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哥。”
连声音都在颤抖。
放哥的心都要被他颤碎了:“嗯,我在。”
季玩暄委屈地含着哭腔:“你别不要我。”
怎么可能不要你。
沈放小心地亲了亲他一激动就泛红的眼尾,唇印下落,抚慰地点过他的额际,脸颊,鼻尖,最后落在了嘴角。
好些了吗。
季玩暄傻了,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亲我!”
这算什么反应。
沈放点了点头:“对啊。”
喝醉的季玩暄很幼稚,不哭了,但还是瘪着嘴委屈:“可你都不回我消息!”
他什么时候不回消息了。
就连季玩暄回国与他重逢的那个凌晨莫名其妙发的信息,沈放都斟酌着字句回了。
虽然只斟酌出了一个“嗯?”
但见季玩暄委屈得煞有介事的模样,沈放便帮他按着太阳穴,耐心地哄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季玩暄比划着手指头数数:“一二三……
就,就几天前吧,我失眠了好多天,受不了了,发短信问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但是你不理我。”
记忆里他似乎等了沈放很久很久,都没有等来一条回复。
但怎么又只是发生在几天前呢?
季玩暄脑子有些糊涂,只知道控诉,但又小心翼翼的,怕打碎梦境似的:“放哥,对不起,我把你丢在燕城,做错了好多事。
你骂我,打我,都好。”
但是不要不要我。
一场酒醉,让季玩暄穿越回了噩梦缠身的过去。
但这些痛苦不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薛嘉胤不知道,沈放更是第一次听说。
心被揪成了一团破布,他像是真的面对着十九岁的季玩暄,很抱歉地握住他的手,虔诚地请求少年的原谅。
“我的手机掉进水里,坏得彻底,手机卡也报废了。
一直忘了补办,所以没有收到消息,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
季玩暄瞪大了眼睛,缠绕数年的噩梦一夕之间仿若烟消云散。
“你没有不要我?”
沈放叹了口气,抚摸着季玩暄的脸颊,轻轻抵上了他的额头。
“从来没有。”
季玩暄松了口气,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模糊的认知里,他还是只有十九岁。
在一个没人叫他“季玩暄”
的地方,自己身处的漆黑暗处忽然被落下一道月光。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喝醉了,但却好像想起了自己喝醉的理由。
“陈师兄很好。”
沈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