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他。”苍敔流点头,各推了一盏茶过去给穆家兄弟二人,从羽山庄下的产业多腌臜,不知穆公子有没有将这腌臜洗净的想法。”
“你要什么。”穆百并没有多话,直接开口。
苍敔流想了想,他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钱财?权势?美人?珍馐?一切都已经唾手可得,这禽兽在经历了三个世界终于意识到乐子还是要自己找才行。
他指尖磋磨这下颏,盛满了清辉的眼眸是璀璨的金色,轻飘飘的说道:“十月初将会是我与师弟芄兰的大婚之日,这便是请帖了。”说着将一张喜红鎏金字的请帖递过去。
三儿险些将手中的馥馥给丢出去,穆家兄弟二人也是被这一击给当头来了一闷棍,穆百下意识的去看自家弟弟。
“你你你、你说什么!?”三儿抖着手指着苍敔流,嘴巴利索了点,“你说什么?你要和芄兰成亲?没疯吧你。”
穆玉一脸古怪的思索,时不时的偷觑自家哥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芄兰正宝贝的捧着一卷有些破损的竹简从不远处的石桥处走过来,内院这边很少来人,这次竟见到了陌生人,有些惊讶。
“这两位是……”
众人还没回过神,三儿见他过来,立刻又将正颤抖的手转向他:“你、你你……”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响,“白脸鬼养你十多年,你这吞心子就是这么报答的?要和你师兄成婚?你可知道这般下来江湖中要有多少人耻笑!”
“这是怎么了?”芄兰全然不愿意理会这个一直看不顺眼的猴子,眼神都没甩一个,高洁雅致的撩起下摆走来,钟灵俊秀的面容一直看着他师兄,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处,温情脉脉得氛围不要太明显。
“过来。”苍敔流笑着说,待到将人搂在怀中,他才在人耳边说道,“他太不经吓。你看看这个可还满意?”
芄兰将师兄展开的两片一折的红纸拿过来,上面的开头写着‘百世兰芝天作之合’,芄兰只看了一眼便惊得张了嘴,他愣愣的去看苍敔流,不可置信的双眸中渐渐起了雾水。
“可还喜欢?”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吹拂起一股柔情,这是一种可以将一切都给予爱人的宠溺。
“嗯。”芄兰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回头抱住自己的师兄,又说道,“很喜欢。”
三儿看着这两人,心中翻了个白眼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嘴贱,管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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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最近江湖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有三件:
一是往日威名赫赫的从羽山庄被朝廷抄了家。
二是朝廷由于从羽山庄一事牵扯出了数十起贪污受贿案,提刑按察使司楚文居大人身居伟功,转眼便又登上一级,提为都御史,成了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三是被江湖盛誉称道的‘无影’神偷要与一男子成婚。
这男子还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就是连天子也盛赞过。他一人便著了上百万字的《解注诠释》。有幸见过他的无一不被那毓秀钟灵的风姿与广博的学识所折服,而如今,这等仙人般的人物竟然要与个三只手的盗贼‘无影’成亲?
