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风吹向同样身姿缥缈的人儿,在碧波的天涯尽头倒是也显得洗尽铅华。翻飞的发丝张扬的贴着后背舞动,笔直的脊背同天地般矗立,清水边的两人犹不知自这幅画面在别人眼中仍是别样的风景。春天的柳絮伴着人影浮动在清澈的水面,即使是不爱风采的人也会多留份眷恋。
季逸林突然出声阻止让静匿的时光暂别,看着平静的水面道:“雪儿今年都十七了吧。”夏碧雪搁置着促狭的笑意道:“是的,”季逸林忽而转过头看着夏碧雪道:“雪儿就不想着做些大事?”夏碧雪看着季逸林问道:“何为大事?”季逸林呵呵笑起来道:“自然是治国平天下之事,”夏碧雪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摸不准心思的二哥,继续问道:“二哥可是想要在朝中谋的差事?”
季逸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道给夏碧雪听一般道:“自然是无心朝堂,不过想得的是征战沙场。”夏碧雪惊讶于眼前的人,看着粗布短衫包裹着单薄的身躯竟然心中还惦记着保家卫国。正当夏碧雪感慨的时候,季逸林道:“我不过是记得那人曾经的话语罢了。她道她爱的是英雄而不是草包,即使没有惊天地之谋略却也要成为一方霸主。为了那句话我生生活了下来,犹如行尸走肉。”
夏碧雪突然联想到眼前的人与姐姐的邂逅,是否是从这人记忆开始眼里再也无法容得下别人。夏碧雪一边叹息命运的随意,一边又有些戚戚然眼前被洗净贵气之人,似乎很多问题只在一瞬间便可不攻自破。
鲜衣驽马英雄铠甲却也是端得一番凛然正气,原本怒发红冠为红颜多了缕痴情。夏碧雪又怎会不懂逸林眼中的执守,明明是不该的心意如今也不会怨念多得是珍惜。季逸林怎会不知夏碧雪现下的多虑,划在船艄的心随着流动的波涛时卷时舒。
夏碧雪茫然的问道:“二哥的这番心意姐姐怎会不懂,只是懂了又能如何?莫非二哥还没有明白姐姐当初为何要将你困在此处?”季逸林现下的脸庞没有挣扎与不安多得是一抹化不开的深思忧虑,仿佛穿透了围墙直奔着邻家的花圃前去摘一束月离花。
季逸林笑着看着远方道:“雪儿有喜欢的人了吗?”夏碧雪脱口而出道:“有,”季逸林继续游神的道:“那想来是件快乐的事情,若是你们彼此倾心倒是不失为一件幸事。”夏碧雪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若不是因为那荒唐的婚姻自己又怎会想到要来寻找二哥聊作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