再看丐叔浑身是血,身上少说也有七、八道伤口,都未处理,有的还在泊泊流血,她二话不说,撕下一方衣角就给他包扎起来。
严世蕃站在一旁,双目微微眯起,方才今夏不经意的一声“姨”,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娘是林荷?”他留心着今夏的神情。
今夏一楞,随即道:“什么林荷,我压根不认得。”
听她这样反驳,严世蕃反而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既然是捕快,想必也审讯过犯人。今日我就教一教你,若是不知情的人,此时问的话应是‘林荷是谁?’,而不是断然否定。”
往日便听说过严世蕃其人绝顶聪明,被称为鬼才,想要瞒过他,委实不易。今夏心中紧张,面上却只装作淡然:“不认得就是不认得,怎么说都一样。”
担心严世蕃识出今夏的真实身份,沈夫人插口道:“你不必胡思乱想,她是我认下的干侄女。”
对于她的话,严世蕃似乎充耳不闻,而是一言不发,探究地注视今夏的脸,忽然上前一步,用手遮住她双目以下及额头,仅露出眉眼,这才笑道:“看,活脱脱就是夏言的那双眼睛,我早该认出来才对。”
“……胡说八道!”
今夏打定主意,无论他怎么套话,横竖自己抵死不承认,看他能奈何。
严世蕃兴致上来,思量片刻后,笑看着她:“说起来,我也算你的仇家,不过你可知晓,当年逼着仇鸾写下那份弹劾信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陆炳。”
说话间,他同时在细察今夏神色,也没有放过沈夫人的面色,她们的面上并无惊诧之色,这就更印证了他的想法。
“……看来你们早就知晓了,如此说来……”他轻轻勾起今夏的下巴,不解地看着她的脸,“不是陆绎不要你,而是你因为家仇,所以疏远于他。”
在两浙时,陆绎打发今夏等人先行回京,严世蕃是知晓的,再后来回京后也未见两人再有往来。严世蕃自己御女无数,对女人从无长性,更谈不上情分,故而他估摸陆绎对今夏应该是腻味了,却未料到此中居然是这么个缘故。
今夏冷冷道:“我都不知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脑袋被门夹了吧。”
严世蕃笑道:“不要紧,你不肯承认,我去问他就是。”
此时门外有人来急报:“公子,老爷请您速速回去!”
“何事?”严世蕃不耐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