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死亡收集系统作者:阿鳞
第10节
“哈哈哈哈!多年不见,你一点没变啊,还是一副死鬼脸!”三儿跳过来,他怀中还抱了个东西,大声对怀中笑说,“闺女诶,这个白脸鬼是你叔,快叫叔伯,让他给你见面礼!哈哈!”
“还有这个,这个是你小叔伯!哈哈哈,别看他现在这清高模样,以前可是个纨绔烂泥,你可别学他!”
芄兰原本的那一丝惆怅感立刻化成了多年一般无二的不顺眼,他瞪了这臭猴子一眼,没说话。
“每次你找我都没什么好事,怎么消失了这么多年?”苍敔流看着三儿放下的那一个两岁的女娃,轻声问。
三儿一脸悲催,他坐下:“嗨,别提了。我当年从埠城的穆家离开后就去了苗疆,你也知道,我一个药师,难免对那些好奇。,没想到去是去了,竟然被一个毒婆娘给毒翻了,绑了我这些年。但最近苗疆那边不安生,我就跑出来了。喏,我闺女。”
这女娃才两岁,会走路也会说话了,声音脆脆的,十分天真可爱,走路也摇摇晃晃。
“大叔伯好,小叔伯也好~,馥馥名叫馥馥。”女娃说到这里觉得不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小脸皱的像朵花儿,“唔……?”
苍敔流笑着将她抱起来,馥馥便愣愣的看着这个抱着她的好看叔叔,她软糯糯的说,“大叔伯,你的眼睛只睁了一只,另一只是在睡觉觉嘛?”
温和的笑起来:“馥馥喜爱什么?大叔伯送给你。”他护着女娃娃的后背,笑着颠了颠腿。
“唔……”女娃很艰难的开始想,最后绽放出天真的笑容,“喜欢大叔伯,长大后嫁给大叔伯!”
说着还用力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愿望:“大叔伯好看,嫁给大叔伯!”
三儿的脸都要碎了,竟没想到自家闺女说出这等话。他哇哇叫起来,伤心至极:“馥馥,不是说好了嫁给爹么,为什么才见了一眼便要改嫁了!!”
而听到这句话芄兰的脸都黑了。
他已经习惯了师兄长久的陪伴,全然没有想到过师兄会娶下哪个女子,但是……
他失神的看着正温和的笑着的师兄,那样的笑原本是独属于他的……原来师兄这么喜欢小孩么。
“原来馥馥是喜欢相貌好看的男子啊。”苍敔流笑着说,“那大叔伯送你些怎么样?”
“喂!你这白脸鬼教坏我闺女!”三儿赶紧将好友腿上的女儿抱回来,“闺女,可千万别听啊,长大了嫁给爹爹没关系,你可别见了美男子便不要爹了。”
“啧,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苍敔流哼笑了一声,“我倒是宁愿这孩子长大了去娶那些男子们,成为他人的妻妾不如自己妻妾成群。看你这蠢样,这般好的闺女早晚被你毁了。”
三儿赶紧将呆萌萌馥馥的耳朵捂住,瞪眼:“去你的,你教些什么呢!我女儿日后才不会变成你说的那般恐怖的女子!”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三儿在不久的未来将会啪啪的自行打脸,他现在永远不会知道此时还在怀中的呆萌娃娃,在后来会多么的魅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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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坦城黑市流出了大量私货,坦城向来是最好销金的地方,这里人流量大,各个势力的人都有驻留,江湖中人也爱在这里歇个脚或是凑个热闹。而朝廷对江湖事很难插手。
贺姬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可以让他脱出泥沼的助力,没想到自己却被陷得愈深。从羽山庄账目上的亏空已经是个无底洞了,手中的私运却无处可销,他被逼到了绝境,准备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顺手将这烫手的私货也脱手。倘若能用这些东西打动些关键的官员,再解决了那人,那么便也不会多么掣肘了。
贺姬打定了主意后,不过几日,朝中便已经有好几位楚文居眼熟的官员面若春风,楚文居站在朝堂的大队之中,平平无奇的相貌气度却从容不迫,黑褐色的眼眸只稍稍转了一圈,便清晰的将那些眼神互相交流且满脸红光的朝臣一一记住名字。
而夜晚降临后,已经成长为十八岁青年的袭明眼神锐利如狼,他在深夜中带着从楚大人那里交过来的东西潜伏在黑夜中。
三儿带着自家闺女去逛坦城的夜市。
芄兰低垂着眼,他此时无心编著已经正整理了一大半的《亥夜词话》,他靠在木椅上,面前的方梨桌上也铺满了写满字迹的纸张,左侧的桌角是一盏柔和而明亮的白纸烛灯,柔和烛光透过白色的纸灯,笼罩在这张能叫整个坦城女子都脸红心跳的面容上。
芄兰靠在椅背上,他沉思着轻抚自己的脸侧,他满心都是上午师兄抱着馥馥时那温和的笑意。
“师兄真的仅仅是将我当做了……孩子?”他脸色有些难看,仿佛遭受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与打击,他已经二十又五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孩子?
