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直着脊背拍胸脯发话,向宁熙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忙捧着本书踩着高跟优雅的走到穆以辰身边,“穆哥哥,作业明天就要交了,可是我们好多不会做,交不上去的话会被老师骂的。”
此时此刻,安若夏是多么的希望宁熙儿能色诱成功!
“林叔,把地拖一下。”穆以辰厌烦的皱了皱眉,继而冷眸不悦的朝笑容挤的有些僵硬的安若夏看去,“若夏,没跟你同学说过进门要换鞋吗?”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却如刀般刺得宁熙儿一阵生疼,低头,怯怯的开口,“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鞋。”
“哥,她是我同学,你态度好点!”
见宁熙儿这样,安若夏不乐意了,虽然某人当时势必坚持着要形象完美的出现在某男面前,但是,好歹她也是一片芳心啊,怎么能被随意践踏的没有尊严!
“你,跟我进书房,林叔,送小姐的同学回家。”
“她今天要留下来跟我睡!”安若夏挡在宁熙儿前头,如护犊的母鹰张开双臂保护着幼雏。
“若夏,算了……”宁熙儿扯了扯安若夏的衣袖,抬眼觑了下穆以辰冰冷的神色,见他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忙低下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寂静的书房里,安若夏垂手笔直的站在红木书桌前,偷偷瞄了眼穆以辰的神色,清冷的侧颜在暖色灯光下勾勒出坚硬的线条,直到腿站得有点发酸,才打断他敲得键盘如飞的节奏,“哥,熙儿是客人,我们不能这么冷待她。”
手微顿,身子后仰,他揉了揉眉心,继而薄唇凉凉的开启,“把手伸出来。”
“哥……”
“伸出来!”
安若夏欲哭无泪,怯怯的伸出手,摊开掌心,见他拿起桌上备好的细木棒,心下便顿知不妙,思绪还没转几个弯,掌心顿时火辣辣的疼,本能的缩回手却被一声厉喝止住,“放好!”
“啪!”
又是响亮的一记,掌心红痕尽现,安若夏咬唇极力忍下眼眶中溢满的泪水,除了痛,还有深深的委屈!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
“觉得委屈?”
他沉声,修长的身子站起,垂眸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眸底暗沉,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我又没做错,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本来就是学业为重嘛……啊!”话未落手心再次袭来麻木的疼痛,泪水终是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沿着清瘦的脸颊流下,借着灯光,折射进那双迷雾弥久挥散不去的黑眸里。
“还敢撒谎!”他的声线上拨几分,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掉泪而软下心肠,“你那同学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当我是白痴还是眼瞎了,哼,跟你一起学习还打扮的像个花蝴蝶,怎么,现在还学会做起媒人了?恩?”
她沉默的抽噎着,因为酸痛手臂微微颤抖着,白皙的掌心缓缓泛起红肿,疼得麻木。
“真是一天不打你你就学不会乖!”
也不知道是气她还是气自己,穆以辰强忍着心中极其不爽的情绪,忿忿的将木棒往桌上一扔,“把作业拿过来。”
这一句,惊的安若夏差点想咬舌自尽,只一天的时间,她才做了三分之一的作业……
呜呜呜,她不想再挨打了,真的好痛的……
“愣着干什么,还想挨打?”
纸页沙沙作响,因穆以辰突然的善心大发,安若夏才得以搬来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那灌了铅的双腿终于得以解放。
“如果我不检查,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做了?”
翻看着那张张空白纸业,穆以辰轻抿着薄唇,看不出他此刻是生气呢,还是很生气呢,还是很很生气呢……
“本来想做的,但是去美国一趟要倒时差,昨天又陪你去玩了,那么多作业就今天一天不够时间做。”安若夏弱弱的回着,带着哭腔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可怜,也正因为此,穆以辰也不打算再对她进行体罚。
“还真会找借口,说吧,哪些题不会?”
“就物理的最后两题和化学的最后一题。”安若夏扁嘴回着,突见他一记眼刀射过来忙继续解释下去,“题目我都看过了,那些没做的我都会的……”
“既然都会就不用做了,晚上把这三题做好就去睡觉吧。”
“真的?”安若夏惊呼,他是脑子突然开窍了吗?
“学校那边我会打好招呼,还有,以后不许逃课,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哎,看来脑子依旧封闭着!
“喔。”某人心不在焉的应着,弯下身,下巴拄在书桌上专注的听着他的讲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他亲自的监督下,三道解题过程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试卷上时他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