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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推石头时在想什么呢。”
“牢狱之灾并非真正的惩罚,真正的惩罚是一种无望,所有人都可以向前看,唯独西西弗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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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把我叫出来,难不成是对苏格兰下不去手,组织又在催你,所以找我来帮忙?”
身穿皮衣夹克,带着针织帽,披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的莱伊打量了下神情和往日有些不同的森月,半是试探半是关心地说。
以往他总被森月找各种理由帮忙做事,虽然用这种方法得到了很多情报,但好像也因此习惯了帮森月收拾各种烂摊子。
“莱伊。”森月说:“这里没有监控和录音,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莱伊挑眉,他四处寻望了一下,拿出一支烟点燃,叼上嘴唇。
在烟雾缭绕中,他检查了自己的手机信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收起手机,用一种认真的态度盯着森月:
“看来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fbi的卧底,莱伊。”
“呵。”莱伊嗤笑一声:“怎么,审一个还不够,还是觉得苏格兰一个人太孤单,想要把我抓进去和他做个伴?要是这样,我也不介意客串一把fbi的走狗。”
“我给你泄露的每一笔情报我都有记录,情报最后的流向我也很清楚,证据齐全,不需要审问,你就是卧底。”森月说。
莱伊无动于衷,只是神情冷淡下来道:“那你不直接报告给组织,和我在里这说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用fbi的力量。”
“把苏格兰救出来?”
“……是的。”
莱伊掏出枪指向森月的额头,冷酷道:
“就凭刚才那段话,我已经可以把你当做组织的叛徒击毙。”
“同时你是fbi卧底的证据也会被发布到网上。”森月说。
“污蔑而已,为了救自己情人,已经丧心病狂的卯特开始胡乱攀咬,试图把所有人拽下水。”
“我会给你们提供朗姆的情报,制造一个绝佳抓捕朗姆的机会,也不用你们亲自救人,只需要吸引大部分的目光和人手,制造一些混乱。”森月说:“事后我会把一切证据消除,你可以把自己完美地从这件事里摘除。”
莱伊皱起眉头,看着在自己的枪口下平静述说条件的森月。
“我要是拒绝呢。”
“你是fbi卧底的事就会曝光。”
“威胁我?”
“是恳求。”
莱伊注视森月片刻,把枪收回原处。
“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同意。”他淡淡地说。
森月沉默。
“而且……你在我接近你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在准备这些了,你早就知道苏格兰是卧底?”莱伊说。
“……是。”
“倒是小瞧了你。”
莱伊没再说什么,把烟掐灭,离开这里。
森月目视着他的背影,那如琴酒一般披散的长发。
无论成功与否,在这之后,他和莱伊之间的友谊就已经结束了。
————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铁签子一根一根扎进你的指甲缝里,你会怎样呢。”
被绑在行刑椅上的诸伏景光不说话,只是畏缩地躲着光源,低下头。
审问人也知道对方不会这么简单地吐出情报,于是拿着铁签,对准他的指甲缝。
“慢。”
朗姆进来,用声音叫住了他,他连忙停下手,恭敬地对组织的高层干部问好。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些传统审问法,真伤到了组织还得给他治。去把那些实验室新研发的精神类药物拿过来,疼痛的成瘾性的都准备一些,媚药类的也一起拿过来吧,要烈性最大的那个。”
审问人连连点头,退出了这里,一时间审讯室里只剩下诸伏景光和朗姆两个人。
“苏格兰。”朗姆说。
诸伏景光双眼无神地看向一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卯特的把戏。”
诸伏景光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下。
“你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比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可好太多了。”朗姆抓起诸伏景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啧,脸也就这样,为什么卯特对你这么着迷,是因为身体有很特别的魅力吗。”
用视线扫视了一下诸伏景光的身体,朗姆嘴角挂起恶意的笑容:“如果给你注射烈性媚药,让组织里的人都轮着上你一遍,让卯特看到你像狗一样到处爬着求操,他还会爱你吗。”
“……”
“不说话,对你们的感情这么有信心?”
朗姆放下手,收敛了笑容。
“他这样包庇你,你觉得他不会受到惩罚吗。”
诸伏景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弹动了下。
“没在你身
', ' ')('上施展过的刑罚,都在他的身上用上一遍,什么电椅啊,钉手指啊,跪钉子啊,让他浑身鲜血淋漓,腿都被废掉,手再也拿不了枪。”
“那些该用在你身上药物也都给他用一遍,再把他扔到大街上,他那个长相,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组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自己想想吧,为了那些有的没的,对你没有任何意义的情报,需要牺牲他的那种地步吗。”
“朗姆大人!”去取药物的原审问人回来了,朗姆停下话语,看着在灯光下脸色显得异常苍白的诸伏景光,随便挑了支药剂。
“就这个吧。”
门再一次被突兀打开,森月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一周,对朗姆说:“负责审问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之前从莱伊那返回组织后,森月发现自己的屋子里没有诸伏景光的身影,立刻意识到出现问题了。
于是他立刻赶到审讯室,幸好人还在这里,看起来还没开始。
“这么久都没个结果,我来帮你提下进度。”朗姆说:“正好这些药剂拿来了,你都给他用了吧。”
“那人就废了。”森月说。
“卧底的身体和意志好着呢,你可别被他给骗了。又或者说……”朗姆紧盯着森月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不,舍,得。”
“你想违背那位大人的命令吗。”森月说。
两人针锋相对着,原审问人不敢吭声,诸伏景光垂眸看着光滑反光的地面,隐约反射着软弱无力,面目可憎的自己,心脏高速跳动着,冷汗渗上额间。
“记住你的身份,卯特,时间不多了。”
朗姆说完,扭头离开审讯室,原审问人在朗姆离开后,手里的药剂被他放下,目不斜视地关门离开。
森月把药剂收拢起来,解开诸伏景光身上的束缚,将人带回了自己房间。
“受伤了吗。”森月问。
诸伏景光摇摇头,他缓慢地抬起视线,看着森月的脸,湛蓝的眼中满是悲哀,了无生气。
“杀了我吧,森月。”他说:
“放弃掉我,不要再管我了。”
他说的悲切而坚定,森月感觉自己推的石头再一次,无止境地下沉。
一切都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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