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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要用放纵自己的肉欲来向你赎罪我就觉得滑稽这都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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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疯狂的抓扯,也没有泼妇般的怒骂,我等来的仅仅是许朵靠得更紧的身

子和喃喃的自语:"姐夫,看见你开门那样子,我就猜到了!""你就不恨我?

"我问。

"为什么要恨?"许朵反问道,"我们都把自己包给了别人,有什么好恨的?

""可是,我,我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姐姐啊?"我痛苦地道,"我不知道她完

全清醒后,知道我曾经这样,她会怎么对我!""姐夫,不应该是你想对不对得

起姐姐,而应该是姐姐想她对不对得起你!她对不对得起我这个妹妹!她应该想

想我们为她牺牲了什么,而不应该只想到我们背叛了什么!"许朵安慰道。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我说,"我更不想你姐姐醒来后,为这些事痛心!

""姐夫,不论什么时候,我都理解你做的每一件事!"许朵道,"没有什么事

能够贬损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再次抱紧了许朵,拥在怀里,喃喃地道:"许

朵,现在只有你能理解我了,我不许你再不理我!当妈妈的面你可以不理我,背

后我不许你这样!""我会的,姐夫!"许朵说,"姐夫,我累了,睡了吧。"

我嗯着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不久,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58。第32则

X月X日

许朵一早就走了,什么时侯走的我都不知道。也许她怕小柳发现她和我睡一

起出去乱说吧?我明白她的苦处,就如她明白我的苦处一样。

我等小柳起床后,和他一起下去。

天色又变得阴沉了,还飞着细细的雨丝,着脸凉凉的。可是今天我心里很是

熨贴,像刚烤了火出来似的,浑身暖暖的。

许朵终于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永远地不睬我,而是为了妈妈的病暂时回避,她

的心里是装着我的。

她的心里是装着我的?我突然一个激灵,我怎么会因为她心里装着我就这样

兴奋?难道自己——我不敢再窥视自己的心理,急急地蹬着单车朝公司去。路过

"苏姐指压连锁"城南盲人保健按摩院时,我停了停,仔细看了看那高大的建筑,

气派的招牌,喉咙里咕噜地响,这就是苏姐将要给我的保健按摩院吗?这可是个

正规的保健中心,不带一点色情色彩哇!在我的潜意识里,竟然把它看成是我自

己的了。

我恋恋不舍地骑上单车,继续朝公司去,不住地回头。我想,今天我一定要

和苏姐把话说明白,该给我的,就要给我!

刚到公司,苏姐就打来了电话,要我晚上到她那里去,到时她叫小文来接我。

我想,会是给我报酬的时候了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人格和尊严、灵魂和肉

体全没有了,全作价卖了,是该收款的时候了,我不会和买主有任何客气举动的!

苏姐把卧室整得很有情调,带有玫瑰色调的灯光,温暖如三月的阳光的室温,

让人迷醉的空谷幽兰香味,这些都能让人想起春天。可是,我已经没了什么情致,

我就是来做一笔交易的,环境的刻意渲染并不能改变这样的实质,决定不了交易

的性质。我想,我该得到的,我绝对不会手软。

我们先是喝酒,然后是简单的调情,再然后就是给她按摩,交媾,没有激情,

只有生理反应。苏姐想是感觉出了不对劲,叹了口气说:"小萧,如果你不愿意,

我们就到此为止。我要的不是一个木头人!你前几次的激情哪里去了?你太令我

失望了!"我惊愕地望着她,见她皱着眉,一脸的不快,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苏姐,我,可能还不太习惯,你别急啊,让我慢慢适应吧!""算了!"苏姐长

叹道,"勉强来的情人是不可靠的!"我吃了一惊:"苏姐,你不要我了?""

是的!"苏姐淡淡地道,"我要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而不是你这样的木头!""

我——"我语塞了,自己就这样卖了自己,最后却被买主轻易地给扔了!

"虽然你不做我的情人了,但我们的生意还在,你仍然要为我按摩还帐!我

答应过送你去培训并让你办培训部的事,仍然作数,我也会给你一笔钱,就当我

买了一个高价了!原来还答应你送保健按摩院给你的,那个就算了吧!"我灰溜

溜地坐起身,穿了衣服,就准备下床。

"你干啥?"苏姐疑惑地问。

"苏姐,你不要我了,我得回去呀!"我酸溜溜地道。

"你呀!我说你什么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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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一把拉住我,爱怜地道,"你看你,老婆

都病了半年了,你居然还忍得住,你就不可以放纵一下自己?你苦不苦啊你!是

不是觉得我老了,委屈了你?你说哇!"苏姐抓着我的手臂,努力地攘着我,我

突然感到她似乎很在意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百折柔情,一回身就把她抱住了,

将我的嘴疯狂地吻上了她的脸、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颈项……苏姐没提防我

突然的疯狂,开始还拒绝着,后来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全身便起了一阵痉挛,

也跟着疯狂了起来。

等我们都平静下来,苏姐轻抚着我赤裸的胸脯,喃喃地道:"小萧,我明知

道得不到你的心,可是,我就是想得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你,我

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选中你!"我抱着她的肩,紧了紧:"苏姐,我知道你

对我好,可是,我——""小萧,我知道让你这样做,使你非常为难,可是你得

原谅我,因为我是这么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信吗?"苏姐像个小女人,躺在

我的臂弯里,喃喃地,梦呓般地道。

我再次紧了紧手臂,表示我明白她的意思。

"小萧,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我把城南的两个公司

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让给你,你坐收股份分红好了,你不适合独挡一面经营公司,

还是让我的那些经理去经营吧,你就负责你的培训部好了!"苏姐摩挲着我的脸

说。

我握住了她的小手,吻了吻:"随你怎样给都行,都行!"我也知道自己不

是经营公司的料,乐得坐享其成。不过,我很想知道她准备给我的下半辈子用度

的钱到底有多少,便嗫嚅道:"苏姐,你,准备给我多少钱呢?"苏姐将她的食

指竖在我的嘴边,色色地笑:"只要你把激情拿出来,小萧,我给你这个数!"