苍敔流坐在庭院内特意放置的矮榻上,榻上放着一面矮方桌,他曲起长腿懒懒的靠坐着,是这时间的流逝,身边的人逐渐成长、老去,而他的样貌依旧,也就是说,一个世界若是没有其他体系的力量,他最长可以待到四十岁么……
还有十年。
他看着手中的纳魂珠,这东西可以收纳他人的灵魂、蕴养,然后在赋予其肉身。
苍敔流轻笑一声,这世界的确要带走一个人,其他世界还要用到他呢。
“师兄。”芄兰提着一坛酒走过来,另一只手上捏着两只酒盏,他轻轻举了举,“喝么?”
苍敔流将矮桌上的茶点与一盘朱红色的枸杞果移开:“放这儿。”
“嗯。”芄兰抿唇一笑,常年浸在书卷中的文人风雅,夜风轻轻将他未束的发丝拂动,一股兰花水的清香萦绕在四周,那是他习惯用的洗浴所用。
芄兰从酒坛中压出酒水,这是二十八年的花雕陈酿,酒水呈现一种稠密的琥珀暗金色泽,香气闻一口都要令人醉了。
酒液在盏中轻晃出迷人昂贵的光泽,五指张开,静雅的端着薄薄的酒盏,芄兰静静的饮下一盏,仿佛是饮下了火焰般的勇气。
芄兰一盏接着一盏的饮,也不知喝了多少,他眼角与颊侧都染上了酒气的红晕。
“师兄有喜欢的女子么?”夜空下芄兰的眼眸流淌着月色,那银薄的月色在清雅灵动的眼眸中闪烁。
苍敔流捏起一粒小小的枸杞果,并未放入口中,他将这朱红小巧的果实轻轻举起,在暗蓝的夜色中,一切都朦胧美好。
“想要师兄给你娶一个嫂嫂回来?”低沉的轻笑中满是戏谑,沉寂的目光微微眯起,看上去十分的温和可亲,冷漠的眼角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那样的遥不可及似曾相识,芄兰心中一慌,急忙将他的手握住,举着酒盏的另一手洒上了不少的酒浆。芄兰丢下自己的酒盏,伸手握住师兄的手腕,就着苍敔流的手将盏中满满的酒液喝完,一缕酒浆自唇角顺着扬起的脖颈流下,冷清中又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不要。”芄兰抓住苍敔流淡薄宽松的衣襟,双眼炯炯的望向那双微笑不变的眼眸,“不要嫂嫂。”
苍敔流用拇指擦掉他脖颈与唇角的酒浆,温和又宠爱的声音,与往年别无二致:“你醉了。”
“师兄总是这样……”芄兰拽着他衣襟,竟头顶抵在师兄的胸口,仿佛对自己的愚蠢与无能为力十分悲伤,“师兄总是将我当做小孩子……”
风姿绰约的男子抬起头,满眼都是无力挽留的伤痛。
“我已二十有五了。”他将师兄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口中都是馥郁的酒香,“师兄没有看到我这些年的变化么,为何还要用这样的神色看我?”
