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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开门进来的凯尔,陌沫手中逗弄猫的动作都小了不少,抱着猫静静的缩在床头,眼睛四处瞟,努力忽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
看着对方一副害怕的模样,心里蓦地不舒服,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尽管已经有些生气,他还是耐着性子,走到陌沫床边坐下,抬起陌沫的下巴,将对方眼睛与自己平视,
“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所以不用害怕了,懂吗?”
陌沫看着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面容,眼睛瞪得溜圆,一瞬间身体都紧绷起来,忙不迭的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感受着在两人之间突然紧张起来的氛围,凯尔心里没由来的烦躁,放开了陌沫,起身离开了床边。
深知自己对男孩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时可以弥补的,他害怕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想着凯尔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对陌沫努力露出一个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适应。”
陌沫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态度和之前截然相反。这几天也总是来自己房间释放信息素来安慰自己,就算有的时候半夜突然不适,也会出现在他身边,直到他好转才收住信息素离开。这又让他想起那个女人的话——
“能让我弟弟这么着迷”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
当冒出这个想法时,陌沫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看着那人一副冷冷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动情义的样子。
莫非是因为这个孩子?
陌沫看着对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凯尔显然没料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刚刚压制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直冲冲的走向陌沫,居高临下地说道:
“孩子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你也同样。”
陌沫被对方这凛然的气势吓得愣在了当场,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说完这句话就径直离开了。
什么嘛,刚刚还好好的,就问了个问题就成这样了,是触到什么逆鳞了?
兰茨一进门就看到小家伙呆愣在床的样子,又联想到刚刚看到上将气冲冲的背影,心中了然。
走上前询问陌沫的情况:
“最近有什么不适吗?”
陌沫看到兰茨来了,忙调整好状态,答到:
“没有,最近都挺好的。就是有时会犯恶心想吐。”
兰茨点点头,“嗯,孕吐是正常反应。”
检查完陌沫身体无恙后,又说道:
“你和上尉闹不愉快了?”
他和凯尔的事在这儿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兰茨这么问出也没什么奇怪,而且这个医师平时对自己也算关照,就毫无顾忌地说道:
“是他莫名其妙,问个问题就成那样了。”
也就他敢用这个语气说上尉,真是恃宠而骄,兰茨在心中想。
“你问了什么?”
“就问他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兰茨听完,直接在陌沫头上敲了一下,“难怪他生气。”
那一下虽然不疼,但还是有痛感的,陌沫捂着被敲的地方疑惑的看着兰茨。
“上尉被救回来的那一晚先来到了你的房间,当时你意识不清不知道,他冒着腺体被废的风险释放信息素安抚你。因为那时候他的腺体受到了巨大的摧残,再强制释放信息素是很危险了。”
“之后虽然医治了,他还是在不断用信息素安抚你,导致本来就没痊愈的伤口不断撕裂,而且每次安抚你之后他都要上药。这种情况下强制释放信息素的疼痛不是你能想到的,他对这孩子,或说对你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这些年,我可没见上尉对谁这么上心过,你还这么不领情。”
“好好珍惜吧。”兰茨拍拍陌沫的肩。
他其实有感觉到凯尔对自己的好,也看到了他颈后的纱布,知道他受了伤。但他想既然每次都能释放信息素来安抚自己,而且也没表现出什么痛苦的样子,应该是伤得不重。
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忍着那样的痛楚来安抚自己的,竟然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
怪不得他生气
一种不明的情绪袭上心头,伴随而来的是什么将要喷涌而出的感情,折磨得陌沫心头甜蜜的疼痛
他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又模模糊糊的不敢确认。
这么想着,他连兰茨走了都没有发现。等回过神来,房间就剩他一个人了。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却响了,是黛洛。
简单地过问他的情况后,黛洛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凯尔,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陌沫抬头看着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当时在神寺住过一段时间,
', ' ')('那个时候虽然孤僻一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几近冷漠。我们每周都有书信来往,直到有一次——
虽然他说的含蓄克制,但心中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的喜悦。他告诉我,他遇到一个小男孩,当时那个男孩正被别的大年纪的孩子欺负,他看不惯恃强凌弱,就上去将男孩解救出来。当被救出的那一刻,小男孩看他的眼神亮的发光,他告诉我,他一瞬间就喜欢上了那双眼睛。”
“从此以后,他和那个男孩成了好朋友。似乎到哪,他都习惯了身后有一个小家伙跟着他。”
陌沫静静地听着,却感觉心底越来越酸涩。
女人继续说道:“直到有一次,父亲下令要把凯尔接回。被派去的人似乎没想到少爷会不想回府,还反抗的这么激烈。众人无法,只能回去将此事禀告给父亲。父亲调查下知道了他和男孩的事,也明白了八成是因为男孩凯尔才不愿回来。亲自就去劝说,没想到凯尔并不领情,竟还和父亲大吵了一顿。父亲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凯尔强行带回府,并关了他三个月禁闭。不许他和外界联络,除了管家和他以外,不许任何人和他接触。”
黛洛停了停,看向窗外,眼神含着些许悲痛,“等他好不容易禁闭结束,再回到神寺去找男孩时,却发现原来的地方早没了踪影,管理员告诉他,男孩早在一个月前被一个男人领走了。”
“之后他也试图寻找男孩的踪迹,但都无果,而且他对那个领走男孩的男人也毫无头绪。从此之后,凯尔的性格变得更加刻薄,和父亲的关系到也更加急剧下降。”
“直到父亲去年去世,凯尔掌握了家族权力,他才真正有能力再继续解决他当年的心结。”
“说到这,我想你也明白了吧。”黛洛转过身,释然似的呼出一口气,“他当时的名字是凯特,而你
——
黛洛看向陌沫,“就是那个男孩。”
刚打算开车出门缓解缓解心情的凯尔,才开出营地大门就看到姐姐发来的讯息:
我打算告诉陌沫当年的是真相。
!!
