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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的飞鸟被两三个猎人盯上,荆条试探的在它翅膀上比划着,准备牢牢困住自由的飞鸟。
……
距离霍缪彦来这个世界已经六个月了,从春天到初秋。霍缪彦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晏谨,徐鹤,萧骁,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主,几个人构成一张网,霍缪彦要做的就是解开这网,把一切锊顺,抛去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想到后天是个剧情点。
原剧情秋季拍卖会上,萧骁为了取得女主方圆圆的欢心,花光自己所有积蓄和公司储备金,匿名送给女主,却被女主认为是晏谨送的,两人关系迅速升温,萧骁却因为事务所基金流失失去基层信任自己,为以后的失势打响第一枪。
虽然萧骁现在对自己有些意思,但在强大的剧情面前拍卖会这个关键剧情点也不会漏掉。都是安排好的,幕布拉开唱大戏,只能轮番登场,按照自己的戏份做事,小丑也就是这样,霍缪彦默默想着。
霍缪彦嘴里塞着一根未点燃的外国牌子的香烟,他并不抽烟,但不自觉的咬着烟嘴,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的声音,苦涩的烟草夹杂着坚果核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男人有些神经质了。
这时电话的铃声响起,霍缪彦将嘴里的烟草吐掉,才意识过来一样涮了口水。“喂?”
“是我,徐鹤。”虽然打了许多次电话了,他的声音还是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愉悦。
自从上个月徐鹤告白之后,他就经常打个电话约个饭什么的,两人相处的就像普通情侣一样,霍缪彦也不拆穿,也常常贴心的送个小礼物,饭桌上也经常照顾他,电影院里紧紧牵着的手和黑暗中的亲吻。不过霍缪彦很快觉得有些无聊了,约着约着就总想把人往床上带,徐鹤床上的表现更能让他腺上激素飙升。
不过这个医生不会想着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救世主,救治霍缪彦的病,这点霍缪彦很满意。
“周末的拍卖会去吗?”
“抱歉,我那天和一个后辈有约了。”后辈当然是那个只做过一次爱的“炮友”萧骁。
“没关系,我理解的,那我明天有空,去公司找你。”电话里面的声音依旧温柔,听不真切。
霍缪彦随意应和着,计算着任务完成进度。
‘‘说你爱我。’’徐鹤说。
‘‘我爱您,我伟大的医生,您做为我的救世主,我作为您的信徒,虔诚的爱着您,妄想独占着您,您最忠诚的信徒想亲吻您的脚尖,俯在您的身边。请您饶恕我的罪恶…’’霍缪彦声音低沉,尾音带着钩子一样挠人。
‘‘记得吃药。’’徐鹤脸色阴沉,眼中酝酿着风暴,声音却是轻轻柔柔。
徐鹤不是傻子,他知道男人谎话信口拈来,他只爱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自己却越陷越深。
电话挂了之后,穿着白大褂的徐鹤显得禁欲,不过脸色是不加掩饰的迷恋和疯狂,手中拿着霍缪彦的治疗记录和稳定剂的成分表,旁边监听器闪烁着红光,那边的男人与别人打电话的声音续续断断的传来。
‘‘周末约吗…’’是霍缪彦的声音。
‘‘啊,好…什么事…’’是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徐鹤额角暴起青筋,低下头看不清脸色。
‘‘带你去认识几个合作商…在京城…拍卖会…拍品…’’
‘‘还有…想你…见你’’
为什么他能自然的说出情话?却不能专情与一个人?徐鹤被气笑了。
不同于这边,萧骁的心又因为男人的撩拨开始加速跳动,害羞的抓紧了衣服下摆。
霍缪彦挂了电话,又揉着眉心吃了两颗药,丝毫不见刚才哄萧骁时的黏糊劲,没有发现自己手机上装的监听器。
……
‘‘霍总,这里。’’穿着套装的会场经理在人群中看到那个高挑的男人,忙向他招呼。
京城的拍卖会大型的在春季和秋季的各有一场,门槛有高有低,霍谬彦作为有成交率的尊贵客人,本来是收到邀请的,主办方以为他会在线上光顾,没想到霍总居然来到了线下。
男人穿着款式简单的灰色风衣,下身是黑色休闲裤和运动鞋,明明已经奔三的人看着还很年轻,沉稳和年轻生命有的疯狂的气质矛盾的汇聚在霍缪彦身上,旁边的青年和他穿着同款,颜色却是白色的风衣,五官精致,黄色的卷毛绒绒的,他牵着男人的手,交谈的时候不时笑一下,露出小虎牙,下垂的眼睛看起来很乖巧,两人像情侣一样般配。
