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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理成章起晚了。
眼睁开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盛满他双眼,刺激性的光晃的他又忙不迭闭回眼睛。
楚人隽手掌覆上他双眼,重回黑暗的感觉对他来说的确很好。
他腰酸腿软,毫无骨气地躺倒在床上,将被子裹的更紧了些。
歇了片刻,睁开眼。
“……几点了?”
这下燕枝玉终于惊觉自己声音究竟沙哑到什么程度,紧接着昨晚长达几个小时的交欢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
耳根发烫。
“十一点半,你今天没有课,不用担心。”
“从书柜里拿了本书看,不介意吧?”
燕枝玉看向他修长手指轻捻起的书页,摇摇头,“没事。”
半响,他犹豫开口。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楚人隽颇为讶异地抬头,眼神中盛满伪装出的委屈。
“对于薄情的人来讲,两个月算不上短了吧。”
燕枝玉不悦地皱眉:“我们两个,哪个算薄情。”
对方勾唇轻笑,
“谁也不算,不过时机刚好。”
“歇着吧,我去做饭。”
燕枝玉没多讲,他腰还有些疼,过度使用的酸胀感愈发明显,琢磨着要不扒粒镇痛药缓缓。
手摸到枕边,无头苍蝇样找了半天遥控,窗帘才缓缓合上。
他的睡衣摆放整齐,昨晚从洗澡到性事一切发生的匆忙,估计是楚人隽从他衣柜里替他找出来的。
并没有领地被侵犯的不适,他良好地接受了自己多了个男朋友的事实。
只是……
他如今满脑子自己昨晚痛哭时眼泪口水一齐的狼狈样子。
似乎把那件高定领子弄坏了吧。
他似乎还死命攥着人家衣服。
似乎坏的挺惨烈的。
头疼。
头真他妈疼。
一会儿去问问,虽然那件衣服长的挺不现代的,但是该赔还是得赔。
脑子里天马行空西拉东扯了一会儿,香味从厨房蔓延到卧室,胃部作响,久被忽视的饥饿感占据上风。
楚人隽端了碗粥,燕枝玉察觉到他心思,回避道:
“不用了,我还能走,去厨房吧。”
楚人隽看他一眼,若有若无瞥过丝绸睡衣遮掩的腰部,挑眉后应了声好就转身退了出去。
单独剩下燕枝玉心跳微紧。
被投喂是绝对不能的,这辈子不能接受被投喂的。
他掀开被子,考虑到自己脆弱的腰如今的景况,伸出手扶住床头柜准备做个借力。
然而他的腿实在不给力。
两腿均落到实处时他松了口气,没成想刚迈出一步就身体缺力,两条腿登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幸而有地毯做缓冲,倒没磕疼,然动静是实打实的大。
他撑手跪坐起来,支起大腿想找个新的借力。
楚人隽来卧室就看见他相当狼狈的样子。
“下次可以不用着急。”
他半弯身将燕枝玉环住腰抱起来。
言语有未尽之意。
燕枝玉听得懂。
可以等我过来。
他脸色爆红。
太亲密了,有点接受不了。
倒不是讨厌,但是微妙的抗拒回避。
因此他没应答,含糊的嗯了一声。
楚人隽手艺很好,粥煮的烂熟稠软,清淡的萦绕着肉香。配菜一眼看过去是让人头疼的全素,不过吃起来毫不逊色。
“……你那件衬衫,我昨晚给你弄坏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他说话时仍然微垂着头专心致志喝粥,似乎在回忆昨晚的窘迫。
楚人隽轻描淡写:“不用。一件衣服而已,坏了就坏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
燕枝玉不多强求,半响,他嗫嚅开口:
“你昨晚来前……去干什么了?”
他看了会楚人隽神色,毫不掩饰的微微讶异与兴味显露出来,燕枝玉这时忽觉自己那句话似乎过分了些。
“呃……不是那个什么,我就是,单纯有点纳闷你昨晚的衣服。就是,那个衣服挺奇怪的、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今晚有个小聚会,要去看看吗?”楚人隽并不在乎,依旧笑着看他。
言下之意,那件衣服的用处在此。
燕枝玉疑惑,楚人隽含笑的眼正等着他送出个回答。
“我会有兴趣吗?”
他不喜欢参加聚会之类人过多的地方,但楚人隽似乎很了解他。
“以我来看,你会的。”
他温吞点头,默许。
夜晚来的极快,毕竟将至年关。
楚人隽早早离开他家,答应好晚上八点半来楼下等待。
', ' ')('燕枝玉未曾想过自己又要面临一次衣服的选择,头疼的很。
他冬衣外套全数是风衣,黑的白的浅咖以及各种各样单调的纯色,款式大都相同。
放弃选择。
楚人隽停好车在楼下等他,没过多久接到了要接的人。
燕枝玉穿着高领的打底毛衣,铁灰色的风衣外套和深色的围巾,金丝眼镜安分守己在鼻骨上待着。
看着显乖,楚人隽很喜欢。
他上了副驾驶,车厢内正放着歌。
“紧张?”