芄兰动了动身子,踉跄的跪在了矮榻前,跪在了苍敔流的脚边,他半个身子都伏在师兄的双腿上。
苍敔流轻轻的将手掌放在他低垂下的脑后,五指顺着他柔顺冰凉的发丝。
芄兰头晕了片刻,等到那晕眩渐消后他拍开头上抚摸孩童似的手,双手撑在苍敔流的大腿上,双膝缓缓离地,双眸迷蒙却找准了那双在一片苍白中的猩红双唇。抬着头轻声说。
“我不是什么兰兰,我是芄兰。”
芄兰渐渐凑近那他渴慕了多年的双唇,呢喃的声音却饱含着呐喊的撕痛。
“我不要只是师兄的师弟,我喜欢师兄,心悦师兄……”
声音愈来愈低,最终在唇齿间化为了未尽的乌有。
苍敔流没有动,他任由身上这人软在怀中像只小狗似的舔着唇,一手环着他,一手轻轻的从后颈一直缓缓的顺到脊椎尾。
冰冷的、柔软的、师兄的唇……
他在这双唇上轻舔,舌尖试探的往里面探,并未被拒之门外,芄兰进入了一个湿润的冷凉的口腔中,芄兰激动的颤抖,他在这里探来探去,炙热的带着酒香的唇舌欲罢不能的在这里纠缠。
苍敔流纵容的张开嘴,任他在自己的嘴巴里摸索,时不时的也回应他一下。
芄兰闭着眼,在唇上辗转,那决绝宛如一只将要献祭自己的纯洁羔羊。苍敔流摸着他的颊侧与脖颈的连接处,拇指轻轻摩擦他的喉结,那喉结滚动了一下。
“师兄……”喑哑的满是情欲的嗓音。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苍敔流将矮桌与酒坛挥开,矮桌翻到,酒坛破碎,里面琼浆般的酒浆缓缓淌出,四周漫起浓郁的醉意。
苍敔流将他放倒在矮榻上,芄兰拽着他要抽出的衣袂:“我知道,我知道……”
原本准备放过他的苍敔流因为他那仿佛要被人夺取性命的绝望,伏在了他的上方,居高的垂眸,其中的深邃暗流竟险些将芄兰卷进去。
芄兰身后抚摸师兄一直闭阖的右眼:“我不想要一直做师兄的师弟……”
他的手自苍敔流的衣襟中滑进去,顺着肌肉的线条一直走到腹部。
“师兄的身体好冷啊,师兄有没有觉得我很热?”
说着自己拉开了衣物,柔韧的上身仿佛真的在散发着热气一般,蒸腾出欲求的味道。
苍敔流冰凉的手摸上这热腾腾的肉体,鲜活又年轻,柔韧又有力,这是一具男子的身体,这具身体此时正随着被触摸而燃起了欲火。
这双手即便是冰冷的,但所过之处却令芄兰烧成灰烬般煎熬,在被触摸的那一刹那,他犹如得偿所愿,幸福的扬起脖颈,口中呼出一口热气。
他醉倒在这双手下,神志不清却依旧不停的说。
“拿走吧,将所有都拿走吧……”鬓发撒乱在腮侧,眸中水雾迷蒙。
苍敔流因这句话而轻声低笑,他俯下身,与芄兰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真的什么都可以给师兄?”
他指尖一划,腰带与亵裤齐齐断开,腿间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
“嗯?什么都可以?”
他一面温情脉脉,握住了那物件儿,在芄兰将要崩溃的吸气中,睁开了他的右眼,漆黑眸色的瞳孔中是一圈银白的日轮,冷漠无情又缠绵悱恻。
“都拿去,师兄全部拿去吧!”芄兰眼角溢出泪水,他激动的伸出手臂环上师兄的脖颈与后背,紧紧地贴上来,犹如要殉葬般站在悬崖前奋不顾身的跳下无底的深渊,“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什么都可以。”
苍敔流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在苍白如冬雪的面容上绽放,不是往日的温和,也不是曾有过的冷漠,那是一种找到了有趣的,既新奇又邪恶的笑容。宛如邪恶的想要引人堕落的恶魔找到了一份纯洁无暇的爱情,不是占有,不是毁灭。恶魔将要伸出猩红的唇舌,品尝这份爱恋中的酸甜苦涩,美味的果实在说出了给予的誓言后便决不能后悔。
“那么灵魂呢?”苍敔流感受到他喷出的湿热粘稠,他在庭院的夜色中,在破碎的醉意中,向最紧致的地方探出了手指,充满了爱恋的问,“那么你的魂魄,七情六欲,三魂七魄。你愿意给我么?”