这等有料的八卦自然传得快,大街小巷,酒肆作坊,有人疑虑不信,有人不耻唾骂,有人叹息摇头,也有人坐岸观戏。但这一切都影响不了芄兰心中的激荡之情。
两名男子都身着着新郎的喜衣,一个清雅带笑,一个俊美冷然。
三儿满脸无力的抱着馥馥,无语的看着他两闹腾,但却依旧站起来祝酒,心中暗骂自己:管他们做什么……
奉承隻也面无表情的坐在喜宴中,当初他的女婿贺姬也去找过他的,原本帮他这女婿一把也无大碍,但是没想来了坦城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令他战意腾腾的叫做苍敔流的人似乎也在坦城,全部的心神立刻集中,询问了一个抱着奶娃娃的男子,他风风火火的找到了人后才忽然想起来自家女婿似乎还拜托了什么事情,他想了想没想起来。
想不起来的定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奉承隻这样点头确认,之后便使足了劲儿每天往这庭院里跑,缠着要打上一场。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自家女儿狼狈非常的找上了自己,而女婿不知何时早化成了灰飞,女儿险些被女婿拉进了坟里,若不是有几分聪明,从这泥沼中脱身可谓是艰难万分。
自觉嫁了渣男的女儿心灰意冷的回了出云谷,奉承隻更是自由自在起来,每日能与高手切磋的幸福日子简直不能再美妙了。
送走了众宾客时,夜幕已然临下,藏青的夜空中星辰遍布,广袤无垠的美丽无法用言语形容出分毫。
夜空下的静谧庭院中,环绕的小溪旁负手立着一位男子,这男子虽说相貌不扬但是气度包容,神色清明正直,即便没有出色的五官,依旧能令女子面若春桃,掩面偷觑。
“朝中的事情如今正忙着罢,怎么有空过来?”苍敔流将饮空了的酒盏随手一丢,侧身在溪边的石凳上坐下。
成了都御史不久的楚文居,或者说是改了容貌的前大都督之子的楚文卷,他一直暗沉死寂的眼眸终于进了流动的光。
“你的婚宴我就是断了腿也要过来的。”楚文卷这样说道,“朝廷已经大清洗了一次,我的人该伏下的也已经钉了下去,现在也不易有什么大动作。”
苍敔流点头:“自己心中有数便好。”如此一句已然算是关心了。
他笑起来:“一直没和你说一声多谢。”楚文居声音有些低,真诚的说,“多谢。也要祝你百年好合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楚文居才在黑夜中悄然回去。
推开贴着大红囍字的门扉,芄兰正穿着喜袍靠在床头看书,若是忽略他鼻尖细腻的汗渍与有些用力的指尖,那的确像是在认真的阅览书卷。
苍敔流伸手将那本书卷从他手中抽出,轻笑出的声音满是令人耳红的暧昧低沉,像夏日海面的微风,带着些喧嚣的心动:“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乃兰兰与师兄的大婚之日,兰兰怎的还在看这些满是死气的书?”
他凑近些,口中微凉的气洒在芄兰的唇鼻之上,大红的喜袍在动作之中渐渐褪下,红烛的火光跳跃,窗扉上印出了两人交叠的剪影,剧烈的纠缠与撞击,与之相应和的是淫靡中带着欣喜幸福的婉转轻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一个和这畜生成亲了……
第40章311:狂妄的宠弟盗贼【11】
“怎么了。”苍敔流微笑着用丝绢轻按了一下芄兰沾着些酱汁的嘴角。
亲密的动作引来了其他桌上人的不少目光,原本看向芄兰惊艳的目光顿时有微妙。
芄兰因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自己而感到幸福,想起那颗曾经绑过他的贺姬,他说。
“你去苗疆为那臭猴子寻解药的时候,穆玉将《淮江泊凤先生笔录》弄了真迹送与我,那时他提到了贺姬。”
他眸中动容的凝视着自己结发的爱人。
“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一辈子?”
若不是穆玉,他恐怕一生也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那件事情他早已忘了,而另一个人却一直记着,为他出气泄恨。
苍敔流被他握住了手,笑道:“说什么呢。”
轻弹他光滑高洁的脑门,暧昧的在他手心轻挠了一笑,吐出了一句令芄兰心脏巨跳的话。
“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而说到三儿中毒的事情,那正好是在穆百将从羽山庄整个吃下之后的半年。正是夏季炎热的时候。
他看着床榻上直冒冷汗的好友,眼眸直直的盯着他一语不发。
“你别、这样看我。”三儿喘了口气,病怏怏的躺在庭院梧桐树的榻上。
梧桐树旁正环着一条细窄窄的溪流,里面时从外引来的活水,光滑的卵石与清澈的水间是些许寸长的小银鱼。
“你的医术不低,说说吧,怎么回事。”他将双手插在袖中,冷凝不悦的轻问。
树下透着隐隐绰绰的光斑,密叠叠的树叶间散发出梧桐特有的味道,闻着这青浓微涩的味道,连夏日也带上了一丝彻人的清凉。
“那毒婆娘在我身上下了蛊,因此才绑着我这么多年。现今也不知苗疆是否还乱着。我这幅样子,恐怕是因为她离死也差不多了了。这蛊,无解。”他说得十分轻巧,仿佛无所谓似的,但黑亮的眼睛深处却埋了无奈。可见他与那名女子的结合也是被逼迫的。
苍敔流沉默,他最后只问了一句。
“还有多长时间。”
三儿躺在凉榻上无言的注视好友。他的身材十分高大,宽削的肩,有力而显得静谧的腰背。此时站在榻前却令人安心。
“若是用药的话,还有十个月的时间。”
“什么药。”苍敔流弯腰坐在床沿上,“一个个说出来,我给你找。”
他的神色不容任何人辩驳,已经做出了决定。浅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血色尽退的好友:“你死不了,给我好好的撑着。”
他的神色与声音十分笃定,仿佛面前这事情不过是个小问题罢了三儿见他神色无波却生出一股令人不敢违抗的肃穆,抖着声音“两百年白参,素川,狗宝,五十年虎骨……”
一个个记下,苍敔流遣了四名懂些药理又细心周全的仆从过来服侍。
“且安心养着。”
留下这句话,苍敔流便转身寻了正在研读一本黄旧书卷的芄兰,从身后弯腰将人抱住,轻声问。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芄兰往后靠在他怀里,方才看了许久,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臭猴子的病他也知道。
将头轻抵在那个跳动沉稳的心口。
“何时出发?”
