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征慌忙道:“徐甘……我不是这意思,回来……”
渐秋径直地回到房间,洗了洗手,崩溃地哑声叫着,坐在床头胡乱想着:“怎么忽然就说赌气话?怎么办?真的走的话,就套不出话,什么都没有得到。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走进他的心?他千方百计想保护的人到底是谁?”
渐秋想着想着便躲回灵镜湖大睡一场。此外最近想起了许多绾灵术,慢慢地熟悉回来。他在灵镜修炼了许久,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砱砾早就回灵镜睡觉了,他瘫在床上,觉得有点无聊,想出去溜达一圈,去吃饭顺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宗征快要去宋景酌的府邸,那应该是宗征见到一念的时候,只不过一念可能不知道。
他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蹲在放门口的宗征,披着厚厚的斗篷,吹着夜风。
宗征见他开门,便立马起身,笑道:“我给你打了饭,我们一起吃吧。”
渐秋冷声冷气道:“干吗出来吹风?”
“徐甘,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觉得你很好,我心里很喜欢你。只是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没法跟任何人讲。别赌气,也别走好不好?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我……”
渐秋实在不忍心,昨晚等了他一晚,今晚又蹲门口等他,铁树都能被捂出花来。渐秋抿了抿嘴,无奈道:“进来吧,饭菜都冷了,我去热热。”
“我跟你一起。”
“宗大哥,我不生气,我暂时不走了。”
“好,但你要走?”
渐秋喑哑着声音道:“嗯,快了,若是……有一天,你被压得喘不过气,可不可以想想我?”
如果一念死了,宗征心里过不去想跟着死,那么一切就完了。但是如果一念有没有死,宗征也会死吗?
这个答案自然是交给接下来去宋国的事了。
果不其然,隔了两天,宋国七王爷宋景酌诚意地邀请宗征过去。渐秋自然得跟着,而且跟得死死的,砱砾也要紧紧跟着。
一般宗征出门都是马车出行,但是貌似情况紧急,宋景酌直接派了修仙的高手御剑带走宗征。
渐秋回到荆都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酸楚悲凉感。繁华与热闹,烟火与嘈杂。恶灵浮沉,腐尸成山,恍若昨日,一切历历在目。
宗征带着渐秋来到宋景酌府上,二人被带到偏厅等候着,那端茶的人回话道:“王爷正在招待扶明先生,先生请稍等。”
渐秋昏昏欲睡的眼神要瞬间迸发出光亮,焦急地望着正厅,贼头贼脑地探着脑袋。心里的痒痒的,想让徐凝挠一挠。好久没有见到他,好想好想抱抱他。
“徐甘,你作甚?回来,别乱了礼仪。”
渐秋趴在门边痴痴呆呆地望着,道:“不碍事,我就想看看扶明先生。”
“怎么从未听你提起你这般崇敬扶明先生?”
渐秋愣头愣脑,看得失神落魄道:“何止是崇敬,还喜欢得快发疯了。”
宗征嗤笑一声道:“你这般模样,像极了少女门缝窥探佳公子,回来吧,看不到的。”
渐秋急得直跺脚,摸了摸刺刺痒痒的方寸之地,思念愈发强烈。
渐秋回坐到木椅上,毫无顾忌地瘫坐着,直到正厅有人传话,渐秋精神气态才恢复过来。渐秋在正厅望了望,怎么没看到徐凝。
宋景酌还是老样子,一副欠揍欠扁的样子,见着渐秋四处张望,嬉笑道:“望谁?扶明先生吗?他回院落歇息了。”
“你怎么知道?”
“修仙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
宗征带着渐秋向宋景酌行礼作揖,道:“我这弟弟不懂事,王爷别计较。不知王爷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近日太医院进了一批百草仙堂的草药,有好几位贵妃吃了,心尖方寸阵阵悸疼,皇兄让我查查。之前草药是存在我药库的,我又找不出所以然。我想知道是不是那些草药有问题。”
“王爷,堂内所出的草药都是经过严格筛选,没有问题才售出。您在百草仙堂待过,出售的药是经过三层细细探究。”
“所以我想找你帮忙。”
“那批药呢?”
“我已运回府上,在药库,我带你去看看。”
渐秋紧跟在后面,进入后院,便看到徐凝修长翩翩的身躯屹立在湖边的水榭,静静观望着湖面。
宋景酌嗤笑道:“真搞不懂这家伙没事来我这干吗?来了也不进去休息,在干吗?做给谁看,都没有看……”
我呀我呀,做给我看。渐秋心里狂欢盛喜着,仿佛有千树万树烟火在头顶燃放,热闹嘈杂。
渐秋还是跟着进去药库,但是心已经飞出去了,没有踪影。
宗征细细地看着一筐筐灵草仙药,辗转望闻,反复探查。
渐秋受不了了,怒吼一声:“王爷,我不行了,我要出去溜达一圈,就在王府溜达。”
宗征挺直腰板,漫不经心地斜乜着渐秋,嘱咐一声:“不要闹事。”
在宋景酌点头后,他急急忙忙地飞奔出去,但是徐凝不见了。到口的鸭子飞了,他的鸭子,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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