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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揽裘的贵人离寺前亲手掐断了几柱香火,那些东西又全交与奴才清理,乾净俐落的,不至于一时就脏了他的脸面。
锺犹桂则在土堆上头焚香洒酒,送了他们最后一程。
避过了正午日头,常昕便捧着白玉坛子,打着伞,向锺犹桂行礼。他要带着他的二爷走了。
他说:“公子的恩情,常某感激不尽,就是来生做牛做马,也必定偿还。”
那坛子是锺犹桂赠与的,上好的白玉里盛着一点骨灰,手捧着,倒比秦幡生前要重上许多。
常昕纵然悲痛,还是得打气精神。这是他答应过二爷的,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到所有想去的地方走一遭,当然,也要带着他回家去。
如此这般,才能了结秦幡的牵挂,让他安心随了菩萨去。
人来人往皆是自然,他们一上路,锺犹桂的生活也回归以往,唯独一处不同。
程揽裘自那夜求欢后便日日登门拜访,就算不向锺犹桂索爱,伴着兄弟二人奏乐共读等,也同样称作甘之如饴。
日子一长,倒真让人信了他的倾心之言。
朱辞云头一回见那人就提醒过锺犹桂当心,他明白他哥哥的心里有人,只不过再也回不来罢了。若如今只求形似而不求拟真,相似的又是这样一个聪明家伙,但凡走了那麽点心,都是得不偿失。
锺犹桂知道他担心,但看着与心上人相似万分的神态,仍不免魂牵梦萦、情难自抑。
他只是暂且搪塞了朱辞云,也时时警醒自己,今儿个只能算作走一步多一步,等程揽裘出了这山门远外,外头什麽稀奇货色没有,自然也不会再稀罕他了。
到时才一刀两断,也的确是个办法。
日子舒坦了一阵,除却程揽裘的袒护,尚有一人的功劳在。
萧盛是那贵人的外甥,前年得了奇病,看了多少大夫都查不出个原因,家里头只得听信神婆道士的话,将人送到了这儿来静养。
他每日抄经诵佛,避不见人,会和外头挂勾,全靠朱辞云丢了帕子,让他给捡着了。
萧盛向他人打听,将那手帕子亲自还上,还藉着此事顺水推舟,让朱辞云分了点抄书的工作,算是还些功德与他这个恩人。
“不是说那些两脚书橱没一个好东西吗?”锺犹桂打趣他道:“还说我呢,你倒好,自己也和读书人混上了。”
从此朱辞云就不敢再向锺犹桂唠叨个没完了。
平日里木讷沉静的萧盛在朱辞云面前总是笑着的,偶尔还会趁着他瞌睡时在他脸上画王八,逗得楼阁里鸡飞狗跳的,几日下来倒比往常有生气了许多。
日久生情,头一回亲上,却是在程揽裘启程的一周前。
朱辞云踮起脚才够得着萧盛的脖子,将脸凑了上去。
萧盛搂着他的腰,让朱辞云啃得尽兴了,才压着他的脑袋深吻。
“萧哥哥……”朱辞云基于年纪的缘故,即使从前在富贵人家底下也未真正伺候过谁,没几分功夫就被弄得头昏脑胀的,依在人怀里撒软。
萧盛想将他打横抱起,手却使不上力,险些让朱辞云摔到了地上。
朱辞云忍不住笑出了声,萧盛纵然恼,最终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滚到了床上,萧盛用两指揩了些油脂,探进了对方身下。朱辞云抓着床被,皱了松、松了皱,扯得被单和他的鬓发一般凌乱。
“嗯……!”他眼角含春,使劲将半身一抬,哼叽道:“已经……可以了……哈啊……哥哥……萧哥哥……”
萧盛本想慢慢地来,经他一撩拨便再难自持,扶着自己的命根子,将前头捅了进去。
“阿云。”他抚上朱辞云紧蹙的眉间,一边深入,一边道:“你要是难受就咬我一口,我会立刻停下……”
“嗯哼……不……不要……”朱辞云让那庞然大物堵得喘气连连,哭喊着:“要是咬伤你,染了其他病症,你又要赖我头上……”
“那你说,难受还是舒服?”萧盛把持着他的腰,顶了一顶,催道:“嗯?说啊。”
朱辞云一脚攒着被褥,另一脚被人给抬了起来,一阵涨疼的快感通了经脉又夺了神志,让他一时回不上话来。
萧盛也不再逼他,只抓着他的点冲撞,撞得人噫噫呀呀地叫唤。朱辞云整个人都攀上了对方,指尖在他背上划出了几道红痕,失神地承接住萧盛的唇舌,在喘息间呢喃:“你这是……要把我操死在床上……啊……”
萧盛封上他的嘴,不许他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朱辞云还是逮着机会,一味地说:“我要是……下了地府……你……也得陪着我、陪着我……”
“好。”萧盛将他翻过身去,捞起他的腰臀,在他耳边回话:“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赖着你,陪你一同受罪。”
“是你起的头,到时,就别想甩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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