"十万?"我惊讶地问,感觉有点多。

"十万?"苏姐笑着假装恼道,"苏姐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小气?"我心里一

阵狂喜:"那是多少?""一百万吧。"苏姐吃吃地笑道,"关键是你要把激情

拿出来!"听得这话,我脑袋嗡地闹开了,嘴上便结巴得厉害:"苏,苏姐,你,

你说,说的,是,是真,真的?""我骗你干啥呀,宝贝!"苏姐吻了吻我的脸,

悠悠地道,"你要愿意陪我一辈子,我的全部家当就都是你的!就看你愿意不愿

意!"我吞了一口唾液,狠狠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吧,不过,我可得说好,陪我一年,十万;十年,一百万。你什么时候

退出这笔生意都行!有意见吗?"苏姐还是吃吃地笑。

我听说十年这话,心又不由得凉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陪自己不爱的人过

十年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日子,还不如杀了我!好吧,现在只有自己给自己一个

底线了:"苏姐,十年,恐怕是不现实的了,以我老婆恢复正常为限吧,到时你

不能阻拦我回到她身边去!""好啦,听你的!"苏姐笑道,"别说这个啦,多

没趣呀,来,我还要要——"回家时经过皓洁门市,见门市里只皓洁一人,舅妈

和小柳都不在,便有些好奇,但又不方便询问。正要径直回去时,皓洁看见了我,

出声喊道:"可哥哥,等会!"我停下脚步,回转身问:"什么事?""我把钥

匙给你,另外还有个事想问你!"皓洁笑着,但笑得很勉强。

我有些纳闷,顺口问:"舅妈和小柳呢?怎么不在?""小柳走了,妈妈到

姑姑那里去了。"皓洁说,一面脸色一板,又道:"有个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皓洁脸色变得很严肃,我看了更觉纳闷:"什么事,看你的样子像要吃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你上面去!"皓洁左右望望,一边拉下卷帘门,一边

道。

"什么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奇怪地道。

"走吧,不会心虚不让我上去吧?"皓洁道。

我苦笑笑:"就这里说吧,不然,待会儿你妈回来,又惹闲话!""哼哼,

她哪来那么多闲话?走吧!"皓洁冷哼了哼,拉着我便往巷子深处走。

进了家门,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便见皓洁气呼呼地躺在沙发上,瞪

着眼睛。

"说,你前晚和谁睡在一起?昨晚又到哪里去了?"皓洁劈头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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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和谁睡一起?"我惊愕了,心想这丫头问这个干啥呢。

"和朵姐姐睡一起了吧?"皓洁怒视着我道。

"别瞎说!"我惊道,"不知道就别瞎说!""嘿嘿,怕了?"皓洁冷笑道,

"小柳都告诉我了,我妈都跑促醒中心告诉我姑去了!"我脑袋嗡地一下,心中

只留了一个念头:糟了,妈妈听了这个消息,只怕又要脑溢血了!

"皓洁,你那个小柳是什么人啊?一个男人,用得着乱嚼舌根吗?真是!"

我气哼哼地道。

"他是乱嚼的吗?你告诉我,他是乱嚼的!"皓洁站起身来,拉着我的胳膊

剧烈摇晃着道,"可哥哥,我希望他说的都是假的!你告诉我真相,快告诉我!

"我挣脱皓洁的手,冷冷地道:"皓洁,这些话,不论真假,都不能告诉你姑姑。

你姑姑已经突发过脑溢血了,最忌讳再次引发脑溢血,要是再次发生,她可能就

活不了了!""我不管,我就只想知道,小柳说的是不是真的!"皓洁尖叫道。

"他都说什么了?"我冷冷地问,心里非常鄙视这样的男人,像女人一样好

搬弄是非,算什么男人!

"他说,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和朵姐姐说话,心里感到奇怪,便偷偷

地听了你们说的全部丑事!"皓洁横眉竖眼地道。

"都说什么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我冷哼道。

"他先听见朵姐姐说,她为了五万块钱就包给了什么鸽子,又听你说,你也

被什么人包了。他觉得你们两个,简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皓洁说着说着便哭

了起来。

我默然。

小柳虽然值得鄙视,但是他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我不

许人侮辱许朵!我恨恨地道:"皓洁,告诉你那个同学,别叫我再看见他!""

你还有理?你做得人家说却说不得?"皓洁涨红了脸怒冲冲地道。

"说我不是东西没关系,可是要说许朵不是东西,我杀人都可以!"我发狠

地道。

"心痛了?哈哈,我就知道你和许朵扯不清!还杀人都可以,也不嫌丢人!

"皓洁冷笑着道。

"皓洁,你什么都不懂,别瞎搅和!"我哀伤地道。

"不,我懂!你就是忍不住寂寞,又是和朵姐姐混,又是和外人混!枉我把

你当成情圣,当成偶像,你原来却是这样子的人!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

皓洁哭闹着,一边用她的柔弱的拳头,捶着我的胸口。

我站着不动,梦呓般地道:"皓洁,你打吧,你骂吧,怎么打,怎么骂都行,

你的可哥哥原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一个无所作为的庸夫,一个活在世上

丢人现眼的可怜虫,打死他骂死他算了!""可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皓洁打累了,终于停了手。

第17部分

"皓洁,我这样做,有我这样做的苦衷,你朵姐姐那样做,更有她那样做的

难处,你不会理解的,你也不必理解。这件事原本与你无关,你就不要搅和进来,

啊!"我轻轻地劝说着,一边就去拉她的手。

"别碰我!"我的手刚刚碰到皓洁的手,皓洁突然尖叫起来,"别碰我!你

的手太脏了!太肮脏了!"皓洁一边说,一边往门边退,胆怯地望着我:"你别

过来,我,我下去,下去了!"从她眼里,我居然看出了恐惧!我的心一寒,天,

我在皓洁心里已经成了什么人了!

皓洁去了,关门的声音,像崩山一样,吓得我心惊肉跳。

我回身躺进沙发,发了一阵呆,突然一阵惊悸,赶忙摸出手机,匆忙拨了几

个号码,接过来听时,却发现匆忙间竟然拨了个空号。等我重新拨了号,就听许

朵在那边压低了声音问:"姐夫吗?什么事?""许朵,舅妈走了吗?"我着急

地问。

"走了,怎么哪?"许朵问。

"走了?妈妈没事吧?"我急着问。

"没事,到底怎么啦?急死我了!"许朵焦躁起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连连道,"许朵,以后舅妈来了,你千万盯着

点,别让她在妈妈面前说我们的事!""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许朵疑惑地道,"有什么你就好好说,别藏着掖着!"许朵的声音明显变大了。

"你那么大声干啥,想让妈妈听见吗?"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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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出院子了,他们听不见的。"许朵焦躁地道,"详细说,谁耐烦听

你半截话!""好好,我说,"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们晚上说的话,被

那个叫什么小柳的全听去了,而且告诉了皓洁和舅妈,舅妈今天到你们那里来就

是要告诉妈妈这事的,幸好她今天没告诉,要不然,妈妈再犯病,我们捅的漏子

可就大了!""那个小柳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生就这么个女人嘴?真是!"

