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刮下沈言脑袋上最后一撮头发,揶揄道:“就叫‘沈言’啊。你真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若是武帝还在世,光这一个名字都够你死个十七八次了。”
一种悲怆之感蓦然席卷全身,沈言觉得背脊都凉透了,脱口道:“武帝是杜执?”
住持不高兴了,板着脸道:“沈施主,你怎么能直呼武帝名讳呢?”
沈言心情太复杂了,一时间又是错愕,又是感动,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嘲讽的轻笑。
“武帝没有后人跟沈言有什么关系?难道武帝后宫没有别的妃嫔吗?”沈言哂笑道,“只怕是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皇子都成了牺牲品。”
住持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情来,难以置信道:“沈施主,你不是我们中原人吧?七国之人可都知道武帝一辈子就娶了沈郎君一人,后宫就是虚设,一个嫔妃都没有。”
沈言错愕莫名,整个人都愣住了。
刮完头发还需要点戒疤。
戒疤又叫香疤,乃是佛门中人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头顶所遗留的疤痕。
住持拿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香,在香炉上取了火点好,然后往沈言光秃秃的头上点戒疤。
沈言眉头皱了起来,头皮被烫得有些难受,偏偏戒疤还不止点一个,烫完一下又一下,真正是肉身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