因为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会有两个人来现场,经理也很有脸色的没有问起,在霍缪彦准备交萧骁的400万的保证金时也急忙献殷勤拦住了。
‘‘哎呦,霍总,您亲自带来的人就不用交这些闲钱了,我们老板说了,您有时间和他再打几场高尔夫就行了。’’
霍缪彦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这个精明的经理一眼,这个人也算个会来事的。
经理将两人领入二楼,视野更开阔,也能看清场内的情况,霍缪彦挥手让专业的情报员下去,领着萧骁坐下。
', ' ')('二楼人不多,基本不方便见人的明星和事务繁忙的老董会请电话委托或者助理代买,所以二楼基本都是各家后面的人,排不上号。霍缪彦目标是那个正准备上台的老牌拍卖师卢仁峰,做拍卖师这一行几十年,人脉极广,又不显山水,原剧情中他是女主的叔叔,也是通过她搭线,晏谨就获得卢仁峰的赏识,事业也因为贵人帮助迅速上升。
萧骁要走出舒适区,认清形式,清楚认识只有自己爬的更高甚至超过男女主,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霍缪彦要做的就是把他拖出来,他低头看到正盯着自己的萧骁。见到他看向自己,又装似害羞的笑笑,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别看我,看楼下。’’霍缪彦提醒道。
萧骁的笑僵在脸上,身侧的手松了又紧。这个男人,好像只有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才会重视,甚至当做对手。
也许,自己变得更厉害了,男人就会高看他,甚至做到比他还强,那霍缪彦,会不会屈服于自己呢?想到霍缪彦会向自己低头,萧骁就开始兴奋。
两人其实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的。
……
‘‘晏谨,你在看哪里呀?’’长相甜美的女孩问旁边看向楼上愣愣发呆的人,她左边是徐鹤,这个学长还是不爱搭理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垂着头,像极了一个躲避粉丝明星。反观右边俊朗的晏谨,也是不回答她,呆呆的看向一个方向。
方圆圆喜欢他很久了,今天就是为了拉近关系,介绍自己叔叔给他认识。
本来就是两个人,却在场里遇见了独自的徐鹤,方圆圆热心的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三人都是一所大学毕业,徐鹤和晏谨也是好友。
不过两人今天有些奇怪,平时晏谨会主动和徐鹤说话,徐鹤也会理他,今天晏谨见了他却是一言不发,表情奇怪,平常挺话多的,今天跟哑巴了一样。
方圆圆顺着他的目光像楼上看去。
‘‘啊,那,那不是萧骁吗?他怎么在这里,旁边的男人是谁啊,好帅偶!’’年轻的女孩没忍住惊奇问了出来,低头的徐鹤突然直直的看着她,她瞬间被他的目光吓到息声。
于是三人都看向楼上,表情各异。萧骁是三人的校友,不过他和晏谨的关系很不好,连带着徐鹤和方圆圆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样,因此方圆圆和晏谨的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见到那个陌生的男人喂萧骁吃下马卡龙点心,萧骁一脸甜蜜,半边身子都依靠在男人身上。方圆圆咂咂嘴,她并不认识霍缪彦,所以说的话也没有顾虑:‘‘他是被包养了还是谈恋爱了吗?没看出来啊,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直的呢。’’
‘‘直的也不被掰弯了吗,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晏谨冷笑道。
方圆圆咂咂嘴,平时晏谨总是冲动,带点少年的莽撞,但像今天这么阴阳怪气的嘲讽一个人是她没见过的。
徐鹤听到这话,歪头看向晏谨,冷漠中又带着狠厉,像护食的狼崽子。
晏谨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那么奇怪,而这奇怪的来源就是那个在二楼的男人。
值得提携的后辈,发病忍不住发生关系的人居然都是萧骁,上了之后是想弥补他吗,你到底想做什么?霍缪彦,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徐鹤心中想着,把自己所有的恶意都来揣测萧骁,萧骁怎么勾搭上他的,骚吗?霍缪彦喜欢这款的吗…
萧骁发现楼下的三人明显的目光了,挑衅的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在男人耳朵边哈气,‘‘看什么呢?’’