许朵气愤地道。

"总之,你防着点,别让她和妈妈单独呆在一起。舅妈会以为是为妈妈好,

为你好,为你姐姐好,殊不知那样会害了妈妈。""以后我注意点就是,可是,

嘴长在她身上,防是防不住的,要给舅妈提个醒才是!"许朵说。

"怎么个提法,我都觉得没脸见人了,还提什么醒!"我咕哝道。

"我明天就去,省得夜长梦多!"许朵最后说,"好了,就这样,妈妈喊我

呢!"关了电话,我的心里稍安了一些。站起身来去厨房做饭,突然感觉手心里

凉凉的,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心里居然全是汗!我猛然间觉得自己很在意这件事,

但到底是在意妈妈的身体健康,还是在意许朵的名声,我却不得而知。不过,我

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个人出什么意外,却是肯定的。

吃了饭,想起大年就要到了,年货却还没置办,我心里便急。往年过节都是

你负责置办年货,我从没经过手,今年你突然倒下了,也不知道这年该怎么过。

好在现在大家对过年也不是太在意了,到时去餐厅胡乱吃一顿就算吃了团圆饭了

吧,唉!

胡思乱想着,我看了会儿电视,因为许久都没看过了,觉得所有的电视剧都

是没头没尾的,看了没劲,倒不如睡觉去。

和苏姐的一夜疯狂,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人早就有些犯困,这一倒下床去,

沾枕头就沉沉地睡死过去了。

59。第33则(1)

X月X日

一大早,妈妈就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你能说话了,要我下班后去去中心。我

听说你能说话了,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拿着手机就在屋子里狂跳了起来。

能说话了多好啊,你就不但可以听我说,而且还可以表达你的思想情感了!

上天总算待我不薄啊,尽管让我丢掉了做人的起码尊严,但总算让我的爱人在不

断地恢复正常,这就够了!晴儿,我早想开了,只要能让你正常地生活,和我一

起白头到老,我要不要那些虚名假意的尊严无所谓了!城市这么大,有几个人知

道我是男按摩师?有几个知道我是别人的情人?再说,现在这世道,也没见说是

别人的情人了就要出人命,何必自己吓唬自己呢!

我知道这是自己安慰自己,可是,这样安慰一下也好,总算心理平衡了些。

因为你的事,我一天都特别兴奋,工作也特别地顺畅。

顾客见我如此高兴,都忍不住会问:"萧师傅,什么事啊,这么高兴?"我

就会说:"我老婆能说话了!""切!"她们便难以置信,"你老婆能说话了?

原来是哑巴吗?"我便耐心地道:"我老婆曾经是植物人,什么都不知道。不久

前醒了,现在又能说话了,能说话了,知道吗?好事啊,我高兴!""原来是这

么回事呀?你对你老婆可真好!"顾客便作羡慕状,"我那个该死的哪还记得家

里有老婆?早不知死哪里去了!"我便得听她们的唠叨,但我很高兴听她们唠叨,

觉得她们的不幸,正好反衬了我们的幸运。尽管自己成了别人的情人,身子脏了,

但我的心还在你那里,我的心还是完全属于你的。晴儿,当我对你的爱成为对你

的生命当然也是我的生命的守护,我就只能把一颗干净的心交给你了。

等到下了班,转了几路车,挤了几站公交,到了促醒中心,老远就见妈妈站

在院子里朝外张望。妈妈见了我,高兴地叫:"小萧,快来,快来,晴儿都能说

话了,能说话了!"妈妈抑制不住激动,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她竟然顾不得揩

拭,就忙着来拉我的手:"小萧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老天终于开了眼,晴

儿她能说话了!"妈妈从没拉过她女婿的手,她今天这样,我知道她忘情了。我

其实也忘情了,飞一般冲进了你的房间。

爸爸正陪着你说话,见我进屋,忙站起来,让开身子说:"小萧,快来和晴

儿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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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扑到你的病床前,拉住了你的手,习惯地握着,捂到我的

脸上去。我感觉我的泪水流下来了,我还没有说话,却分明听得轻轻的断续的声

音道:"萧……萧……可……可……"你的嘴在动,嘴里发出了清晰的声音,虽

然发音还不太准,但我能明白地听出来,你在喊我,你在喊我!

半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妻子从嘴里发出声音,呼唤着她的丈夫

的名字!

我忍不住鼻子尖强烈的酸楚,哇地痛哭出了声:"晴儿,晴儿啊——呜——

呜——"我把脸埋进了你的手里,让你的手捂住我的鼻子,让你能够压住我鼻子

尖散发出来的酸楚,让你能够感受我全身的悸动。

突然,我惊奇地感觉到了你手指的蠕动,轻轻地,滑过我的嘴唇,抚摩过我

的脸颊!

"晴儿,晴儿!你的手,你的手!"我惊讶地喊起来,"你的手能抚摩我了,

能抚摩我了!"我偏过自己的脸,让你能更好地抚摩我。这种被抚摩的感觉,是

多么的幸福啊!我看见爸爸和刚进门的妈妈,他们都流下了热泪,幸福得苍老的

脸上绽开了难得的笑容。

我用心地去感受着房间里洋溢着的温情,多少日子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

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生命里还有过如此温暖的时刻!

你的手依然没有什么力气,还得要我轻轻地托着你的手腕,你才能轻轻地,

缓缓地,滑落般地在我脸上抚摩。这是柔情的、温暖的抚摩,这是悠长的、忧伤

的抚摩,这是慈母般的、大姐般的抚摩!这是甜腻到了心里的感受,这是幸福到

极至的感受!

"萧……萧……别……哭……"你嘴角动着,发出极低的声音。我点点头,

把你的手放在我嘴边说:"嗯,我不哭,不哭!"可是,我哪能忍得住自己的泪

水呢?刚刚似乎是心酸,现在却是激动。我不是什么坚强的男人,我不需要坚强,

我只想被自己的妻子爱抚着,成为妻子卵翼下的小男人啊!一个人独力撑起这个

家,我真的好累、好累!

我为你吐出的每一个字而激动,我是用心去抓抉这些简单的音节,发现每一

个音节都激荡着自己的心,震撼着自己的灵魂!我的心灵的上空,仿佛有一只快

乐的小鸟,在盘旋着鸣叫,在快乐地歌唱。我几乎就想喊,就想唱,就想蹦跳!

"萧、不、哭……不哭……"你似乎很焦急,说得短促而且忧伤。

"晴儿,你慢慢地说,啊,我听着呢,我不哭,我不哭就是!"我握着你的

手,咽下眼泪,笑着说。

你艰难地裂嘴想笑,但似乎又笑不出来,你的眼角早流下了眼泪,眼泪直流

向耳朵里,我赶忙用纸巾为你拭去了,然后习惯地去吻你的额头。

我感到我的嘴唇触到的地方,温暖了,滋润了,不再像以往那样冰冷而干燥。

我还感到你的额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便又听见你的声音道:"萧……你……还……

好吗?"我双眼含泪,点了点头:"好,好,我很好!晴儿,真高兴你能说话了

啊!我真高兴,真,高,兴——"我的泪水又流出来了,而且呜呜地哭出了声。

"萧先生,萧夫人刚刚恢复语言功能,尚不能太劳累,你不能让她太激动,

暂时避避,怎么样?"我突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

我回头看时,发现爸、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屋子,却见是医生和护理站

在了我身后,忙站起身,说了好些感谢的话。医生的话我得听,就让他们给你做

检查治疗,自己则到室外找妈妈,商量过春节的事。

妈妈听说我要准备年货,忙摇头说:"今年还过什么年!趁早别作那些打算,

好好照看你老婆是正经!你都什么时候放假,这大过年的了,公司不会不放假吧?

