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万门主,多说无用,我还是仔细的查看一下贵千金的病情吧,”夏渊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便又转向闺床,研究起症状来了。
“不曾经常出门,难道是那次踏春”夏仇思虑着,走向了万子豪“万门主,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症状的”
万门主正在伤心之中,却也不敢得罪高人带的弟子。“可能就五六天前吧,不知怎的,就脸色淤青,鼻留乌血,曾经找过许多大夫,甚至是宫里的御医,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唉,也不知如何是好。”
夏仇想了想,五六天前,和那次遇到她也差不了几天,难道真的是那个时候遇到了恶人,向小姐下蛊这件事,我要不要向父亲说说吧,父亲知道我私自出去,定会责罚我,不说,小姐的病情定不能找到蛊的缘由。
考虑再三后,夏仇到了父亲身边,“爹,孩儿几天前曾出去闲逛,遇到过这位小姐,可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歹人。”
“收声”突然的喝声从夏渊的口中低吼了出来,“不管你的事,滚出去”
夏仇不知为何父亲会这么生气,却也没办法,只得走出去。天已经黑了,在万府的招待下,夏仇吃了东西,睡到了客房里。
夏夜里总是格外的静,静的让人心慌。夏仇因担心雪儿小姐的病情,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了房上有瓦片松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很轻柔的落地声落在了他的房间外面。
是谁夏仇心想。不走门却走房梁,定不是好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会闯进护国公府来
夏仇轻轻的打开了门,夜已经深了,可守卫还是尽职的站在不远处的门口站岗。看他们的状态,不似发觉了人进来。
正当夏仇疑惑的时候,隔壁的父亲的房间竟传出了微弱的说话声,夏仇越发的觉得奇怪,悄悄的走到了父亲房间的窗户下。
“呵呵,你这年纪大了,可这身手可一点也没退步啊”听这声音,仿佛是父亲的声音。
“桀桀,您过奖了,您有事找我,我肯定使出浑身解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的。”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是谁来。”夏仇暗道,考虑着是否在老家,或者哪里听到过这声音。
“你做的不错,我交代的事情你有尽心去办,待事成之后,我定赏你驻元之术。”这又是夏渊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阵细弱的交谈声,夏仇想尽办法,却也听不到里面在讨论什么。
“那我就先谢过您了了。若没别的事,属下告退。”一丝激动夹杂着欢喜的声音突然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夏仇听闻,赶紧悄声躲到柱子后面,只听房门微开,一眨眼的功夫,来人便已无踪影。
夏仇赶忙回到屋里躺到床上,思索着所有的事,就这样,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仇去寻父亲无果。便知又去了雪儿的那里。便急忙跑了过去。谁知,没找到父亲,却碰到了侍奉小姐的贴身丫鬟立月。
立月先是一惊,疑声到“你怎么来了”
夏仇闻言到“我是跟随父亲来给小姐治病的。”
“治病”立月闻言到“我家小姐自从上次春游回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说不定......是你害的小姐”
“那里有”夏仇听了十分惊慌“我和父亲是专门来给小姐看病来的,怎么会害他呢,嗯...我父亲呢”夏仇连忙转移话题。
“你父亲是谁我只知道现在府上有一个夏真人在做客。难道”立月有些迟疑“夏真人就是你的父亲”
“嗯嗯,没错,他就是我父亲。他在哪”夏仇问道。
“夏真人说找到了下蛊的物件,据说外出去采解蛊的药去了。”立月说道,随即又小声的嘀咕着“道士可以娶妻生子么...”
