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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为师 完结+番外_61(1 / 2)

拒不为师_御书屋作者:蓝风山

拒不为师完结+番外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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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实际上,人人口中流传不断的破解“劫龙印”,便能从中寻得活剑血脉的真迹——也只是迫使子母蛊之间产生呼应,母蛊毒性得到解除,其浮现在宿主身上的丝状印迹会因此扭转,化为一幅足以指引所有子蛊方向的复杂纹路。

因此将近百年以来,所有人都在对劫龙印进行过度歪曲的解读。

有人说,只要解开劫龙印,就能得到一套完整的咒法秘籍,以此称霸武林,临驾万人之上。

之后以讹传讹,愈加夸大了劫龙印在一众战争推动者心中的崇高地位。

人们将它的存在,当作是天神留下来的赏赐。

而事后就算知道真相,也丝毫不会浇灭他们对劫龙印所表现出来的,贪婪而又丑陋的欲/望。

因为活剑族人存在的本身,比起天神一说更能让人感到焦渴。

一个人数稀少,濒临灭绝的古老部族,它存在这世上最后的意义,便是成为人们手中凶煞骇人的厮杀利器,被恣意瓜分,囚禁贩卖,最终只落得一个亡族的凄惨下场。

然而北域白乌族作为他们仅存于世的唯一分支,表面对劫龙印表现出无限的景仰与尊崇,实际也饱含一颗觊觎之心,时刻盼望能将活血这一强大武器蚕食吞并,据为己有。

“北域白乌族……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部族?”从枕低低笑着,似对晏欺,似对云遮欢,又似在对着他自己,“他们生于活剑一族,却能像所有普通人类一样……对昔日的母族赶尽杀绝,”

“自私,残忍,愚蠢。”

从枕伸出一手,竭力拧上云遮欢湿润黏腻的发顶:“还有……可悲。”

晏欺无言以对。

眼前男人的身份至今成迷,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从枕并不像他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样,无欲无求,甘为人下。

他身上背负着某种更为沉重的东西,压制他,迫使他,戴上一张真假难辨的微笑面具,长久潜伏在云遮欢身边,做一个看似尽忠职守的副手。

“不……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

偏在这个时候,云遮欢自那难忍的疼痛当中微微开口,极尽艰难无力地道:“从枕,你……你自幼就是被族中长老一手带大,他们何曾待你不好……?你是为什么……会抱有这样的想法……啊!”

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从枕手中染血的匕首,已然挑起她后背一层细腻的皮肤,再深一步,便能将她从里至外,毫无保留地彻底揭开。

“你懂什么?”从枕赫然冷道,“你就是个废物!”

云遮欢说不出话,半张面孔浸在及腰的血水当中,只觉耳目口鼻俱是一股难以驱散的腥味。

“云老族长,以及你们那些一事无成的族中长老,还有你,云遮欢……你们姓云的所有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云遮欢瞳孔骤缩,倏而低喝道:“你……”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从枕道,“一开始为了劫龙印而背信弃义的……难道不是白乌族人么?”

“不!”云遮欢接近崩溃地道,“我阿爹他没有错!长老他们……也没有错!所有族人迄今为止,做出的一切,都是在遵循百年以来不曾变动的族规……都只是在……”

“你们还有什么族规!”从枕倏然打断她道,“不过是将劫龙印一手抛出,引得族外之人一拥而上……而你们在后坐享其成罢了!”

“我阿爹不是那种人……!”

“你住口!”

言已至此,从枕不再给云遮欢任何辩白的机会,躬身上前,以匕首尖端挑开她骨间残余的数道坚固锁链。

女子全身上下不剩一处完整的皮肤,彼时伤痕累累,大半身体浸泡在遍地暗涌的血水之中,愈发衬得周身红印鲜活艳丽,呼之欲出。

从枕要做什么,自然不必多说。晏欺就在一旁不远的地方,眼神模糊,目光所触及的位置,俱是一片刺人的猩红。

“你想解开劫龙印……”晏欺道,“若一切真如你适才所说的那样,破解劫龙印,势必需要得到子蛊的呼应。”

从枕头也不回地道:“要取子蛊,容易得很。”

晏欺心下陡沉,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徒弟。

“……如何才能做到相互呼应?”他凝声问道。

“不知道。”从枕冷淡一笑,对晏欺道,“也许献祭一法,值得一试。”

晏欺双全紧握,忽而呵斥出声道:“痴心妄想!”

“怎么,不舍得让你徒弟死?”

从枕终于回转过身,趟水慢步走到晏欺面前,继而勾指捏住他的下巴,一字字道:“当年你师父不正是吞食母蛊,最后拔剑自戕身亡的么?”