""快了,经理说腊月二十五就放。"我说,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放假了,我

能不能天天守侯在自己老婆身边。

妈妈说:"放假了,你就来中心护理一下吧,晴儿需要你,我和你爸还有许

朵就搬回家去住几天,就算是给我们放假,你说怎么样?"我点点头,应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心里想,我早就等着能天天和我的晴儿在一起啊,你道我

不想?不都是你不允许嘛!

妈妈又说:"今天许朵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

了?""妈,许朵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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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操心能成?你说,你前天醉酒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轻重!

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你是顶梁柱啊,你要塌了,你想过这个家会成为什么样子

没有?"妈妈微嗔道。

我感觉脸发起了烫来,心里却一阵热乎:原来妈妈把我当成了一家的顶梁柱

啊!我原来在这个家里这么重要啊!我原来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顶梁柱!现在想

想,自己作践自己的身体还真是不应该啊!

我现在终于明白,对这个家来说,自己作践自己的精神、心理、意志,那只

对自己一个人起作用,要是作践了自己的身体,就会对全家人起作用!以后,我

可以在精神上垮掉,但我不可以在肉体上跨掉!不,我更不能让精神垮掉!

现在我方才明白,我的肉体和精神,已经没有哪一样是我自己的。人如果只

为自己活着,那一定很自在很轻松,那样,人就可以颓废,可以消沉,可以放纵,

可以毁灭,可以把自己选择的任何一种生活方式看成很个性!——但现在我不行,

或许永远都不行。

"小萧,小萧,想什么呢?你倒是说说,你醉酒是怎么回事?妈不许你以后

醉酒!"妈妈许是见我发呆吧,惊讶地问。

我回过神来,嗫嚅地道:"经理请员工团年,几个同事说我有喜事,该好好

祝贺我,都来劝我喝酒,我就喝醉了?""我也想到这点了,不过以后别这样了,

啊!妈担心你要是垮了,我们娘儿母子该怎么办!"妈妈忧郁地道。

"妈,你放心,我以后再不那样了!"我口里说着,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

告诫自己,以后要再醉酒,自己就吃屎去!

"妈,我回来了!"我看见许朵走进了院子,不明白她去找舅妈怎么去这么

一整天。

"你都晃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妈妈瞪着眼睛问道。

"去同学家玩去了,哦,姐夫也来了?"许朵说,一边说一边朝我眨巴着眼

睛。

"你们都在啊?"医生和护理走了出来,医生笑呵呵地道,"病人睡了,不

要惊动她!现在好了,萧先生,刚才检查发现,萧夫人的上半身的活动能力已经

在恢复中,肩颈已经能支撑起头部的重量,手臂的活动范围也已经扩大了。目前

胃管已经拔除了,先由护理为她进食一些日子,我预计再过些日子她就可以正常

进食了。这样,你们护理起她来就没以往那么难了。萧夫人进步大呀,都能说简

单的话了!我敢保证,不出半年,你们就将从这座院子搬出去了!"我激动地握

住医生的手,发自内心地感谢道:"谢谢你呀,医生,许晴能醒过来,能说话,

都是你们精心治疗的结果啊!"医生也很激动:"萧先生,我们当医生的,巴望

每个病人都能像萧夫人一样,健康地走出去啊!别说成是医生的功劳,算是医生

和病人以及亲属共同的努力吧,啊,哈哈!"我们大家也都哈哈笑了起来。心情

畅快,院子里便弥散起一种中人欲醉的喜悦来,同院的三家也都暂时放下了脸上

的愁云,过来恭喜我们。我心里暗自祝愿这些善良而诚恳的老人,祝愿他们的亲

人早日康复。

医生忙着上那几家去了,我们一家人道谢了众人便回屋去。

妈妈说难得一家人在一起,要好好做顿饭吃,就和爸爸一起做饭去了。我和

许朵留在病房里,看着熟睡的你的红扑扑的脸散发出青春的气息,我就觉得眼前

有无限光明。

"姐夫,看你看姐姐那眼光,真令人羡慕!"许朵酸酸地道。

我呆了呆,笑着说:"许朵,怎么啦?""没什么!"许朵淡淡地道,"今

天去找了舅妈,她回乡下去了。我不放心,又跟到了乡下。结果她装作什么都不

知道,真是气死我了!""怎么会?皓洁明明说她昨天是来告诉妈妈的呀!"我

疑惑地道。

"这还不简单,谁会承认自己就是告密的人啊?所以舅妈知道也就会说不知

道了!"许朵忿忿地说,"临走我反正说过,妈妈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和他们没

完!""这话说得多毒哦!你不该对他们那样子凶,上次对舅舅就有点过了!"

我说,许朵个性倔强,眼里又揉不得沙子,很容易得罪亲戚朋友。

"舅妈不就是怀恨在心吗?不然,吃饱了没事干啊,拿钱坐车跑这么远来告

诉妈妈这些?"许朵冷笑道。

想想也是,舅妈没来由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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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花钱啊,好几块车钱呢,农村人,没几个不吝

惜自己的血汗钱的。她这样不辞劳累地奔波,没有企图才怪!我猜想,一方面可

能是因为许朵曾经顶撞过舅舅,很让一向好面子的舅舅舅妈下不来台;另一方面

则可能是岳母曾经警告过皓洁和我的事。这两件事搁谁身上谁都会不舒服的,何

况搁在小心眼的舅妈身上?我就不信她会不想法出出气!