“明日便走。”苍敔流将人抱起来,转身往屋内走去,“有什么事情你便与袭明说,他能力不错。”
芄兰被放在了榻上,他望着爱人的面容,看着他从那时候起便从未睁开过的右眼,心中一丝犹豫闪过,最终想要问出的话全都咽下,存在了心中。他轻手摸了摸这俊美柔情的眉眼。
“嗯。这一路远行,当心身子,注意安全。”他当然知道这一路去了苗疆恐怕是凶险万分,从那臭猴子口中也能猜出些苗疆混乱。
他不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话,不禁苍敔流与三儿是好友,他同样也是。他们三人可是说是相伴着长大。
芄兰担忧的神色缠绵在苍敔流的脸上,仿佛他是要去什么龙潭虎穴一般。
他一笑,修长健美的身躯压上去,垂颈轻柔地吻着他,欣长的手臂抬起,两根苍白的手指轻轻一拨,纱薄秀珠的床幔便飘了下来,遮掩住朦胧隐绰的交缠身躯。
夏日雷雨较多,翻江倒海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砸落,想那些寻常人若是在与众也要被砸得皮肤发疼。
那是一个身姿高挑健美的男子,他在这磅礴的雨势之中前行,身披着用蓑草层叠缝制的蓑衣,头上戴着宽沿的雨笠,由于雨势过大而令得人影只得朦胧的虚影。他脚上是一双黑底兰纹的皮靴,脚尖轻轻点在淤积的污雨中,下一瞬人便消失在原地,再次现身时已然在数十米之外。
这已经是在苗疆境内了,地势陡峭,地理条件复杂恶劣。这蓑衣雨笠的男子进了狭道,两壁山峰直往天霄,中间仅留下三米来宽的窄道,身侧两面的山壁生了滑腻腻的青苔,若仰头往上看也仅能看到一线天。倒是落下的雨尽被挡去,从两面山壁哗哗的往下流。
这狭道曲折度不大,路途也仅有近千米。不过多时,苍敔流便出了这狭道,迎面的便是葱郁的在暴雨中摇曳的不知名植物。
与外界的荒凉恶劣不同,这里植被茂密葱郁,生命气息旺盛,但土壤也更为肥沃,虽然依旧群山耸立,但已经能够种植与培育了。
“这种天气,找人还真有些为难啊。”轻喃一声,苍敔流听着雨笠与蓑衣被雨水击打的响声,望着面前泥水不停往下冲的山坡,分辨着方向。
雨天本就乌闷,天气灰暗难明,虽说这些对于苍敔流来说几乎没有影响,但他还是决定在不远处的山洞中停上片刻做以休息。
四周都是枝叶茂盛的树木,这洞口正在避风处,并不深,他弯腰进去,往里走上四五米便到了底。还算干燥,即便是如此暴雨,除却洞口被淋湿,已经是极好的了。略扫了一眼,洞中有些人迹行踪,约是时常有人停留的缘故,里面打扫的很干净。
忽视了这些迹象,将雨笠与蓑衣取下,月白的衣摆被打湿了些,拨了拨鬓角有些散乱的发丝,发辫的尾端沾了些雨水,垂在膝盖后。并未理会这湿渍,盘膝坐在洞中望着洞外磅礴雨势。
天渐渐黑下,暴雨时候的天气就是这般,白日里昏昏暗暗,夜间更有种令人心生忌惮的错觉,仿佛这雨中暗暗潜伏着虎视眈眈的恶鬼似的。夏日的闷热在这暴虐的雷雨中逐渐消散。
苍敔流抱着双臂靠坐在内壁旁,没有生火更没有进食,他阖着眼,连呼吸也仿佛没有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然动了下长腿,缓缓睁开左眼从洞口处看了出去。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下了,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只能听到满耳的雨声,砸落在泥水与树叶上,密密集集,粗鲁又愤怒。