父亲找到了解蛊的方法太好了。夏仇不再多想,现在的他只希望雪儿小姐可以好起来。“我能去看看她么现在”
“不可以,小姐的房间是不能外人乱进的。”立月变了一副嘴脸,娇声喝到。
“不是进去过么”夏仇暗想。“也罢,不进就不进吧,她安好就好。”随后便乱逛了起来。
晌午的时候,夏渊回来了。带回了一种白色的药丸回来,万门主听闻大喜,赶紧给夏渊迎了进来。
雪儿吃了药丸,竟吐出了几口乌血,随即脸色缓缓便红,却没有醒过来,不过这也能够让万府的人欢喜的了。万家人见了有效,果真喜悦了起来。万府主抓着夏渊的手不断的感谢。
“再服用三日,好好调养身体,小姐的病就会好了,”夏渊无声色的说道。
“真是谢谢真人啊。”夏渊喜道“来人,大摆宴席,此等喜事,定与你们同庆”
随后,夏渊父子被万府迎为上宾,府中众人都十分的敬佩夏渊父子。果如夏渊所说,三日后,雪儿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当天,万府主果然实现了他的诺言,一千两的白银,百顷两天以谢夏渊救女之恩。
夏仇心里也很高兴,可直到离开万府,却再也没见过雪儿小姐的面。
这一天,夏渊父子离开了万府。万府中人好生相送。直到夏渊再三的辞别后才肯离开。
可对夏仇而言,没有再次见到雪儿实属遗憾,却也不得已然。
“父亲,我们现在去哪里”夏仇问道。
“回草屋,我的事情办完了。我们收拾一下。就回老家去。”夏渊答道。
“嗯。”夏仇若有所思。这次的医治实属蹊跷,父亲不曾医治过别人,却也能看好雪儿的怪病。说来龙洋办事。却从未听父亲跟他提过半句。也罢。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多久。草屋就已经映入眼帘了。
“卖果子哟,刚摘的果子。”一个挑担的果农从他们身边经过。
“仇儿,去买些梨来,我们走的时候路上止渴吃。”夏渊说罢,便掏出银两递给了夏仇。
夏仇应了一声,接过银两便去买果子。
可当他买完果子起身时却发现,父亲已经走远了,已经推开了草屋的门。
夏仇见状,也不在意,边吃梨子便往草屋走去。
“啊”的一声尖叫从草屋中传来。并冒出了滚滚的浓烟。夏仇见状赶忙小跑就小屋中。只见夏渊满身是血,躺在了血泊中。旁边的华伯早已奄奄一息。
“这。”夏仇呆住了。“父亲”夏仇扑向了血泊中的夏渊。
“我,我可能不行了。仇儿”夏渊口吐血沫。
“怎么会这样,”夏仇哭喊到。
“卑鄙的万府,咳....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我救治他们的小姐,竟然这样对我。”夏渊说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竟然握住了一面金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万”字。
“这,这是那歹人的”夏仇问道,他不相信,貌似忠良的万府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仅仅是因为收了他们的钱财么
血泊中的夏渊已经快不行了,可夏仇早已不知所措,夏渊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抓住夏仇的肩膀竭力的嘶吼到“仇儿,我不甘啊,仇儿,你以后一定要为我报仇啊”说罢,就垂下了双手。
夏仇已经完全呆住了。浓烟滚滚,里面的青年却如同枯木一般的在草房里,嘴里不断的嘟囔着“万府,万府...”,而后仿佛火星突然掉到了干草上一般,“腾”的站起身来,神色狰狞的怒吼了一声“万府”
房梁被烧塌了,只有两具尸体和一地的梨子,还有那远方越走越远的身影。
第一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第五章世间尝百态
天气微凉,转眼已经入秋了。家家户户忙着收割,听着田里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就可以代表着今年是个丰收年了。
可能是因为农事,使得市集上也少了很多的人。零散的几个人影,仿佛让商贩们都没有力气去叫卖自己的物件了。
市集的角落处,有一孱弱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蜷在那里,穿着一身较大的灰色布衣,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由于那不成正比的人和衣服,就仿佛是一堆布放在那里,遮盖住了里面人原本的容貌和身形。
“咣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从他的碗中响起。
“多谢。”稚嫩的童声从那“一堆”中传出。