"你们还好意思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魂都掉了,许朵脸色也变

得很难看,原来我们说这些的时候,爸爸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

60。第33则(2)

"你们妈妈早就知道了!"岳父脸色很难看,"好在她只当你们舅妈嚼舌头,

后来又被许朵撞散了,也没放在心上!你们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当然不是

真的了!"许朵马上接嘴道,"谁知道那个鬼老婆婆瞎嚼什么了!"爸爸疑惑地

看着许朵,唉声叹气地道:"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们爱咋整咋整!就是别刺

激你们老娘,她要再受刺激——"我和许朵对望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我们都明

白,我们任何一人的丑事露馅,无疑都将是对妈妈的致命打击。

晚饭确实很丰盛,看得出,妈妈是很费了心思的,她说:"今晚就算先过个

年,吃个团圆饭,过两天小萧放假过来,我们就搬回去住了!"许朵不满地问:

"妈,姐夫他一人照看得过来吗?""没事,你没听医生说吗?你姐现在好多了,

护理起来没那么难了,相信你姐夫能照顾得过来的。"妈妈道。

"你们都回去吧,我也想和晴儿单独多呆些天。"我说,心里有一些失落,

也不知道都失落些什么。

饭后,护理来为你进了食。你的进食量已经增加,但比较清淡,说是要让胃

逐渐适应自然进食。看着你嘴唇张合,舌头缓慢地在口腔里动,能够慢慢地吞咽

东西,我似乎看见了你平常吃饭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等你的病完全好了,你一定

又会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匆匆忙忙的,吃饭也不例外。

晚上我就和你睡在病床上。

灯是彻夜都要亮着的。睡觉前,我把你喜欢的小玩意儿一件一件拿来给你摸,

或者拿来挨你的脸,让你感受这些小生灵的可爱,并要你说出它们的名字。

摸着毛茸茸的小狗熊,你艰难地说:"熊……熊……"我又把雪白的兔子拿

去挨着你的脸,让你感受小白兔子的柔和温软,你竟然也知道,说:"兔……兔……

"你每说一个,我便吻一下你的额头,这样我们玩了很久,几乎玩完了所有的小

玩意。后来,我吻你额头的时候,你便将嘴唇撮拢,做出要吻我的样子,我高兴

极了,把脸俯下去,凑到你的嘴上,你便蠕动了一下嘴唇,算是吻过了。

"萧,你……瘦……了……"你艰难地说。

我握着你的手,笑道:"只要你能醒过来,我把身上的肉全掉了,也没关系,

呵呵!""萧……你……受……苦……"你又说道。

"我没受苦,晴儿,你才是受了苦啊!我差点没能力让你住院,结果让你在

家里躺那么多天!看到你好起来,我真高兴!"我吻了吻你的手,"你要好好配

合医生的治疗,快快地好起来,快快地回我们的家,给我做顿好吃的!我要吃你

做的红烧肉,我半年没吃过了!"你笑了,这次笑得很轻松,没有肌肉僵硬的样

子。你笑得很甜,很美,像春风拂过麦田掀起一道绿色的波浪,又像金黄的菜花

在阳光下摇曳。我看得都醉了,忍不住就俯下身去,深情地吻着你的脸颊。

"萧,抱……抱……我……"你轻轻地说,头部便开始慢慢地移动。我明白

你的意思,点了点头,坐上床去,将你娇小的身子抱住,将你的头抱着靠在我的

胸口,手在你已经很长了的头发上抚摩。

"晴儿,睡吧,在我的胸口入睡,保准睡的香!"我吻了一下你的额头,喃

喃地道。

这一夜我就这样半躺着迷糊了一晚,你睡得很安稳,中途几乎没醒过。六点

钟左右,护理又来为你进食,我也跟着醒了。

看见我抱着你睡的这个样子,护理小姐呆愣了半天,竟然眼睛湿润了:"萧

先生,我来促醒中心这么多年了,听说过好几起因为妻子成了植物人丈夫闹着要

离婚的事,却没见过像你这样尽心尽意地照顾妻子的,我都快羡慕你家许晴了,

你真是天下最好的老公!"

', ' ')('

我笑着道:"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好,我妻子不是已经

不是植物人了嘛,对吗?"护理小姐呆了呆,一会便明白了似的:"对,对,你

妻子已经不是了!来,我来把她弄醒,帮她进一次食。她现在胃上的消化功能还

很差,一次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好,营养要跟上,就得按时进食。麻烦你帮

我一下。"我帮忙把你弄醒,给你穿好衣服,让你靠在我的胸口坐起来。你的上

身还很软,为了不至于滑下去,我紧紧地抱着你。你在我怀里显得很乖,温顺得

像只小猫咪。

护理看着我们的甜蜜劲,忍不住又感慨了一阵,这才开始给你进食。

护理走了,我说:"晴儿,你再眯会儿,我抱着你!"

你摇摇头说:"萧……我……不睡……我要……说……"

你口齿清晰了些,能够连说两个字了,我吻了你的额头,点点头道:"你说

吧,这么久没说过话了,你一定憋得慌!"你听我这样说,微微地笑了:"萧……

我……爱……你……"我笑着又吻了吻你的额头,疼爱地道:"宝贝,我也爱你!

"我说着,自己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把你抱得紧了些。晴儿,我要不是因

为心中有这分割舍不了的爱,我也许正活得轻松自在;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正

是由于心中有了这份爱,我才活得如此真实!

"萧……等……我……好……好……了,"你动了动你的头,眨巴着眼睛说,

"我……要……加……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爱怜地吻住了你的蠕动着的

嘴,不让你把后面的话说出口,没想许朵却突然闯了进来。

"我没看见!"许朵呵呵笑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我尴尬地

抬起头,笑道:"我们没做啥!"你发现了许朵,强挣着要起身,我赶忙抱你起

来,依然像进食时一样靠在我的胸口。

"妹……妹……朵……朵……"你轻轻地唤着你的妹妹。

"姐,你终于能叫我妹妹了!"许朵一下子扑了过来,抓起你的手,摩挲着,

眼里闪着泪花,"姐,昨天你都还不会叫我,今天你怎么就能了?我是你妹妹呀,

我是你的朵儿妹妹,姐——呜呜——"许朵很激动,呜呜地哭出了声。或许是想

起了什么吧,她一定有很多委屈,有很多无奈,每一样都需要倾诉,可是又不能

在你面前倾诉,就只有放声哭一场了。

许朵将身子俯伏在床上,我将你们姊妹的脸挨着脸,让许朵抱着你,自己则

起了床,让许多上床去。

"许朵,和姐姐说说心中的苦,啊!别憋着自己!"我说,然后到你睡的一

边去坐在床沿,心里想的是万一妈妈看见我们靠在一起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回头望了望我,似乎是要看看我是不是还在你身边,得到确信后,就对你

的妹妹说:"朵……别……哭……"你眼角湿润了,也许是因为你真实的触摸到

了自己的妹妹的脸吧,你的柔弱的手正从许朵的唇边划过,抚摩向许朵的脸颊。

许朵轻轻地托着你的手腕,以便让你好好地抚摩她,当然也是为了好好地感

受你对她的爱抚。我不知道许朵接受抚摩到底有什么感受,是不是也觉得无比幸

福,只看见她微闭着眼,让泪水肆意地流泻,嘴角剧烈地抽动着,却又极力压抑

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们姊妹从来感情就深,要不然,许朵也不会为你做出那么大牺牲了。

你们姐妹正在亲热,就听妈妈在另一间屋里喊:"许朵,叫你姐夫吃饭了,

他还要去上班呢。"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从这里到公司,转车几次,很

麻烦的,需要早些走。晴儿,我不能再与你缠绵,只好交代许朵好好照看你,便

吃饭去了。

临走,我照常要吻你,这是你生病以来我的必修的功课。

我见你在许朵怀抱里,有些犹疑,许朵知道我要做什么,笑道:"不好意思

了?"我尴尬地道:"你笑话我!""来啊,吻啊!"许朵红着脸道。

我走过去,见你已经悄然睡过去了,知道你身体弱,容易疲倦。我吻了吻你

的额头,转身要走。

"姐夫——"许朵突然喊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见许朵微闭了眼睛,将脸尽力伸过来,又用一根手指指着,示

意我也吻吻她。

我哪敢在这里放肆!第一,怕爸爸妈妈碰见了闯大祸;第二,更怕你睁眼看

见这样残酷的

', ' ')('

场面;第三,我也没吻许朵的心思!