那是嘈杂的狂暴的雨声里并不能轻易捕捉的脚步,苍敔流左腰平静的看着洞外的黑暗。那脚步十分的虚浮,有些踉跄,带着被雨水冲刷过后的血腥味。还有一个微妙的声音,有些像羽毛的柔软,又有些像是其他。
那人显然是往这个洞口走来的,但是浓厚的黑暗令这个人并不能知道这个洞口里此时已经被另一个人占领了。
那人全身淋在雨中,模样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他手中抓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野鸡,那野鸡似乎还有一口气,被拎在手中。
苍敔流静静的坐在最里面,他无声的看着这个浑身湿透,长发散乱的妖娆男子虚弱的走进来,他似乎对这里十分的放心,明明身受重伤,走进来后却不探查安全与否,直接坐在了洞口内不远处。
男子面容上贴着几缕湿透的发丝,面色十分苍白,双唇是妖异的紫黑色,他精疲力竭的靠着墙壁,喘着气歇了一会儿,随后将手中还有一口气儿的野鸡,拧了脖子,张嘴便咬了过去,顿时血水滋滋的往嘴巴里灌。
吸干之后,他随手将死透了的野鸡往身旁一甩,轻嗤了一声。
“真是大意了。”
说着连连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不知是那野鸡的还是他自己的。
看那狼狈样子便能知道恐怕伤的极重,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盅,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小刀后,从那盅里拿出了一个绿油油的怪虫子,放在手腕处,不消片刻那模样诡异的虫子便成了红色,因为吸饱了血而鼓起来。
他看着差不多了,便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将虫子的口器对着瓷瓶,霎时间,洞中都是一股子诡谲的香甜味儿。
只见那男子将东西收好放入怀中,拿起那小瓷瓶便一口饮下去,吞了血,他立刻盘腿静坐。
苍敔流安静的看着他,等他终于睁开眼角上挑的眸子后,语气平和的问:“你会蛊?”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忽然响起的问话令他异常惊讶,更多的却是忌惮。他自诩武功并不弱,竟然坐在这里近两个时辰都未发现此处还有一个人,真是太松懈了。
苍敔流见他面色忽然放松下来,睁着妖媚非常的双眼笑眯眯的往他这里看。
“身为苗疆郎儿,自然是会的。”
苍敔流点头,他沉默片刻,沉默到对面的人以为他睡着了,忽然说。
“吞心蛊,可有解?”
楚女眯起眼,似乎想要透过这重重的黑暗,看清楚对面的人到底是谁,进入这苗疆有想要做什么,况且又是在苗疆大乱的时候。实在可疑。
“你问这些做什么。”楚女依旧眯着眼笑得十分的妖媚,那股妖媚甚至比女子还要勾人摄魄。虽然笑得魅惑,但心中却不由思忖起来。
这人中了苗疆的蛊?与我身处一地我竟难以发觉,这等功夫可不像中了蛊……
本就是来求医,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轻声说道:“我有一好友,他便是中了此蛊,此次前来便是寻觅解法。”
男子听闻便笑容愈发璀璨起来,似乎正谋划什么,一双勾人的眼眸流动着意味深长的暗流。
“你可会解这吞心蛊?”