晏欺道:“他在破印途中,并没有用到所谓的‘子蛊’。”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能成功。”从枕轻飘飘地道,“没有子蛊作为助力,他将劫龙印导出人体之外,纯粹只是为了将它销毁。”

晏欺眼神微黯,不再予他任何应答。

当年之事,究竟是怎般一个结果,除了秦还本人,压根就无第二人知晓。

而秦还那时决意出手尝试破印,确实只想平息纷乱,消除劫龙印曾一度引起的战火与厮杀。

他丰埃剑主心系天下,一辈子只为苍生百姓而活,最终为此身死魂散,偏还留得无数人质疑诟病的目光。

而晏欺此生只有这么一个师父,后来也只剩下一个徒弟。师父在多年前既因劫龙印而亡,晏欺便绝不容许自己的徒弟重蹈覆辙,成为第二个无辜的牺牲者。

谁想杀他徒弟,他就能和那人拼命到死。

因而晏欺面无表情地望着从枕,良久方道:“你想杀了薛小矛。”

很简单平静的陈述句,从枕听来,也是神色淡淡,不以为意地道:“是啊,我不光要杀了他。”

“只要寻得活剑真迹在手,继他之后,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聆台一剑派,诛风门,还有云遮欢,和她背后整个北域白乌族。”

从枕摊开双手,仍旧平缓沉静地道:“晏先生难道不想见证这样让人心动的一幕吗……聆台一剑派和诛风门一朝在眼前化为乌有,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吗?”

晏欺不置可否,只淡然道:“代价是拿我徒弟的性命来换。”

从枕道:“用他一人,来抵你将来一生平安。”

晏欺沉冷不语,脸色更是说不出的复杂黯淡。

从枕微一扬眉,继续问道:“如何?”

晏欺抬头,木然凝望着眼前男人鹰隼一般尖锐骇人的瞳孔。

两人彼此对视片刻之余,晏欺忽然一阵轻笑幽幽出声。

他说:“……你做梦。”

从枕稍事一愣,还没能一次反应过来,晏欺已是曲起一腿,以膝盖狠狠撞上了他的腰际。从枕这厮到底是精明,微一侧身,便不偏不倚地躲了过去,不想晏欺这扬腿一击也瞬时变换了角度,正巧擦过从枕腰带边缘悬挂的一枚铁锈短刀,嗤的一声猝然朝外斜飞出去,堪堪落在云遮欢手边不过数寸远的地方,沉入血池之间,渐呈下沉趋势。

云遮欢尚在痛苦边缘抵死挣扎,晏欺已然眉目一凝,冷声喝道:“别发愣,抓紧时间!”

那一刻,云遮欢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满脸血污,浑身俱是致命的伤口,彼时汩汩朝外流淌着红褐色的血。可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探手出去,握住短刀刀柄,像是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纵然视线模糊,仍旧竭尽全力,呐喊嘶吼着,猛然朝外挥击出去——

那时从枕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相应的准备,冰冷的刀尖朝内,径直没入他的脊背,毫不留情将他从后撕裂贯穿。

鲜血顷刻飞溅涌出,晏欺下意识里伸手挡住面颊,故而那四散的点点猩红尽数喷在手背上,温热黏腻之余,竟隐约生出几分灼烧痛感。

晏欺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从枕随之发出一声剧痛闷哼,紧接着手掌不受控制地挥扫出去,正打在晏欺骨碎未愈的左心口处,霎时将他整个人一并掀翻起来,扬在半空,再狠狠抛入血池之中,洋洋洒洒激起了大片水花。

“这都是你们自己找的,休要怨我不留情面!”

从枕一手紧捂伤处,另一手用力朝外拂开水浪,将欲在满室黑暗中寻找云遮欢的身影。

然而在片晌死亡一般的短暂沉寂过后,从枕微一偏头,恰逢云遮欢卡过视线死角,从天而降,铁锈短刀攥握在掌中,用实臂间剩下的所有力气,刀尖向下,不带任何犹豫地——刺入男人头顶天灵盖的深处,随后,狠狠朝里埋了进去。

第169章对峙

那一刻,可能连晏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适才扶着墙壁勉强站稳身形,面前挥动拳掌的疯狂男人,已然应声一头栽进满地血水当中,彻底失去意识。

而云遮欢在他身后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如铜铃,有两行水渍顺着她那纤细的眼眶缓缓淌了下来,分不清是血亦或是泪。

她大步朝前走过去,伸开颤抖的五指,极力抓拧着从枕后颈一大块冰冷的皮肤。随后扬起短刀,和着一手咸腥的血水,再一次不遗余力地,捅进从枕呼吸薄弱的胸膛。

“这……一刀,还给你的。”她口齿不清地喃喃说着。

紧接着第二刀,在混乱与黑暗中匆匆划过他的脖颈。

“这一刀,替我阿爹,还有整个白乌族……”她缓声道,“他们教你养你……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从枕,我不知道这一直以来,你是怀揣着怎样一颗心留在北域,为我阿爹效命的。”

“我阿爹,包括长老,从来不会掩饰对你的赞许和认可。他们对你好到……甚至族中所有人都认为,你会替代我的存在,成为下一任族长。”

“而你……而你呢?”