楚人隽看着他手指交叠,大拇指来回摩挲骨节。
“还好吧,有点。”
他叹了口气。
“不用害怕,一切都很正常。”
后面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燕枝玉看了楚人隽一眼,应好。
派对举办在Eros的地下一层,那家清吧挂上暂不营业的烫金铭牌,楚人隽带着他走了绕后的侧门。
越看越不对劲。
燕枝玉狐疑看他,被他用眼神稍示安抚。
向下的木质楼梯整间有雅致的弦乐传来,踏步阶数稍多,开着暖气,他看到各式高筒的皮靴与轻盈而垂质的裙摆。
像舞会一样,他稍稍放心,继续向下:紧接着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心脏狠狠一惊。
那些站立者身边大多都有温顺跪着的…
燕枝玉不知道怎么加以形容。
他们手里甚至牵着细长的绳链通往不同人的脖颈。那些被控制的人大多低垂着眼,对掌控他们的人表现出十足的信服。
他略微惊慌,眼前的场面让他想到些不算好的事情。手下意识拽上楚人隽的衣袖,力度稍有,毫不犹豫向身边的男人表达情绪。
他们两人的到来……更准确点,是他的到来。
无疑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疑惑又好奇地探究看他,看他这个似乎一概不清楚的懵懂者。
燕枝玉不做声向后靠一步,贴近楚人隽。
楚人隽轻笑着伸手拍上他的手背。
“不怕,有我在。”
他卷曲的刘海迷蒙挡去半边眼睛,然而眼神中的意味足以让燕枝玉全身心托付给他。
楚人隽似乎在这群人中极有领导力,那以示安抚的动作一出,燕枝玉明显感到身上探究的眼神消失不少。
“楚少爷,介绍一下这个你带来的,看起来有些不适应的朋友?”
有个漂亮女人上来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手里端着杯滚红的酒,正莹莹在昏黄温暗的灯光下勾晕光圈。
楚人隽笑骂她,
“我的男友,昨天提到过的。别太招惹他,他胆子小。”
他们似乎关系很好,女人抬手勾住自己肩上稍有凌乱的黑发向后顺去,冲燕枝玉扬了扬酒杯敬好。
燕枝玉回以颔首,他有些不知所措。
楚人隽将他揽到自己的沙发里,示意周围人暂时不要靠拢到他们身边,“吓到了?”
他摇摇头。
“算不上,有点震惊。”
他回答,楚人隽抚上他后颈,让他眼睛看向未拉开的帷幕。
“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幕布落下。
燕枝玉瞳孔紧缩,猛地后靠,被楚人隽揽进怀里,手指覆在他颈上感受心脏加快的跳动。
台上男人的装扮与楚人隽昨晚极其相似,换句话说,这里整场象征“支配”之人的打扮都与他极其相似。
那人拿着浅色的藤条,一旁竖起的金属架泛着冷光,架着各式各样的短鞭长鞭。
他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赤裸着大半的青年浑身缚着深红的绳索,穿过脖颈与双臂卡紧腰部胯部的浅薄线条,乳首上各自穿着银环,其上还夹着带起轻响的小铃铛。
他眼睛上绑着深色的领带,正含着口塞,透过遮挡物甚至能猜到青年此刻脸上乖顺的神色。
青年挺直腰背,双膝与肩同宽,跪在铺满丝绒毯的展示台上。
男人拿着藤条,稍作亲昵在青年脸上停留,转瞬在青年身上扬起一道醒目的红痕。
燕枝玉在楚人隽的半强迫下看完整场表演,包括他们如何……调教,如何Spank。
他稍有呆愣,连周遭人的散场都少有注意。
他看向楚人隽,后者摸摸他的头,看懂他眼中居多的疑惑。
“今晚的派对是场BDSM中的公开调教。”
“BDSM。我想你应该不太了解,不过多少看过有关的一些信息。在场的大多是DS的关系,即Dom与Sub,支配与臣服。
按更常知的话来讲就是主奴,譬如方才表演的那两位。关系中通常以SM作为调教辅助,或者说施虐与受虐。”
声音亲昵带着浅淡笑意。
楚人隽把握着度给他讲了些,紧接着饶有兴趣看他反应。
燕
', ' ')('枝玉懂他意思,他呼吸有些不稳,侧过头去以示回避。
然而被楚人隽揽住的身子并没抗拒,反而老老实实待在对方怀里。
“燕教授看起来很感兴趣。”
燕枝玉身体稍有僵硬,交叠双腿后逃过去不想让楚人隽看他神色。
“阿玉,你硬了。”
燕枝玉耳垂红到似乎将要滴血,声音开始明显慌乱带着俱意,伸手拦住楚人隽摸向他腿间支起的,不安分的手。
“……你别闹,我不知道……”
头埋在楚人隽颈窝明显示弱,鼻腔充盈着对方身上端重的香,可对方并不放过他。
“我们阿玉感不感兴趣啊……怎么那么兴奋”
声音低沉放缓,蛊惑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楚人隽、你,你让我缓缓……”
“好,阿玉要缓缓……”
带着笑意。
他记不清是如何在那张沙发上,神志不清被楚人隽哄诱着,在对方手中发泄出来。
他也记不清是如何被揽到车上送回到家。
楚人隽在小区楼下门口昏暗的光线下颇为温柔地亲吻他。
“我……我这两天要上课,你先回去吧,晚、晚安……”
“晚安。”
楚人隽笑着应答,看他离去的身影。
“想我记得打电话,优点是随叫随到。”
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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