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形影单只,孤身作战,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李赫满脸痛苦,对着李温茂所在的方向嘶声厉吼:“温茂,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做什么?你是再让清江城全城百姓白白葬送性命啊!!”
李温茂身体一僵,但又想到悦儿,只好狠心咬牙:“父亲,我不能没有悦儿!”
“温茂!!”李赫是真的怒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自私。
眼前这父子成仇的一幕让明慈嗤笑一声,“真虚伪,明明早的时候还能阻止……”
鬼物四处游荡的画面格外赏心悦目,就是不知怎地,这些鬼物就是不往一个地方窜。
明慈转头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他恨之入骨的两人。
“好啊,竟又是你们两个!”明慈一声冷哼,若不是因为庭鹤与湛云归,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而且他过后反复思考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生吞鬼族,驱使鬼尸。
最后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明慈咧嘴一笑,那笑意粘稠恶心,令庭鹤想到了下雨天沾到衣服上的泥土。
“想不到,身为鬼域的鬼王,竟然伪装成人出现在人族中,嗬嗬嗬……”
他说的这话声音不小,刚好能让在场还清醒的人都听见。
“什么?!你说他是鬼王?!”李温茂大吃一惊,他把庭鹤当成唯一的朋友,到底还是有着几分良心。
“庭鹤,你听见了吗!这人是鬼王,他故意成为你的侍卫,居心不良,不安好心,你赶紧从他身边离开!——”
闻言,湛云归的脸色骤然冷下,死死看着明慈与李温茂,眼中杀意必现。
他一言不发,也……不敢回头。
他怕一回头,就看见庭鹤惊恐、厌恶、嫌弃的眼神。
手指忽然触碰到一片温热,湛云归先是呼吸微滞,瞳孔紧缩,随后带着些许不敢置信与淡淡地期待侧眸——
庭鹤握住湛云归的手,小脸微扬,一双桃花眼里具是挑衅:“那又如何?”
“不管云归是人是鬼王,他都是我庭鹤的人。”
他的人。
这几个字眼深深地取悦到了湛云归,他低声笑了起来,嗓音低沉中带点难以言喻的性感,刺激着庭鹤的鼓膜。
庭鹤装作虎着脸:“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当然不是,少爷说的很对。”湛云归唇角勾起,颊边那粒红痣愈发明艳,摄人心魄。
等到湛云归笑够了,这才赏脸似得看向明慈,目含冰冷杀意。
“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必让你有去无回。”
赤色花纹瞬间从湛云归的颈侧蔓延而上,只不过这一次瞳色倒是正常。
来自鬼王的气势驱使着鬼力微弱的鬼物,他们转移方向,不断向明慈涌去。
但这一次,明慈也是做足了准备。
在阵法的加持之下,部分鬼力稍强,不受湛云归控制的鬼物与之厮杀。
还有他新做出来的鬼尸,也再度出场。
浓烟滚滚,鬼物地厉嚎声不绝于耳,天地间仿佛成为了鬼物狂欢场。
“口出狂言,这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明慈一掌拍开了湛云归袭过来的拳脚,眼眸猩红。
两方人马打得不分上下,湛云归也亲自出手。
但尽管有他的下属护着庭鹤,他也不敢轻易的离庭鹤太远,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这点被明慈注意到了,所以专挑庭鹤下手,拿弱点开刀。
湛云归从开始的主动出击,到后面的被动防御,一时半会还无法见分晓。
庭鹤见此有些郁闷和懊恼,他想上去给湛云归帮忙,然而凭他的□□之躯,上去也是送死。
正蹙眉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白须——
“是你!”
姗姗来迟的古怪道士,一声不吭地插入湛云归与明慈的交手中。
他只是用手中的拂尘朝名词的方向一抽,那明慈就如同一块破布般飞了出去。
“好小子,本道士还没走呢,竟还有胆子在城中撒野!”
古怪道士冷讽一声,紧接着从背后抽出长剑,随意舞了个剑花,就将长剑急射而出。
嗡!——
长剑稳稳地插入结界中心,再没有第二只鬼物从结界中钻出来了。
明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像狗一般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古怪道士:“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古怪道士翻了个白眼。
他不再理会再度吐血的明慈,一指李温茂狠狠批评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死不能复生!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你居然还敢信?!”
继而一指庭鹤:“你,要帮忙就好好帮忙,傻站在那不是给人当活靶子吗!”
最后再指向湛云归。
“你,你……”对上湛云归冷冰冰的眼神,古怪道士反而踌躇起来,最后不耐地:“你好的很!”
湛云归:“……”
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又把人给批评一通,这古怪道士到底是想干嘛?
庭鹤嘴角微抽,摸不着头脑,然而却眼尖的看见,那古怪道士的拂尘冒起了烟。
“喂,道士,你的拂尘着火了!”
“嗯?!”
古怪道士一蹦三尺高,急急忙忙地给自己心爱的拂尘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