众人只看见刚开到门口的车骤然刹停,随即汽车掉头,原路返回。
众人:???
凯尔几乎是一路踏着风向陌沫房间走去,只期盼着姐姐还没那么快说出。
他不是不想告诉男孩,只是总感觉时机不对,他以后会找合适的时间告诉他真相的,但绝不是现在!
当他推开门的一刻,一瞬间就被那丝丝缕缕的铃兰香击中了心房,他感到了其中淡淡的忧伤——他的Omega在伤心,很令人心疼。
黛洛看着还黑着脸站在门口的自家弟弟,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迟早要面对的,把握好机会。”
凯尔却还是痴痴的看着床上泪流不止的男孩,他慢慢的走向男孩,
捧起他的脸,用手指揩去他的泪痕,看着他的眼神真挚,
“我不是打算瞒着你的,我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说,沫。”
只一个单字‘沫’,是他们原来的称呼。
好像回到了从前,陌沫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感,一把倾身抱住面前的男人,
“哥哥,哥哥”
凯尔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扑过来,身体一僵,继而猛地抱住了陌沫,顺势向后一带,两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把这个弱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尤其是想到对方还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他就更加小心翼翼。
“别哭。”
凯尔释放出信息素安抚他的Omega,铃兰香和龙井香在空气中交错缠绕,
两人的身体都开始燥热,凯尔终于又再次吻上了那双柔软的唇瓣,他的手从陌沫衣摆处伸进,感到身下的人瑟缩了一下,却是没有拒绝。
龙井霸道地用它的清冽扫除铃兰的哀愁,然后强势的覆盖包裹住朵朵铃兰,让它娇弱的花朵再不受外界的摧残。
黛洛晚间从办公室出来,就被飘落在走廊里满满的信息素惊到了,她仔细地辨识了其中的味道,随后了然。
正打算打算下楼离开,刚走到一半却被沈副拦住了,
“对不起,黛洛上尉,您如果想到楼下,请走那边的楼梯。”
“什么?”黛洛不解。
“咳咳,”沈副似乎有些尴尬,“凯尔上尉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陌沫的房间20米。”
说完这些,沈副似乎不敢与黛洛对视,将眼光撇到了别处。
谁知黛洛反而一脸风轻云淡,拍拍沈副的肩膀,“好,我知道了。你也别在这守着了,通知下去,这几天不要让人来这一层。”
“是。”接到任务的沈副逃也是的下了楼,终于不必再蒙蔽耳力了。这时刻面临着听到自家上尉的春宫声可真让他诚惶诚恐。
自那晚后,帝国军营三天没看到过凯尔上尉。连每早举行的例会都由黛洛代为出席。
终于再第三天晚上,黛洛在茶水间看到了自家弟弟。
若不是他脖上的
', ' ')('红痕和鬓角的汗渍,那张淡漠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情事的痕迹。
黛洛:“你腺体的伤也就罢了,他还在孕期。”
言外之意在责怪他的不节制。
凯尔仍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接水,眼神漠漠地盯着水流,嗓音还有些沙哑,“我会小心的。”
黛洛看着他向楼上走去,说道:“你还来?”
“他的热期还没结束,主要是”,说到这他上楼的身影一顿,“情难自抑。”
说话的声线几乎没有起伏,但黛洛还是捕捉到了对方在说最后四个字时的难掩的愉悦。
她无奈地摇摇头,无声失笑,转身离开茶水间。
等等,发热期?!Omega在孕期是没有发热期的,那个小家伙竟然被他诱导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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