我逃一般地离开了,身后还听得许朵一阵吃吃的笑声。

61。第33则(2)

离开促醒中心,我屈指算了算,离放假还有三四天呢,自己这几天到底是回

家住呢,还是到促醒中心呢?想想自己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有时心里还真有点

恼恨妈妈的。不过,站在妈妈的立场想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自己就克服克服

吧。有他们在,你一样会好得快的。

往公司去的路上,又接到了苏姐的电话,要我今天别去上班了,赶快到她家

去。我问是不是要向公司请假,她说不用了,她已经交代余辉了。我于是只得往

她家去。

去了才知道,原来她是要兑现她对我的承诺。

在她卧室里,我一坐下,她便给了我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并把一份转让股权

的合同递给了我。

签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迟疑了,心里滑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我极力

想要捕捉,那个感觉却没了踪迹。我心里怪怪的,手下还是签写了自己的名字。

"小萧,现在放心了吧?"苏姐笑着问。

我心里空落落地,手里拿着合同,却感觉像是拿着一纸判决书似的。我放心

不下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曾经吊着,自己的心现在是不是还在自己

的胸腔里。

"小萧,你怎么哪?想什么呢?"苏姐看我发呆,关切似的问。

我回过神来,强笑道:"没什么呢,没什么!""说谎,你明明心中有事!

"苏姐道,"小萧,什么事让你这样为难?"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自己都莫名

其妙,哪里能回答她?

"真没什么,苏姐!"我说。我把合同折叠了,和支票一起放进衣服内袋里

去。

"小萧,我是真心喜欢你,给你这些,算是给你一点资助吧,你别把它当成

一种买卖,好吗?"苏姐拉过我的手,用她的鲜红的唇吻了吻,在我的手背上印

了个大红唇印。

我心里嘀咕,这不是买卖?那会是什么?我明明就把自己卖了这么个价呢。

还好,价钱不便宜,我没吃亏!心里这样想,口头却道:"苏姐,我知道你对我

好!""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啊?"苏姐嗔道。

"苏姐,我有些不舒服——"我支吾着道。

"是不是生病了?"苏姐忙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挨了一下,又拿手在自己的额

头上挨,"不烧啊!""我,我没生病,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我辩解说。

"是不是晚上没睡好?"苏姐继续追问。

我见她非要问个清楚,只好胡乱点头应道:"嗯,就是。"苏姐突然来了兴

致,高兴地道:"那好啊,我给你按摩按摩,让你也享受享受按摩服务,怎么样?

"我愕然道:"苏姐,这个不妥吧,该我服侍你的,怎么好调过来让你服侍起我

来呢?"苏姐笑道:"为你做,我心甘情愿。来,躺床上去,我今天要你见识见

识我的手艺!"我心里想着,让苏姐给我按摩,那将是何等舒服的享受,能享受

一次,就是做鬼也风流啊。可是我哪敢躺上床去让她动手啊?我作势坚决不肯,

并且说:"苏姐,你这样做,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苏姐不管我怎样说,笑

着拉我起来,从沙发边拉到床前,轻轻一推,便把我推得坐到了床沿。我见她执

意要这样,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半推半就,就躺下了。

卧室里像夏天一样热,苏姐见我躺下了,浅浅地笑了。她的笑里透出一种妩

媚,那是一片桃花飘落流水般的轻柔。我有些醉了,半闭着眼,不知道她将怎样

给我按摩。

苏姐回身去脱下了她的外套。我估计她是为了怕等会发热,先脱下外套省得

麻烦。果然她将外套和毛衣都脱了,上身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衣。她还褪

下了领结,将衬衣上面的几颗纽扣解开了,故意让雪白的胸脯将裸未裸,发出让

人触电的诱惑光芒。她将长裤也脱了,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那致人性命

的蕾丝内裤,怎么遮得住女人隐秘部位的大好春光?我看了一眼,心跳便乱了节

奏!

心里明明就愿意看见这样乍泻的春光,可是我口里却赶忙劝道:"苏姐,你

快穿上衣服,冻坏了可不是玩的!"苏姐笑道:"你以为这样的室温会冻到我?

"室温确实很高,高得我都有些冒汗了,自己的眼睛都看得见自己

', ' ')('

鼻子尖上的闪

光。

"你也得脱下,要不,我就没法给你按摩了!"苏姐笑道,"今天便宜你了,

我帮你脱吧。""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我连忙道,起身就要

自己来脱下外套。

"你别动!"苏姐一把按住我,轻轻地道,"你今天就让我当一回小女人吧,

五年了,我要好好地当回小女人!"听她这样说,我就不动了。才禁欲半年,我

就想好好地当回大男人,苏姐五年了,想当回小女人,就让她当吧,她要拿钱买

罪受,我还能不成全?

第18部分

我不再动。她俯下身来,轻轻地脱去我的外套,然后褪我的毛衣。我把眼睛

死死地闭着,因为她的雪一样的衬衫开口里,雪一样的胸脯,幽深的胸沟,饱满

坚挺的乳房老在我眼前晃悠,实在是一种巨大而持久的刺激,我哪里能受得了。

何况她站在床头边,一扭头间,我便几乎可以闻到她下身的温热,看见若隐若现

的庐山真面,我哪还敢睁眼!

身子被她弄得翻来覆去的,完全失去了自主,我感觉我的心也失去了自主,

像漂浮在云层中的鸿毛,没有着力的地方,更没有前进的力量,只能随着云朵的

聚散而聚散,随着云朵的消弭而消弭。

好一阵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浑身一丝不挂了,便听得苏姐一声长叹道:"唉,

十年不做了,连帮你脱点衣服都这么累人!"我忙从迷失中醒来,笑着道:"那

你别做了,我还是把它们穿上吧!""不行!"苏姐笑道,"看见你这么好的身

子,我怎么能不做呢!""只是别让你累着了!"我说。

"为了你,我累点无所谓!"苏姐说,她的双手开始搭上了我的肩,十指轻

轻地在我的肩头揉捏了起来。

我还从没享受过被别人按摩的滋味,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这种滋味确实是

一种享受哇!