‘‘别犯骚。’’霍缪彦收回自己的目光,侧着身子躲开,他的耳朵很敏感,被萧骁发现后就经常被他挑逗。
‘‘各位现场,网络,电话委托的客人大家好,下面进行的是z国拍卖界……’’
台上穿着正装的拍卖师已经开始了拍卖,市场内的买家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牌子示意。
‘‘我叔今天好帅哦。’’方圆圆抬膝碰了碰晏谨,‘‘一会和他去吃饭,认识给你认识。’’晏谨这才回头看了看眼神暗示的方圆圆,他知道女孩对自己的意思,以前也是慢慢相处,以后会事业有成,趣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生一对龙凤胎,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变数出现了,是这个叫做霍缪彦的人。
想到霍缪彦,晏谨又扭头看向自己的好友,这位才是真的惨,刚交往没多久就被光明正大的绿了,想到这里他竟然得到了诡异的安慰感。
徐鹤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台上的拍卖师。他看到霍缪彦的目光不时扫过那个有着一口京腔的拍卖师,又带头鼓掌,他肯定要动作。
‘‘我们第四件拍品2067…起拍价50万…55万…电话委托…90万’’拍卖师操着一口京腔:“1043号客人还要考虑一下吗……150万…成交。”锤声响起,交易成功。买家手里的牌子很轻,加着拍卖师的循循善诱,价格越来越高,令人腺上激素分泌。
这种争抢的快感就是萧骁也兴奋了起来,计算着自己的闲钱和心仪的卖品。“你有想
', ' ')('要的买品吗?”他扭头看向霍缪彦,脸色一变“你怎么了?”
男人神色明显不对,额头青筋暴起,呼吸急促,眼睛垂着,死死的盯着某处。
萧骁在他眼前挥挥手,男人却想没看见一样,萧骁手发颤的捧起男人的脸,却发现男人在哭,生理泪水从脸庞滑落,花瓣一样的嘴唇轻轻颤抖着,瞳孔蒙上雾色,快要失去焦距。
萧骁的心被猛的一揪,心房攥紧,一阵阵发疼,心疼,原来是这种感觉。
“药…”霍缪彦轻喃,萧骁急忙从男人贴身口袋里拿出药盒,喂进霍缪彦嘴里。
霍缪彦慢慢缓了过来,却是一言不发,脱力的缩在了萧骁怀里,他身材比萧骁要高大些,缩在萧骁怀里紧紧抱着萧骁的腰,头埋在萧骁颈窝,像只大型犬一样。
萧骁心化成了一滩水,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男人的背安抚着他。他并不清楚霍缪彦有什么病,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两人在拍卖师不断的报价声中紧紧相靠,有人投来怪异的目光,萧骁权当看不见。
晏谨和徐鹤目睹了全程,晏谨全程震惊,看向徐鹤,好友依旧老神在在,只不过手背在身后死死攥紧,看到霍缪彦缓过下来才松开了手。
“你动了手脚!?”晏谨咬牙在徐鹤耳边说。
“管你什么事?”徐鹤仰头看向聚光灯,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光线,手心上五个吓人的红痕就漏了出来,这是他刚刚无意识掐出来的。
清冷的医生手捂住自己的手,遮住了光线,晏谨有些听不清他的声音。
“我只是,想留住一只飞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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