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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狗子还在昏睡,医生也陆陆续续去食堂就餐。
抱着胳膊守在走廊里的阿越不动声色地观察,注意到白医生是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白子研嘴刁,习惯绕远一点路,去隔壁街道的一家老字号吃饭。
年纪轻轻的白医生踩着共享单车,在拥堵的车道里,背影看上去竟然心情不错。
阿越对这一带熟悉,跟在他后面,一路走进了老字号。
那是家面馆。
阿越最喜欢喝汤,又最不可以在吃面的时候喝汤。
毕竟技术有限,不能叫狙击手在厕所里远程操控狙击枪。
假期嘛,站在装修温馨的店铺中,阿越决定勉为其难地来上一碗。
他点了和白医生一样的东西。
根据他的观察,白医生的业务能力极强,一点没有表现出对应四颗星该有的身手,在大街上骑个共享单车都歪歪扭扭的,四肢不协的样子伪装的即为自然,这表演水平,连阿越都要甘拜下风。
难怪人家是四颗星。
熊熊燃起的好胜心中二地开始叫嚣了。
吃面如何表演?
乌桓有话说。
这半年,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睁着眼睛,看见的是熟悉的卧室,每一处细节都被阿越刻上印迹,他犯懒装作手疼不想去洗澡,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控诉老攻不会照顾人,口出狂言说些只敢在这个时候说的荤话,拿捏了乌桓心疼他,不会强制他做什么事情。
等乌桓抱他下了水,这位大艺术家又进入新的角色,在热水里装作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含泪坚忍地告诉乌桓,自己不会嫌弃老攻家一贫如洗的现状,洗冷水澡也没事,只是可能生不了孩子了……
这样的时刻,乌桓大多是在晚上得以看见。
每次做的时候,阿越都很害羞,明明在一起快五年了,孩子都能生一窝了,乌桓力气大了点都受不了,抱着乌桓的脖子就哼唧,眼角每次都沾着泪花,特别娇气。
可他们这类人,总在唇齿撕扯中用舌尖品尝爱意,袒露真心的机会很少,用疼痛交换更为直接。
因为乌桓,阿越那段时间一直在忍受猜忌,只有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戒备,在被艹得神志不清后,总会在乌桓面前敞开心扉,尽管嘴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话。
可是没有永久的白日,乌桓总要面对黑暗。
闭上眼睛,那张脸又会从黑暗中浮现。
狗的窝被乌桓从客厅挪回了卧室,它的狗脖子上还挂着阿越年前跟隔壁家猫抢回来的小铃铛。
他们刚住在一起的时候,阿越还保持以前的习惯,在睡觉的时候把狗窝放进卧室。
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每次都不受控制。
指尖的枪茧摩擦在肿胀上,乌桓搂着他,低头哄骗眼眶通红的老婆,说自己今天在实验室待了有十个小时,手都要断了,我们阿越快救救我吧。
狗子听见了沉闷而压抑的哭调,踩着窝站起来,哒哒地走到床脚,探头看个没完。
平时能日天日地,等脱了衣服,阿越就像是只剥皮煮熟的虾仁,手脚羞涩地蜷缩,眼睛只敢看乌桓上半身那块区域,骄矜得不行。
白子研总是低头对着手机面露难色,阿越在面碗里抬起头总结到。
居然有叫四颗星觉得难搞的问题,阿越猜测,一定是顶级的棘手任务。
但是不得不说,四颗星的眼光独到极了,面太棒了。
组织的信息库有些拉胯啊,这样的人身份都不清楚,要是敌对方可怎么办啊,他现在有些想认识这位四颗星先生。
但四颗星先生显然不是在宠物医院兼职,这是在做任务吧,会不会被队长骂啊。
有些苦恼。
从没想跟谁做朋友的阿越一口气喝完面汤,长叹了一口气。
又叫了一碗面。
这位小伙,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监视人的。
乌桓站在二楼,看着一楼大厅埋头苦吃的阿越,停下脚步,隐藏在圆柱后,抱着胳膊看了起来。
他今天工作提前完成,正巧走到附近,便在这家面馆点了份餐。
看见白子研进来的时候,他正掐着点吃完,有些意外地停下脚步,觉得不太对劲,据他了解,白医生这位极度规律的男人,午饭时间一向是在十二点以后,这次居然提前来了吗。
有变因吗?
在看见那个长相有些过于漂亮的男孩后脚跟着他进来后,乌桓就把注意力投了大半给他。
白子研一个宠物医院的医生,做什么要被跟踪呢,对方还是个瞧起来过于扎眼的,跟踪做得得不错,可惜这孩子忘记了,长得太好看,在这行做事,总需要伪装。
真的很漂亮,虽然衣服穿得有些松垮,不太讲究。
乌桓站在二层,将一楼尽收眼底,还不忘记点评漂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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