鼻子能呼吸到她的迷人的体香,身子能感受到她的细腻的按压,眼睛里能看

见她时隐时显的旖旎风光,这是什么享受?这是神仙般的感觉!难怪那么多男人

迷恋进洗脚城,进按摩院,洗桑拿,敢情真是享受啊!

苏姐一路按摩下来,似乎很累,中途竟然歇了好几气。我一再劝说不必了,

她就是不听。等到做完了,她问:"舒服吗?"我笑道:"舒服,真舒服!""

你骗我开心!"苏姐笑道,"十年前,我不是这样的,那时我的技术很好,可惜,

现在都回生了!""苏姐,有什么好可惜的?按摩,毕竟是侍侯人的事,谁愿意

做啊!"我感慨说,"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做的!""为了生存,找个正当的按摩

职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现在大气侯如此,色情按摩充斥城市的每一个

角落,我也是没办法呀。不过你现在从事的职业,确实不太适合你做。所以,你

用不着再去上班了。开年后你给我培训去,培训完回来你就是我公司的培训部主

任!"苏姐说着,挨我躺下了。

我看她额头上都出汗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爱怜,竟然用嘴去吻了吻她的鼻

尖。

苏姐微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心里一颤:我这是在朝一个陷

阱滑落呀,我怎么能对她动情呢!

明明知道苏姐和自己只是一种买卖关系,自己还心生爱怜,这是对你的彻底

背叛啊!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像被谁用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揪了似的,疼痛、窒息、

死亡、消散的感觉便开始弥漫我的整个身心。

"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苏姐许是见我有些异样,一脸关切地问。

我连忙道:"没有,没有,你别瞎猜!""没有就好,要不然,我这半天的

劲就白费了!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想洗洗,你来帮帮我吧。"苏姐满眼渴望地道。

我心里一动,血往头上冲的感觉非常明显,好像自己一下子又掉陷阱去了一

样。我点点头,便翻身爬了起来。一坐起身,我便看见了自己赤裸的下身,顿时

羞愧得无地自容,双手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

苏姐吃吃笑道:"这时才想起,刚才做什么去了?"我羞愧难当,觉得脸上

滚烫,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嘛,进浴室去嘛!"苏姐柔情款款地放着嗲道。

看了看她的眼神,我像中了邪似的,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喷张的热血急

速涌流,几乎就要

', ' ')('

冲决一切。我翻身起了床,拉着她的手,就和她进了浴室——

62。第33则(3)

等我们从浴室出来,那个旖旎的小屋子里充满激情的鸳鸯沐浴图还留在我的

脑海里。

她的纤细的手在我身体的每个敏感的部位游走……我的硕大的手掌,抚摩过

她泡沫淹没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神秘,每一处突兀,每一处凹陷……

我们哪里是沐浴,那分明就是激情的前戏!是轻挑慢抹、缓钩徐拨的挑逗,

空旷而又狭窄,狭窄而又空旷的浴室,缭绕着和谐曼妙、荡人心魄的琴瑟之音。

又像是飞针走线、采花摘叶的浪漫轻盈,小小的浴缸,玫瑰欲血,海棠带雨,眼

花缭乱中是欲望的迷离错乱……

苏姐已经绯红了脸,急促了呼吸,娇喘吁吁地微微闭上了眼。她赤身裸体地

让我抱着,轻轻地躺到了床上。

一阵如坠云雾的缠绵迷茫,一阵采摘幽兰的宁静悠远,一阵和风细雨中似乎

头戴斗笠伫望归航的期待中的怅然……眼前的玉体横陈图,将欲望之火点燃,却

悠然地荧光般地闪亮。

等到我进入她的身体,眼前的优美突然间便化作了壮美。犹如瀑布跌落,好

似洪钟敲响,一阵如跌波峰浪谷的激越冲荡,一阵经风历雨的狂野粗暴,一阵艳

阳高照后的大汗淋漓……欲望之火熊熊地燃烧,像要将我整个的身心毁灭,又像

要将我的身体炸裂成齑粉,撒向茫无边际的宇宙!

"小萧,爱死我了!"苏姐娇喘连连,搂着我的脖子,缠绵不尽。

我的身子也变得慵懒,几乎是瘫软在了床上。我抚摩着她的脸,是的,在侍

侯苏姐舒服的同时,我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痛快的时候,我忘记了一切,忘

记了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自己的,也忘记了自己的心还是不是自己的。我似乎什么

念头都没有,我只有一个目标,追求卓越的辉煌!

然而辉煌之后,当我揽着苏姐的裸腰,让她的酥胸紧贴着我的胸脯,我心中

的失落再次升了起来,一种巨大的孤独和寂寞强烈地笼罩着我的心头,像阴霾,

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第一次,是梦中的过失;第二次,是自己的义务和偶然的感动;可是今天的

迫切而放纵,却似乎是自己的渴望,自己身体里的某种元素急于寻找喷发的突破

口!

晴儿,这是对你的彻底背叛!

背叛的不是不值钱的肉体,而是灵魂!

在我狂乱地享受人伦之乐的颠峰时刻,我的脑子里居然没有闪过自己爱人的

身影!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

不爱一个人,但却可以和她痛快地交媾,这显然只是一种动物行为,但这种

行为却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明白自己这是在朝着我绝对不愿意滑下去的方向滑去。可是,我还能控制

自己不朝这个方向滑去吗?

苏姐玩够了,就像一个瘾君子吸足了,休息了一会就起身穿戴好了,给小文

打了电话,说是要到公司去上班了。

我问:"我还去上班吗?"苏姐笑道:"你回去陪老婆吧,从今天起,你就

放假了!我给你开五千块一月,一直到你培训完回来,好不好?"我迟疑地说:

"苏姐,我到哪里领工资呢?难道还在余辉那里?余辉会怎么想?"苏姐笑道:

"上月的工资你到余辉那里领,从这个月开始,你就到公司总部来领了!现在,

你和余辉一样,都是我公司的中层干部了,呵呵!"苏姐的笑怪怪的,我顿时感

到脸火辣辣地烫,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但我不能发火,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

苏姐。其实,细看苏姐脸上的笑意,也瞧不出有什么羞辱我的意思。我只好悻悻

地想:许是苏姐为我能当她的公司的中层干部而高兴吧?自己这明明就是脆弱和

敏感!

