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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森月说。
诸伏景光想要像往常那样,对恋人露出一个信任的微笑,却怎么也做不到,恐惧已经占满内心,嘴角僵硬的像被钉子固定住,只能避开森月的眼睛。
——根本没有救援,对吧。
这样的话语在心里转了几圈,终是没有说出口,他游移着视线,下意识地在房间里寻找可以自戕的道具,他不能说出那些情报,也不能连累到森月。
——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种念头止不住的在他的心里升起。
他究竟还能做什么呢。
“森月,我们做吧。”诸伏景光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裸露出肉体,任由他的恋人来享用。
尽管没有太过受折磨,但他还是消瘦了许多,几日不见阳光的身体白得刺目,像是即将燃烧殆尽的白色蜡烛。
张开双腿,用手掰开自己的屁股,手指戳了戳自己的穴口,上次骑木马之后后穴肿了好几天,如今堪堪可以使用。
他急躁又粗暴地把手指含入嘴中,借着唾液的润滑打开松软的穴口,熟练地按向自己的敏感点,轻声哼哼着,等着后穴分泌出足够多的汁液。
“好了。”
他把双指插入穴中,掰开一个小口。
“来操我吧。”
在这脆弱的即将碎裂的关系中,诸伏景光真诚地期冀着。
森月拿开他的手。
“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出去旅行。”
诸伏景光愣住,在还没有暴露时,他是和森月说过,在一切结束之后,两人要一起去夏威夷。
森月把诸伏景光轻轻推倒,让他仰躺在床上,捂住他的眼睛。
“今天,我们早早的起床,带着遮阳伞,把防晒油放进背包,向海滩走去。”
“海岸漂亮得让人屏息,沙滩上满是雪白的沙子,一丝杂色都没有。海浪平静得几乎没有一点波浪,我们投进清蓝的海水里游泳,阳光在上面照射,温暖又灿烂。”
“海水太过广阔,游累了,我们倒在沙滩上晒太阳,互相在对方背上涂着防晒油,在遮阳伞下看着新淘来的书籍,或者杂七杂八地聊着新发现的料理。”
“人数渐多,声音渐渐变得嘈杂,回到住处后,我们淋浴吃饭,牵着手上街,一起去超市采购食材。”
“路过的剧场张贴了新的海报,苍色蓝焰出了新的后续,原来的勇者没有死,在他的执念与坚持之下,从炽热的蓝色火焰里获得了重生,和圣女走到了一起。”
“归来的路上,傍晚的霞光渐渐黯淡,漫天的星光开始闪烁,你我在澄亮的月光下亲吻,过去的一切都已慢慢淡去。”
森月亲吻着诸伏景光,他感觉自己的手下出现了微弱的湿意,移开手时,一双带着上翘眼尾,雾蒙蒙的湛蓝双眼正看着他,对视片刻,诸伏景光的双臂收紧将森月拉下抱住,摸着他的脑袋亲吻他的嘴唇。
“我们会在月光下做爱。”诸伏景光说,用大腿内侧蹭着森月的腰,手去解森月的衣服。
“你有些羞涩,总是张望着没有拉上的床帘和开着的窗口。”
“风有些和煦……大概吧。”他翻身将森月压下,抬起森月的手放到脸颊边。
“你温柔地抚摸我,手很温暖。”
他用手指撸动森月的性器,在硬起后对准坐下。
“嗯啊……哈……”
蹙眉忍耐后,他把它完整地容纳到后穴。
森月撑起身体,抱住在暗自颤抖的诸伏景光,亲吻他仰起的脖颈。
由于扩张得比较粗糙,后面总有种要撑裂了感觉,但这种疼痛反而让他有了更多的真实感。
真好啊,他们都四肢健全,健康完整的存在着。
穴口蠕动着收缩,用里面的软肉吸吮,在短暂的适应过后,他撑着自己的身体上下起伏。
“唔唔……嗯唔……”
呻吟声被吞没在唇舌的交接间,舌头勾勒描绘着,感受对方的存在的痕迹。
从身体的抽插,肉体的接触中一遍遍索取,汲取着极度渴求的情感。
用精液沾染上彼此的身体,在这一刻,他们能够在那片幻想的沙滩上,在那清澈的海水下拥吻着对方。
“我会带你出去的。”事后,森月与诸伏景光十指交握,再一次说。
“嗯,我相信你。”诸伏景光笑着说。
他会坚持下去,什么刑罚都好,他一定会坚持下去。
如果森月要受罚,他就替他抗上,他们要从这里出去,把那些错过的事情全都补上。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森月让一身汗,大腿上流淌着白浊液体的诸伏景光先去洗澡,自己查看手机。
莱伊给他回了信息,坏消息是他的上级觉得太过匆忙,不想发动大型抓捕活动,好消息是他的小队可以自由行动,商量一番后决定接受这次冒险尝试。
[希望你和苏格兰能得
', ' ')('到自由。]
在信息的末尾,莱伊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如此的祝福道。
他们把行动的时间定在明天晚上,一切都需要尽快,所以在诸伏景光从浴室出来后,他就听到森月告诉他,明天就带他走。
“明天?”诸伏景光惊讶地说。
“嗯。”森月点头。
“那我今天……太失态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精神好像过于紧绷了。