云遮欢发了疯一样地拧着从枕的脖子,一次又一次颤抖着出声问道:“你配吗!!从枕!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一声绝望的呐喊,震得整个地道都在发出嗡嗡的回响。

云遮欢当真是失去了理智,又或者她从来就不曾有过理智。

短刀一旦刺透人的头颅,这个人多半会是当场暴毙的下场。

晏欺看从枕这厮,也差不多快死透了。刚刚还狰狞凶悍的一个人,彼时毫无生气,反被云遮欢一手扼住脖颈,接连在他耳边,发出野兽一样低吼的咆哮。

她反复在质问一句为什么,那副神识尽碎的模样,骇得晏欺心底有些发憷。

“……够了。”晏欺终于忍耐不住,低声喝止她道,“他死了。”

云遮欢浑身一僵,先时停下动作,但很快又将那铁锈短刀紧握在手心里,抵上从枕沾满血污的面颊,犹是后怕道:“他……他没有死……”

晏欺瞥了一眼从枕失去焦距的双目,以及他头顶近一指之宽的血窟窿,强忍胃中恶心,对云遮欢道:“真的死了。”

云遮欢伸手往从枕鼻下一探,当即又触电一样地缩了回来。

“死……死了……?”她又问。

晏欺不耐烦道:“是死了。”

随后他双手支撑墙壁,将那落入血池的铜灯小心翼翼地拈了起来,高举过眉,照亮二人头顶漆黑悠长一条通道。

晏欺看着云遮欢道:“……是从这里上去?”

云遮欢全身瘫软,弯腰倒回墙壁旁边,失魂落魄地道:“只能从这里上去。”

“你先上去。”晏欺冷声令道,“动作快一点,不要磨蹭。”

云遮欢目光微偏,随即哑然低道:“上不去了,我……根本走不动。”

晏欺道:“你现在不走,那就死在这儿吧。”

说罢,也无意再与她拖延时间,转身轻轻一跃,探手勾住通口边缘,即刻朝里跳了进去。

云遮欢到底不愿坐以待毙,虽然身体已明显到达强弩之末的萎靡地步,本能却驱使她紧紧跟随在晏欺身后,十指扣稳石壁,一丝不苟地朝上攀爬。

于是彼此二人之间,不再有交流,亦不再执着于出声,沿途一路暗影笼罩,仅靠一盏微末的铜灯来照明前行。

出乎意料的是,云遮欢曾一度对晏欺抱有过于极端的各类偏见,而在此番生死攸关的情形之下,她选择沉默不语——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晏欺发生任何争执。

然而这场暴风雨前的最后一番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晏欺甚至没来得及借此机会松下一口气。

在他躬身提着铜灯走到一半的时候,足下突然一顿,紧跟着有所意识地停了下来,仰头望向通口末端微亮的地方,不再有任何动作。

云遮欢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晏欺没有回答。

过不多时,铜灯微弱的光芒逐渐黯去,转而被那不远处幽幽燃起的一连串火光所彻底覆盖。

——在那通道另一端靠近地面的出口处,缓缓探进一枚细而冰冷的锋利长剑,不偏不倚,正好朝下抵在晏欺颈侧。

面前赫然光芒大盛,是一群人高举火把,纷纷将通道出口围了个彻底。

那会儿天刚蒙蒙亮,晏欺一身潮湿斑驳的血污,正对上火光之下,沈妙舟一张异常柔和,却也异常尖锐的侧脸。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猝然一声厉喝,从四面八方涌出数十余人,手持刀剑,纷纷上前将通道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于是晏欺被一群人扳着肩膀从地下拽了出来,甚至没耗费他自己半分力气。

紧接着,是身后遍体鳞伤的云遮欢。她刚被人强行拖拽着带上地面的时候,连沈妙舟也忍不住退后了好几步,紧捂鼻尖,似有些惊恐地将火把稍稍后撤了些许。

仿佛生怕这一点光亮,能刺痛她的眼睛似的。

彼时一夜方去,然而天色尚还暗沉。晏欺粗略朝外扫视一周,发觉距离适才下坠的地方相隔甚远,几乎已望不见木屋昏黄的影子。

“……适才山中暗流汹涌,掌门人所在的木屋方向,真气流走的痕迹显而易见。”沈妙舟双目微红,同时不忘回头命令身后众弟子道,“赶快带一队人过去看看,不要让莫掌门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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