楚女一身衣物已经被蒸的尽干,他抚了抚衣袖,将褶皱抚平。
“这苗疆能解开吞心蛊的有两人。”
他不紧不慢的说,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一人便是我,另一个便是下蛊之人。”
从眼梢飞出一个媚眼,看向里面高大俊美的男子,这男子似乎因为好友身中吞心蛊而面色冷凝肃穆,像是一块生了寒冰的□□似的不可靠近。楚女撑着下巴,四根手指在脸侧弹动。
“据我所知,近几年从外面来的,又中了吞心蛊这般东西的只有一人。我记得那是好几年前从外面进来的一个药师。啊~当初我们的圣女可是硬绑着要成亲呢。那人跑了几次无一都被抓了回来,为了一劳永逸,便被圣女亲自下了吞心蛊。这东西,两月便发作一次,若是没有红子药,短则八个月,长则一年,早晚变成神志不清的傀儡。”
“至于解药……”他轻笑了一声,舌头轻舔唇角,“正好我会配制呢~”
他将钩子放下等着黑暗中的人来咬,至于钓上的是什么鱼,还要看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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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圣女反叛苗王,联合朝廷进驻苗疆。楚女作为苗王养子,自小便与圣女不和。此番苗王被自家亲女儿背叛,苗疆各番生苗与熟苗都卷入其中,加之又有朝廷掺和,时局混乱非常。
楚女看着这名为苍敔流的男子放出飞鸽,只一个月,朝廷前来的人马便被皇帝召回,不知为何,朝堂之上更是再次揭开了朝堂危机,都御史楚文居大人更是阻挡了一次有预谋的□□篡位,提为‘三公太师’,其忠义之心深得皇帝信任,负责协助皇帝处理重要国事政务,职位甚重。
朝廷势力撤离苗疆,剩下的便是内部矛盾,圣女虽说手段毒辣,但也依旧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苗王即便向来宠爱,也是绝忍受不了往昔爱女的背叛,从前对她有多宠爱,在背叛之后便对她有多么失望痛恨。
回到坦城已经是初冬将至了,落霜薄薄的铺在枯黄的草叶之上,晨间的风略有刺骨。然而带着楚女回到府邸宅院的苍敔流,却见到了正抱着剑往外走的奉承隻。
袭明沉默的看着侍女丫头容热帕子为榻上人擦汗,明明是初冬的天气,床上的人却仿佛被关在蒸笼里似的,全身头通红冒汗。
三儿躺在榻上,嘴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拽着芄兰,忽然转头瞪视着他。
“你这销金窟,又来找你师兄要银子了?”他说了这一句后,皱起眉头,神情有些恍惚,随后放开芄兰的衣袖,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
“你……你是何人,怎么长的与芄兰如此相像。不过却比较芄兰老上许多,你是他叔叔?”
奉承隻见到近五个月不见的人走进来,他双眼一亮就想上来堵人。但转头再看看榻上的人,便歇了心思。还是救人要紧。
三儿将这与芄兰样貌相像之极的人推开,他靠在床头,双眼一亮,立刻看到跨入房内的人。
“白脸鬼,你怎么来了?我被这群没吃药的困在这里好长时间,快救我出去。”
苍敔流数年未变的面容在三儿眼中看来实在是亲切,他被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困在此处都不知多少时间了,现在看见苍敔流就如见了救世主似的。
苍敔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是我家宅院。”
果然已经出现了记忆倒退么,若是在晚些回来,恐怕他自己是谁都要忘记了吧。
“你家?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还有着府邸?你家不是在式城嘛!”
楚女从后面走上来,红色的纱衣云雾一般渺渺,他上前媚眼一勾,便对三儿笑了一笑。
“我的乖乖,这世间还有这么漂亮的人呐?”三儿捂着胸口仿佛受到了会心一击。
“以前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如今没了记忆倒是可爱了许多。”楚女笑得那叫勾魂魅惑,眼角都带着钩子似的,“啧,当初若不是我助你,你哪里跑得这般快。”
苍敔流听他这般说轻轻挑动了下眉梢,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两人,他说请这人过来怎么这般容易,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么。
抱住走过来的芄兰,在他耳侧轻吻一下:“听闻你救下了位女子。”
他雅音如曲,不过也仅仅是随口问了一句,拇指轻轻磨搓芄兰的乌云般的鬓发,浅茶色的左眸染着一如既往的独宠温情:“你的生辰快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芄兰用额角顺势顶了顶他的掌心,说起两月前他带回的一位女子。
第1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