芄兰尽力的放松,大张的双腿,销魂的私处,最终抵上了一个坚硬粗壮之物。
“愿意。”
话落,身后便缓缓的被进入了,与此同时,一双薄唇吻上了他,带着狂猛的激情狠狠的吸允嗜咬,芄兰被吻破了下唇,渗出的鲜血都被那灵活的勾魂摄魄的舌头卷进了嘴里。
苍敔流笑着放开他,狠狠的穿透他,令他神魂颠倒,在欲火中扭动应和。
“献祭的契约已经结下了。”
他看着身下人的媚态,面容上再也没有丝毫的虚假,浓郁而黑暗邪恶的气息萦绕着他。
“真是美丽的灵魂,浅金色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师弟被吃掉了呢,而且是各种意义上……
第39章310:狂妄的宠弟盗贼【10】
贺姬将东西散入了坦城的黑市,因此才收回了些钱银,勉强能渡过此次难关,然而没想到在最紧要关头竟然被人反水。
血衣门在听到了贺姬要杀的人后颇为惊诧,夫缕在门主的授意下与贺姬虚与委蛇,在这通假意周旋下贺姬果真松下一口气,心中放声大笑,不断的幻想着那三手的飞贼在这些杀手的刀剑下化为一堆烂肉泥,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血衣门拿了私货后竟然又毁约威胁,几乎掏空了从羽山庄,贺姬的情况更加凄惨了,他无法,只得向夫人开口。
他夫人乃是出云谷谷主的女儿,出云谷虽说少有掺和江湖事,但奉绣如今可是与他绑在了一起,奉承隻再怎么样也应当会施以援手。
想到这里,贺姬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我本是一种田的小子,能得老天爷厚爱走到如今,想必也不会在这里倒下!
倒是他却也没想想,这些年他做过的事情又哪里留下了余地?
杀害前从羽山庄的庄主元飞阐,随后又毒死了原配夫人元蕊。这两人可都是对他掏心掏肺的,从不轻视他的身份,待他如亲人,最终却被他害死,谋夺了家业。
而他得到了元剑庄后改为从羽山庄,庄中的生意渐渐走向见不得人的地方,即便银子滚乐又滚又如何,最终他还是栽在了生意上。
但是此时贺姬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相信奉承隻定不会弃他不顾,他的女儿可是还在从羽山庄呢,不愁没有手段。而如今还未到绝境,他可是没有忘记江湖中人将苍敔流传成了什么样——
天罗谜径,鬼魅神踪。
他此刻即便如何想要这个人死,但是接下来却不得不去见他。
他与这三手贼是如何结的仇?如今想起来还十分的觉得倒霉透顶。
只不过当初他在埠城与万福楼有些生意往来,那一天正好是要去当面核对的日子。
贺姬主要做的都是些来银子快的生意,不必说也知道是些什么,其中也不乏一些妓楼南风馆,但里面进出的都是些位高权重之人。从这里便可看出里面的女姬与男妓虽说称不上龙雏凤形但也绝对是相貌出众,百花不一。
而贺姬正好看见从书局中出来的芄兰。
芄兰当日穿的是寻常书生惯着的青长衫,看上去仿佛就是个普通的书生子,但是那面容却钟灵毓秀,身上更是有一股子灵动之气,容色饱满,肤色白皙中透红,朝气蓬勃的少年,贺姬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这般极致的人物。
若是将这等少年放入馆中,他何愁没有机会搭上那些大人?若是有谁看中他,拿自己恐怕数银子都要数到手软。
而就在贺姬的人在芄兰走在街角暗处,准备上去敲晕这个只带着一个随从的少年的时候,苍敔流出现了。
苍敔流自然是发现了四五个尾随在芄兰身后的人,个个脚步很轻,气息悠长,手掌宽大有着厚茧。
他看了眼正兴致勃勃的芄兰,便也没有立即做什么。好在那些人功夫不到家,并未能跟到府邸上来。此时便不了了之。
而在此激化此事的,是苍敔流收了楚文卷父亲的五万两银票,帮助楚文卷从那场斩九族的浩劫中脱身,从而来到了坦城后。
从羽山庄的所在,是在坦城紧挨着的从羽山上,山庄中的采买都是下山来的,而贺姬也时常会来坦城中放松一番,毕竟这坦城可是个极乐的销金窟里面也同样有他的不少产业。
事情就坏在了这里。
贺姬原本早已经忘了那个在埠城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少年,但是竟然又在坦城遇见。
他原本就是个贪婪成性又心狠手辣之辈,即便明面上再怎么宽和,他贺姬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而绑了这少年后,当夜人便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山庄金库中最值钱的三件宝贝,那东西可是准备贿赂所用,特意寻了那三位大人的所好,已经暗示着要赠送给他们了,这下东西竟然不见了。更是得罪了那三位。
贺姬好歹也在坦城地位非凡,通过查找那位少年,立刻便将苍敔流给挖了出来,毕竟他也没有隐藏踪迹的意思。