可能是因为他稚嫩的声音,使得好心人有些不忍,又放了几个铜板进去。
这时,布衣中突然探出一个少年的头来,脏兮兮的脸上却带着微笑,“多谢。”。少年如此的向好心人致意。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死了唯一亲人的夏仇。他天为被,地为床。在一间破庙里度过了这煎熬的几个月。
这几个月来,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靠着乞讨,勉强的活了下来。由于正是在长身体的孩子,却总是吃不饱,使得夏仇显得比正常孩子身体孱弱,瘦小好多。
起初的时候,夏仇还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曾一度对施舍他的人大发脾气。可固执是固执,生存就是生存阵阵的饥饿感渐渐的打败了所谓的固执。有一次乞讨不上钱,实在是受不了了,却被阵阵的馒头香味引诱着。夏仇咽了咽吐沫,最终没有抵得住诱惑,趁卖家不注意,顺势抓起馒头就跑,等卖家回过神来。夏仇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也不知哪里又生出来的力气,夏仇一路狂奔回到破庙,就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夏仇双眼流泪“只这一次,没有下次,我发誓。”
我要活下去这是夏仇的内心对自己的呐喊。
也不知是什么触及了夏仇脆弱的内心,从此以后就算夏仇被饿的快昏迷的时候,他也从没再偷过别人的东西,而是用睡觉来应对。可每当睡着的时候,他都会看到父亲临死前的那一幕。满眼的血丝,双手紧抓他的肩膀“我不甘啊仇儿,为我报仇”
“呜,父亲。我不会死,我会活下去,我会出人头地。到那个时候,我会让所有护国公府的人为你偿命。”夏仇紧握双拳,满脸泪痕。
“哟。这不是小驴鼻子么这么也跟我们一样,吃百家的饭啦,还在我们的地盘”嘲笑的言语打断了夏仇回想的思绪。夏仇转过头去,原来是曾经羞辱他和父亲的小叫花子们。
“哼,偌大的市集,哪里写了是你们的地盘了我怎么没看到。再说了,只有狗才会占领地盘,难道,你们是狗么”夏仇冷笑了声。
夏仇说完这话。整个叫花子群都炸锅了,各种辱骂声不断。随后,一个貌似年龄最大的少年喝声制止了杂乱的声音。
“住嘴你说谁是狗”最后一句当然是对夏仇说的。
年长的少年很有震慑力。小叫花子们听到了他的怒喝,全都静了下来。眼睛却都狠狠的瞪着夏仇。
“谁是狗,我就说谁咯。”相比较小叫花子们的过激态度,夏仇反倒显得很从容。
“扁他。”年长少年终于被夏仇的举动惹毛了。再也忍耐不住,大声的吼道。
随后,他身后的一群好似迫不及待的样子跟他冲了上去。
夏仇见势,抄起身旁的破碗向他们砸去,随后起身拔腿就跑。对面被碗来势所挡,不由得顿了下来。火气却更大了起来。叫嚷着就要去追夏仇。
就在这时,小叫花子们的后面传来了一阵惊慌的喊声“不好啦,腊肠哥,二牛偷烧鸡,被人打断了腿啦”
“什么”那年长的少年听闻,不再理会夏仇,和同伴们一起转身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夏仇现在反倒轻松了起来。本来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现在反倒什么事都没有了。
“切,明明这样了却也要欺负人,真是报应。”夏仇如此想到。
夏仇收拾了落了一地的铜板,买了几个馒头。见天色已经不早,还有了下雨的架势,便急忙朝破庙走去。
天说变就变,回到破庙,夏仇已经被雨淋湿了。吃过饭后,熟练的在庙中点起了火堆准备晒衣驱寒。谁料他刚想卧下睡觉之时,庙里竟闯进了一群人。
夏仇定睛一看。竟是下午在市集找他麻烦的那群叫花子们。
两边人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随后。两个体格稍微好一点少年,用简易的木架抬进了一个面色惨败的人。看样子,可能就是那个被打断腿的二牛了。
“我的同伴被打断了腿。店家报了官,派人来抓他。我们这群人,官府早就想找个缘由赶跑我们了。他们知道我们的住处,我们也不敢回去。二牛现在状况不太好,我们见有间破庙,以为没有人,就想到这里来避避雨。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还是叫腊肠的首先打破了僵局,和气的解释给夏仇听。
夏仇没有想到,那个叫腊肠的竟然会和气的和他说话。本来想讽刺的话,却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夏仇不懂得言辞</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