“……”
“怎么了,过程会很艰难吗。”
“不,不是很难,今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就走。”森月说。
诸伏景光拽住森月的胳膊,疑惑又试探性地亲了亲森月的脸,看到恋人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像樱花一样的漂亮笑容。
“睡吧,明天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
琴酒在组织里历来行踪不定,没有固定出现的地点,但是只要森月想见,总是能见到他。
“苏格兰肯说出情报了?”琴酒问道。
尽管眼神依旧锐利,但是没有像平时一样戴着高顶帽,穿着黑色风衣,只穿一件高领毛衣作为里衬的琴酒显得身姿挺拔,比平时气色平和了许多。
他端起森月给他泡好的咖啡,银白的长发被他随意地扎在脑后,长长的垂下。
“还没有,不过他透露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代号是威士忌类酒。”森月说。
“哼,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琴酒冷哼一声:“你对他手下留情了吧,我不认为你审问个情报需要这么长时间,我教的你不是都学会了吗。”
森月没有应答琴酒,反而问出了他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猫?”
“杀了就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琴酒语气淡然地说。
“可是他对我很重要。”
“你要是舍不得苏格兰,就把该问的都问出来,把他锁到你身边。”
“抱歉……”森月说:“我实在是做不到。”
琴酒皱眉,突然面色微变,他伸手迅速摸向枪支处,然而因为药物无力反应变慢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被森月拦下,一支麻醉剂扎入他的脖颈。
“对不起……”森月再次重复着。
琴酒看着他,神色并没有森月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是他看不懂的怅然。
没有坚持太长时间,琴酒的身体倒下,森月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向来压迫感极强的男人此刻脆弱异常,随便一把刀子就能把他给杀死。森月复杂地看着这个给他养大,教给他一切技能的人,无论琴酒杀过多少人,他对琴酒有多少惧怕,但是琴酒从来没有在实验之外伤害过他。
似乎在很小的时候,他因为第一次杀人害怕,难受地躺在床上时,琴酒就这样给他盖上被子,陪在他身边,哼着他没有听过的歌,之后又买了一只玩偶兔子陪他。
自己究竟是什么人,琴酒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这些森月已经无从得知。他浑浑噩噩的记忆在进入警察学院之后开始变得清晰,有了快乐与羁绊,却也有了更多的无法理解的苦痛。
是时候让一切回到正轨上了。
看了眼信息,莱伊那面还算顺利,朗姆被森月的透露的情报吸引,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亲身去查看一下,利用他这个特性,森月把朗姆支到了莱伊小队的包围圈,让他们顺利抓到了人。
只是朗姆留的后手也很多,目前他们就双方的牌在斗智斗勇中,莱伊他们已经呼叫fbi增援,组织里也派去了大部分的人手。
而剩下留在这个基地里的人……
森月深吸了一口气。
……
“走吧。”森月打开门,在房间里已经等候多时的诸伏景光愣住,迟疑地看着身上不断散溢出血腥气味的森月。
“没事吧。”他忍不住问道。
森月摇摇头。
他搀扶着行动不便的诸伏景光,而诸伏景光瞳孔微缩地看着外面倒了一地,生死不知的组织人员。
他们……
“有些昏迷了,有些死了。”森月说。
熟悉的,走过很多次的基地没有哪一次像这样静悄悄。活人的身体和死人的尸体躺在一起,暗红的血液四处流淌,恐怖荒诞的就像一副地狱画作。
诸伏景光忍住内心的反胃,依靠着森月的手臂前行着。
当他再一次走出组织的大门时,瞬间涌来的清晰空气冲淡了血腥,透着凉意的微风轻轻拂面,入目的也不再是那刺目的白炽灯,深蓝广阔的天空映在眼前。
繁星闪亮,犹如在天空打了孔,他看了看自己干净的手,一种恍如隔世的心情在心中升起。
他们就这样在夜色下穿梭,就像要私奔到月球上的秘密恋人,诸伏景光心里一直在紧张的戒备,他做好了最差的准备,却毫无畏惧之心,即使是这样死在路上,也依然是他为之向往的幸福。
在来到一个隐蔽处
', ' ')('时,森月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他说:“我去处理下,一会儿回来。”
