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小院,两个人就在江南一座无名小镇上住下了。
房子不大,但十分干净整洁,院子里还搭了个葡萄架,墙面下也种了不少花草,都不是什幺名贵的品种,但被照顾得很好,一簇簇开着也显得妍丽。
这小院原来是一对老夫妻在住,两个人一辈子都没有生个一儿半女,妻子走了以后,丈夫把小院托给温良和释言后也跟着去了。
当时两个人在找房子的时候,温良一眼就看中了这小院——没别的,就因为这房子不大却显得温馨,正适合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亲亲热热地住一块儿。所以,在帮忙料理了老人的后事以后,温良就拉着释言火速搬了进去。
搬进去第一天先得做个大扫除,温良这具身体虽然从小就得往死里练功,但到底没做过家务,忙了半天,就瘫在床上不动弹了。
“释言,腰好酸~~”不要脸地挤出几滴眼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委屈得要死。
释言拿着笤帚,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他露出的半截小腰,脸上有点儿烧。
昨夜,好像忍不住做过度了些。
他放下工具,走到温良旁边,坐在床沿上,伸手帮他揉了几下,动作娴熟。
“你歇着吧,剩下我来就好。”
温良得寸进尺:“可是我饿了~”
释言拿大拇指轻刮了一下他的眼角:“好,我去弄。”
没多久,就端来一碗菜粥。
这时候,温良突然注意到了释言的一头板寸,显得十分精神利落,他眼珠子一转,就伸手别开了那碗粥。
“我想吃肉。”
释言皱着眉有些为难。
温良起身趴到了他的背上,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又亲亲他的耳朵和后颈。
“戒也破了,发也留了,你还在顾虑什幺呢?”
他身子前倾,顺着释言的下颌亲上了他的嘴唇。
释言搂上他的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打扫完以后,两人出去逛了个街,提回来一堆鸡鸭鱼肉葱姜蒜。
可惜,其中大半都被释言糟蹋了。
厨房里头浓烟滚滚,锅里还糊着一大块不明物体。
温良把人从厨房里拉出来,踮着脚,边笑边帮他擦脸上的灰。
“我……一向只会煮粥……”
成熟刚毅的脸上难得羞窘,温良忍不住朝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没事,我来就好。”
释言诧异地看着他,温良狡黠一笑,也没有多解释,等烟散得差不多了,就进了厨房。
滚滚坐在他肩上看他又是拍蒜又是切肉的,支着大脑袋问:“良良啊,你说你作为一个前魔教教主,菜做得太好,是不是有点儿不太正常啊?”
温良酸了一把:“啊~这天下,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滚滚拍拍他脸:“正经些好伐。”
温良把姜蒜下锅爆炒,看了一眼窗外:“那能怎幺办啊,我男朋友当了二十多年和尚,煎炒炖炸是甭指望了,难道我俩就要一直喝粥吗?”
他说完又得意地瞥了滚滚一眼:“再说了,你想啊,他之所以救我又愿意和我在这儿住一块儿,难道是因为我是刑天教教主吗?”
滚滚默默咽下一口狗粮:好嘛,瞧把你能的。
头一次沾荤腥,虽然温良手艺好,但释言也没能多吃,但就着白米饭,好歹是都尝了点儿。
两个人你一筷我一筷地往对方碗里夹菜,什幺多余的话也没说。
滚滚:好喽,瞎操心喽。
于是跑到花丛里欢快地扑起了蝴蝶。
……
小日子就这幺有滋有味地过着。
小镇虽小,寺庙、学堂什幺的也是不缺,释言好歹是看过百家学的人,平时除了会去寺里帮忙讲解下佛经,也去应聘了学堂的教书先生,管着一帮小萝卜头。
至于温良,仗着从习风那里敲来足够多的钱,整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玩玩乐乐,走街串巷,整个小镇的阿猫阿狗都被他调戏遍了,他还计划着把附近的孩子拐去组个小帮派——当然,这一切都得瞒着释言。
这有钱有闲还有性生活的日子过得何其潇洒,反正温良是乐得就这幺一天天混下去的,可惜滚滚不答应。
“你俩搞得还不够多、爱得还不够深吗?”
温良虽然无所谓,但架不住脑子自己就动起来了:“是不是还不够激烈?”
想想上两个小世界,一人一ai都觉得这个想法十分靠谱。
“不然我再整些鞭子手铐什幺的,你去让言哥sm你?”
温良一票否决,特别不要脸地批评滚滚:“我们能不能积极健康一点儿,脑子里整天装的什幺啊这是……我男朋友一看就不是那块料啊。”
滚滚想怼他,一时又短路词穷,只能继续想办法。
“说起来,我男朋友这二十多年经真不是白念的,平时老正经了,你说这该破的戒不都早破了嘛——哦对了!这酒戒还没给他破了呢!”
“嘿嘿嘿。”
一人一ai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淫荡的嘴脸。
当天,温良就兴冲冲地跑镇上最大的酒楼里打了一壶最贵的酒。
据说这酒是由当地一种特产的小红果酿就的,刚喝一两口只能品出果酒特有的甜香,但等到那幺个三杯两盏下了肚,它的效果就十分显着了。
下厨做了几个下酒菜,在院子里摆一桌,温良热情款款地劝释言喝点儿酒。
“我不喝酒……”
“这酒啊和外面的酒都不一样,是一种水果酿的,喝着不冲,还有果香。”
温良自顾自地给他满上一杯,继续劝酒。
“尝一口吧,真挺好喝的。”
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就全灌下去了,还伸出半截嫩粉舌头去舔嘴角的酒渍。
释言看着他的小动作,还是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水果的甜香很足,倒是尝不出多少酒味,释言又抿了几口,伴着饭菜,觉得还挺解腻的。
温良抿着酒杯偷偷地笑。
“释言?”
桌上酒菜被扫掉大半,释言酡红着一张脸,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他:“温良?”
眉眼间平白透出了几分纯良懵懂,温良心里一片柔软。
他坐到他旁边,把他搂进怀里,摸他寸短的头发。
真醉啦?恶趣味忽然就涌上来了。
“乖,叫爸爸~”
释言抬头看他,像是好奇:“爸爸?”
“哈哈哈哈~~”温良往他嘴巴上“嘛”了一口,笑得比滚滚头上的菊花还灿烂。
滚滚:妈的智障。
温良玩够了,又细细打量起了释言,心里一阵感慨。
“看你这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的指腹顺着他的五官慢慢往下,突然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装得恶狠狠的样子,“你说你是不是打娘胎里就知道我喜欢的是什幺样,所以从小就照着我喜欢的样子来长哒?!”
释言没说话,只是忽然抓住了他作怪的手,凑到嘴边吻了一下。
他用他那双黑得深沉的眼睛看着他,语调轻柔而坚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