苏姐去公司上班去了,我无聊地在街上晃荡。

我不想去促醒中心,怕见到无辜的你,怕用自己贪婪地看过苏姐每一寸肌肤

的眼睛与你的眼睛对视,怕用抚摩过苏姐身体的每一处隐私的手去抚摩你的脸,

怕用吻过苏姐身体的嘴唇去吻你明净的额……

我只好往回家的方向走,准备回去痛快地睡一觉,睡死过去便可以一了百了

了。

还没等我转第一次车,我的手机便响了。

虹姐!她见我今天没上班,居然打通了我的电话!

我感到有些好笑,却装作吃惊的样子问:"你好,你找我什么事呀?""人

', ' ')('

家问你呢,你怎么不上班啊?"虹姐问。

"我辞职了!"我说。我想,既然自己已经是公司的中层管理干部了,以后

就不会再回城南指压城去工作了,说成辞职也讲得过去。

"那人家以后怎么找你呀?"虹姐嗲声嗲气地道。

"你以后就找我的那些兄弟们吧,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呢!"我笑道。

"切,他们?高手?"虹姐不屑地道,"不能让女人彻底放松,算什么鸟高

手!还是弟弟你行啊,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找到其他什么好职业了?""没找

什么好职业。"我说,"在家耍呢,没事可做。""那你还辞什么职?嫌工资低

了?"虹姐不解地问。

"不是,干着没劲,不想干了,就这么简单!"我搪塞着道,不想再和她纠

缠。

"弟弟,现在有空吗?我想要你给我做!"虹姐放嗲道。

"我不会回公司上班去的。"我说。

"上宾馆吧,我到宾馆定个房间。你来哦!""这个——"我迟疑了,说实

在话,我还真舍不得我的那些老主顾,她们全是有钱人啊,放弃她们,就是和钱

过不去!

"这个什么呀!别迟疑了,我马上到信都宾馆去,你快往这边赶啊,呆会我

给你电话!挂了!"虹姐似乎等不及了,说完便挂了机,根本就不让我推辞。

反正自己乘的车正是朝城南方向去,朝目的地去的。我也不急,关了手机,

拿眼去望车外飞驰的楼房和道旁树,有那么一瞬,心中掠过了一丝悠然,但这种

悠然很快就被一种烦躁代替了。

晴儿,我想起了你,想起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想起了我对你的背叛。但我坚

信我还是深爱着你的,主观上,我没有有意识地去背叛你;客观上,虽然存在事

实上的背叛,但我觉得那只是在做一笔买卖,一笔身不由己的无奈的买卖!

我又想起了自己刚才在苏姐身上的表现,突地又觉得自己现在其实已经在心

里开始了背叛。因为我的潜意识里,其实早就想在苏姐身体里发泄自己的欲望!

说什么买卖,不过是半推半就的遮掩罢了!说什么第一次是梦中的过失,只不过

是意识里残存的一点羞耻心的最后挣扎罢了!说什么第二次是义务和偶然的感动,

只不过是自己的羞耻心的最后丧失,自己其实已经无耻到了极点!心里想了,下

半身也做了,自己居然还安慰自己,替自己开脱,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晴儿,我的良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依然宽慰着自己:我所做的这一切,

还不都是为了晴儿,还不都是晴儿生病给闹的!自己没谴责自己的良心的必要!

自己要老是谴责自己的良心,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与其这样备受煎熬,还不死

了算了!

想到死,我心里打了个激灵。晴儿,我还没走到这一步吧?我连肉体都可以

出卖了,还用得着死?无耻地活着吧,就算是为了赎罪,为了向你赎罪,自己得

好好地活着啊!因为只有自己活得好好的,你才有希望重新站起来,只有你重新

站起来,我的生命才完整啊!

想到自己要用放纵自己的肉欲来向你赎罪,我就觉得滑稽。这都什么跟什么

呀?简直莫名其妙!把背叛说成赎罪,这简直就只有自己这么天才的人才想得出!

心里鼓捣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早就到了信都宾馆楼下。

站在楼下转悠,等着虹姐的电话,我觉得自己竟然像传说中的男妓!可不,

自己刚刚与苏姐做完肉体生意,现在就又期望着与虹姐做下一笔肉体生意,这不

是鸭子是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虹姐的电话,可是她告诉我的竟然是她不做了,这差点没把我

气死!

虹姐似乎很为难地解释:"弟弟,我正要来呢,你姐夫却来接我了,说是今

天要和我共进午餐,我一高兴就答应了他,就不能答应你了!这得请你原谅,我

知道你心肠好,不会见怪的!本来当时就该给你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免得你空等,

可是又怕你姐夫见怪,所以,所以——""所以"个鸟!我不会见怪?我凭什么

老当好人?我口里说着"没关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但又没有办法,只好暗

恨一阵,在心里骂两句难听的,出口恶气算了。

我懒懒地往家去,再提不起精神来了。我心里原本就不舒服,再遇到虹姐这

么一闹,就更不舒服了。

在和平大街下了车,我漫无目的地

', ' ')('

往小巷里走。经过皓洁门市,我往门市里

望了一眼,见皓洁正脸朝门外的小巷,见了我,突然就扭转头去了,装作没看见

我的样子。

我心里难受,胸口便堵得慌,就只想逃回家去蒙头大睡,最好连午饭也别起

来弄了吃。可是,我心里又老大不甘,我这一肚子苦水没处倒,还要让皓洁瞧不

起,我冤不冤啊?不行,我得向她说清楚!我一咬牙,便厚着脸皮进了皓洁的门

市。

"皓洁,见了可哥哥也不招呼一声了?"我涎着脸对将脸朝着墙壁的皓洁说。

皓洁见实在避不过了,只好回过身来,装作突然发现我的样子,不过没有惊

喜,反而冷冷地道:"可哥哥来了呀,不好意思,我没看见。""皓洁,怎么这

么冷淡?"我明知故问地道。

"冷淡?没有啊!"皓洁故作茫然地道。

"皓洁,别这样,好不好?"我哀伤地道,"我求求你了!""别这样?我

怎样了我?"皓洁有些生气地问。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我说。

"我原来是怎样的?不记得了!"皓洁冷冰冰的,脸上像罩了一层严霜。

"皓洁,你原来非常敬重可哥哥的,就因为你的那个什么小柳瞎嚼,你就不

理睬我了!"我可怜巴巴地道。

"小柳?哪个小柳?他瞎嚼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啊?"皓洁装疯卖傻地道,

一眼就看出那是一种残酷的虚假。

"皓洁,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我颓然长叹道。

"我怎样了?我没怎样啊?你多虑了吧!"皓洁仍然卖着傻。

"皓洁,我——"我实在该说什么话了,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再也改变不了自己在皓洁眼中的形象了。既然改变不了,就别企

图改变了。自己反正也是已经堕落了的人,企求谁来理解呢。理解?不就是洒一

把同情的眼泪吗?我需要吗?

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活着,怎样活,已经不重要了!当自己活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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