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验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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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没有专门停尸的地方,听说官府来人要验尸,便临时在村尾搭了个草棚,几具尸体陈列凉席上,白布盖面。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几乎没人敢近前,这几人死状诡异,加之尸体已经发臭,人群远远围成弧,探头探脑张望。

官府来的两人都在脸上系了布巾,瞎的频频问话,另一个年轻的就依次检验回答。直到把这几具尸体从头检查到脚,盘得是一清二楚,这瞎的才面色沉重地出了棚子。

“乡亲们,此案蹊跷,看来我要在村里逗留一些时日了。大家若知道什么,这几日可单独找我说。消息有用,赏。”

听说有赏,人群分拨交头接耳,一时间嚷过棚下乌泱泱的苍蝇。村里的长者走出来,问杜房:“大人,您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可是谋杀?这几位亡者尸身现在怎样处置?”

“尚不敢断言,只能说绝非意外……”杜房摇摇头,“天气这样热,我们加紧备档,再做一份更详细尸身记录,然后就可以入土了。”

老者点点头,是知道了,但心中忐忑……看来怎样也要到明日才能入土。

黄祺业正温书,何公子坐在旁边,手中也抱一本,可人却走神。

有人叩门,碧桃正在院里洗衣服,忙起身去开门。

“您是……”

“这里可是黄秀才家?”

“是,东家在房里呢,您找他有事?”

“嗯……”杜房点头,“告诉他,是来办案的,有事要问询。”

“稍等。”碧桃转头去传话,其实也就几步路。

杜房站在门口等,那女孩儿一路过去碎步又轻又快,听方才声音、语气约莫十六七岁。想不到黄祺业家里还有这样一个妙龄少女伺候,真委屈这姑娘要跟两个大男人同吃同住……

“杜捕快?”黄祺业出门来,紧接着又是何公子的声音跟在黄祺业之后,“大人装捕快给人印象太深了。”

“何公子、黄贤弟。”

“大人,大人……诶,大人的眼睛现在如何了?大夫怎样说?”黄祺业见他摸索向前,快步上前搀住,引他进屋坐。

“大夫说得等呢,还说不准。半个月后拆药才知道。”到了屋内,他又听见那个轻快的脚步,忙前忙后,又是挪凳子又是上茶,半句言语也无。

何鸣钟坐在他对面,黄祺业扶他,就近坐下。

“典史怎么一个人?”

“天气热,我叫二良先去记录尸体情况,他把我送到这里就赶紧去了。”

何鸣钟又问:“有什么我们能够帮衬的?”

“我有一疑惑,若二位能替我解答,就是帮了大忙了!”

黄祺业紧张望向何公子,见他眉头紧锁,“请问。”

“还记得那晚,我晕过去前……”杜房沉吟片刻,努力思索如何措辞,“太黑了,我看到的也模糊,蓝幽幽的火在天上飞……”

黄祺业想开口,何鸣钟在桌下一把按住他的手。

“除了火,还有别的吗?”

“女人。”杜房斩钉截铁吐出这两字,继而向黄祺业言:“你叫她‘刘寡妇’?”

“刘寡妇已死,怎么会是她。”黄祺业朝何鸣钟抛眼神,这一题他们私底下并未对过答案。

“那晚上是……”杜房自己也觉得这想法很荒唐,甚至难以启齿,“是……是……见鬼了吗?车夫失踪,漫山大雾,那女人,还有鬼火,我的眼睛是被切实烧伤了!”

何公子问:“典史可信这世上真有神鬼?”

“我不知道……所以今日前来也是求一个答案。”

“典史不信自己的眼睛,却信他人之言?”何公子起身,“若只为求一个预想的答案,那便是看错了听错了,一切皆是巧合意外。若不是,我们也的确不知道更多的事。这一切不是冲我们而来的,典史自己还是多加小心。”

“何公子你什么意思?”杜房听出他不愿多言,但心中好奇万千,“我小心什么?怎样小心?”

“河边有座小庙,典史可去借住。”何公子说完咳嗽起来,黄祺业揽住他,“夫人该吃药了,大人有话改日再问吧。碧桃,送大人去庙上。”

“是。”碧桃前去扶杜房起身,“大人随我走吧。”

杜房只得离开。

黄祺业把何鸣钟扶回房,拿了药出来,何鸣钟已止住咳。

“夫人可还好?”黄祺业蹲到他腿边,很是担忧。

何鸣钟视线扫向他,“这药得来不易,收起来吧,我没事。”

“咳得那么真,我还以为不是装的……”黄祺业碎碎念着收起药丸,以为何公子没在听,抬头却发现他在瞪自己,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现在瞪人也这么好看了。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颗心里装两份爱,这美与爱交叠,层次愈厚,愈更交叠。黄祺业栽进情海醉生梦死,常常看得岸边的何鸣钟心惊胆战。

去庙里的路上,杜房还想向碧桃打听点东西,可这丫头鬼机灵,绕了半天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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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愣是一点也没透露。

“碧桃姑娘,有劳告知我那兄弟我在此处。”

“呃……好吧。”碧桃其实千万个不愿意再离死人那么近,昨夜她一个人看家,眼都不敢闭。回去路上随便打发了个在田边玩的小孩去说,自己则赶紧回家。

“大人,大人,你同行的大人在河边的庙上。大人大人,你同行的大人在河边的庙上……”小孩像得了什么头等要务,一路高声雀跃,搅扰得村里的老黄狗都知道这事。

渡部出门来,叫住他,“小孩,过来。”

“卖布的,什么事?”

“你娘叫你吃饭你知不知道?”

闻言小孩当即慌了,“我没听到,你骗我的吧!”

“爱信不信。”渡部转头进屋。

小孩一把拉住他的衣边,“那你去告诉那个大人,说这个大人在庙上,那个大人一会儿要找这个大人要去庙上找,不然一会儿那个大人找不到的。”

渡部被他这段绕得脑子疼,“知道了知道了,行行行。”

“记得!”

“记得。吃你的饭去吧。”

小孩朝他比了个鬼脸便跑走了。

渡部来到村尾,二良还在录入,事无巨细。

“大人。”

二良应声抬头,有些尴尬,“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个捕快,另一位才是典史大人。”

“我来带话,那位大人现在河边庙上。”

“哦,知道了。”

渡部不知何时走到棚下,二良回头吓一跳,“姑娘,这么大的气味,你进前来干什么,快出去。”在他眼中,渡部成了俊俏的村妇。

“看大哥你忙活这么久,也不知道能否帮帮忙。小奴的哥哥在临县当差,想来也是这样辛苦……”

二良拿笔杆子挠挠头,腼腆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偶尔的事,平时闲着的时候姑娘你也看不着啊。”

“小奴识得几个字,不如帮大哥记录,趁着天色,今日事今日毕。”

“这……”二良看看这一排尸体,又看看西斜残阳,“那有劳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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