贺姬被三位大人厌怒,这口气自然要找罪魁祸首撒出来,而苍敔流便是日子无聊,逗一逗狗儿,且令他张狂,这一逗便是这么多年。
每一次都给他点希望,令从羽山庄财源滚滚,富得流油,最后却总是莫名其妙的亏空,变成一个无底黑洞,然后再次逐渐好转,寻而往复,这么多年直搞得贺姬神经衰弱,虽然暗自查到了些苗头是有人搞鬼,但却总查不出个哪里出了错。
索性决定从根部抹除问题,直接花银子买人刺杀。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但那苍敔流仿佛有通天的本事一般总是轻易化解。这一次从羽山庄跌得最狠,看着账目上的天文数字,贺姬脑袋一阵发晕。这才下了决心,用私货请血刀门的人出手。
哪想到这血刀门是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竟然打着黑吃黑的主意。
而他绝不想看到自己的从羽山庄化为乌有,他斗不过这苍敔流,何不与他见上一见,这世上可没有永久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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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敔流一收到贺姬的拜帖便按着唇角轻笑了起来,眉目比浸在阳光下的玉石还要暖人。
“我猜着他也撑不住了,若是从我这边得不到好,接着定然会去出云谷找奉承隻了。”
他手边放了一杯浓绿的茶水,那飘出的白雾都有一股浓郁的苦味儿。
芄兰晒在太阳下翻书,他只看了那茶水一眼便有些受不了,这用川连煮出的汁水,又加了蛇胆煎熬,恐怕只喝一小口他都要晕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师兄喜爱喝这个……”芄兰闻着空中弥漫的苦味,又往嘴巴里填了一块金丝酱糖,他那表情要死了一般,“这味道可真是不得了。”
苍敔流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将一只在口中含弄的汁水咽下去,舒了口气,那口气都是浓郁的苦味:“那你还坐在下风处。到梧桐树下去,那儿看书不晃眼,还闻不到味儿。”
“不要。”芄兰用笔在书卷上勾画了一下,弯了眼眸,“这里离师兄近。”
“真可爱。”芄兰听着这声音愈发近了,“要师兄奖励你么……呵”
芄兰脸一红,侧过头要去看他,被探了半个身子的苍敔流垂颈吻了个正着。
简直……像梦一样……
尝着口中滑腻中满是苦味的舌头,芄兰迷迷糊糊的想。
而穆百与穆玉的到来是在第二日的辰时末,似是逛完了昶湖而顺道过来的,那时楚文居正浅笑着将几位最近正是得意的朝官迎进门。
而袭明处理完暗手门所带来的的消息,垂手躬身,平静的将已经整理好的一一汇报。
“看来他已经撑不下去了……”苍敔流右腿叠在坐腿上,脚尖在空中颠了颠,心情颇为愉悦。
“五王爷撤手,贺姬不光被各方打压,那批流出来的私货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因为这批私运,从羽山庄账目上产生的巨大亏空无法填补,他派人去了埠城,便即刻进了万福楼两日未出,里面戒备森严,无法探查。而且之后他又亲自去了出云谷,想要求取援助。”
袭明的话刚说完,三儿便抱着自家闺女乐颠颠的从院落围墙上跳进来,馥馥趴在他怀里高兴地直拍手,清脆脆的笑着:“再来,再来~”
三儿往闺女嘴巴里塞了个剥好的糖栗子,又往自己嘴巴里丢了一颗,他看了眼正垂首立在白脸鬼身侧的青年,贼笑一声:“卯时我遇到了个人,虽说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你要倒霉了。”
苍敔流眉梢轻挑,却将视线放在了身旁袭明上:“此事你看着办,怎么高兴怎么玩儿,将朝廷遣派的贼捕掾引过去便是了。”
“是。”袭明立刻接收到自己主人的意志,领命而去。
“今日的确约见了人。”话音刚落下,院落的桉木门便被推开了。
穆玉拽着自家哥哥的衣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他好奇的打量着庭院内的两名男子。
秋日的清辉在这时候正浓起来,穆百在收到邀约文贴时是不无惊讶的,他坐姿依旧端庄。
“我来了。”有什么话便快说。
苍敔流也不吊人胃口的卖关子,他在三儿好奇的目光下,说道:“原本是要直接送封信函的,转念一想,这番太过草率。既然穆公子过来,那我便直说了。这坦城的从羽山庄,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拿下?”
“你是说……”穆百沉下脸,“是贺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