诸伏景光拽住他。
“怎么了。”森月疑惑地看向他。
“我……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诸伏景光说。
“嗯,这么突然。”森月笑了笑。
“只是感觉重逢后好像没有正式向你表白过。”诸伏景光认真道。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来。”看到诸伏景光还抓着他的手不放,森月有些无奈:“他们一会儿就找到这了,你腿受伤了跑不快,我还要带你离开这里呢。”
诸伏景光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紧张过度了,这种时刻确实不应该由着自己的感情任性,于是他松开了手。
“这把枪你拿着防身,听到声音我就会立刻赶过来。”
诸伏景光点头,看着森月背对着他挥挥手,身体很快就汇入了黑暗中。
……
越是等待就越是焦虑,失去时间概念,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格外漫长,所以当有人影出现时,诸伏景光条件反射般举起枪。
“zero?”看到来人熟悉的面貌,诸伏景光惊讶地喃喃出声。
而紧蹙眉头,满身防备的降谷零在看到诸伏景光后也同样愣住。
他先是细细观察,确定眼前之人是他的幼驯染,才慢慢走近。
不久之前他收到森月的信息,要求他到达这个地点,不然就把他的视频公布到网上。
尽管内心十分厌恶这样的手段,但这也算是个虚与委蛇的方法,只不过是用身体套取情报罢了。但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诸伏景光。离开了神秘又防备严密的组织基地,在这种开阔地带,他有一百种方法能带诸伏景光离开。
即使是陷阱,这种绝佳的机会,暴露也无所谓了。
“hiro,我们快离开这里。”降谷零说完就要伸手拉诸伏景光离开,却没想到被他躲了过去。
“我要等森月,他一会儿就回来了。”诸伏景光说。
“他?我就是被他叫过来的,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诸伏景光听到这话瞳孔瞬间缩成一点,面色苍白异常,内心像是坠入了寒冷的冰窖,他控制着发麻冰凉的手脚向着森月离开的方向冲去,却被降谷零拦住身体。
“zero,让我过去,算我求你了……”
因为伤腿和病弱的身躯,怎么都无法推开阻拦的诸伏景光急切且几乎是哀求地对降谷零说道。
降谷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看着他的诸伏景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狠心,用手劈到诸伏景光的后颈。
抱歉,hiro。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时间紧迫,越晚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高,他不知道诸伏景光和森月之间有什么约定,诸伏景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向周围扫视几眼,确定没有追兵,他背起昏迷的诸伏景光,带他逃离组织的控制范围。
远处伫立等待的森月看到手机信号开始向远离此处的方向离开,他把手机里视频删掉,一个人走进孤僻的小巷。
抬头看向天空,夜幕更加深邃了,明亮的月亮似乎能看到其表面被岁月侵蚀的阴影,月亮并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洁白无暇,他满身疮痍,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森月拿起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手指微微颤抖着,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为什么会这样,死亡不应该他所向往的吗?
他把手枪换了个位置,指向自己的心脏,像是抱住了自己。
“我们坐在海边晒着太阳。”
“松田和萩也穿着沙滩裤走过来。”
“松田戴着墨镜,在不远处坐下,频频的看向这里,赌气似的摆弄着沙子。”
“萩热情地奔跑过来,向我拥抱,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的脸颊。”
“松田磨磨蹭蹭,到底还是过来双臂一张,抱紧了我。”
“他们说:’我好想你啊。‘”
手指扣动了扳机,子弹瞬间击穿心脏。
在弥留之际,森月突然明白了。
他不想死。
他好想再见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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