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秀眉微扬,忽然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有点微妙。
可这时于乐贤已经等不及了,她忽然上前道:“长老何必跟她废话,反正她也是个快死的人了!”
于乐贤字句不离一个“死”,乌桕觉得自己不问一声似乎都对不起她。然而跟这种人讲话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乌桕自认是个怂包,所以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环顾四周,发现脚下阵法的金光越发闪耀,而期间竟慢慢渗出一抹血红。随着力量逐渐缺失,乌桕心底不安更甚,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阵法。
“乌桕,你擅离库房在先,与邪道厮混在后,眼下步长老又因你生死未卜,哪个都是罪该万死!科清门养了你这废物两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若还有良心就该跪下磕头认错,而不是在这逞口舌之快!”rz90
于乐贤大义凛然地恨不能现在就冲下来将乌桕撕碎,乌桕依旧懒得理会,低头看着阵法,搜索记忆。
“乌师妹,你……你不要再逞强了。”这时,一道低沉又满是犹豫的声音打断了乌桕沉思,她抬头,见杜廷谦往前迈了一步,“我知道你生性单纯容易被骗,可步长老之事显然是邪道利用你对科清门所做的攻击!你可能无心,但也已经造成了损失!”
“师兄没办法做什么,但只要你听话,我好歹、好歹还能求长老留个全尸给你……”
杜廷谦字句陈恳又满是心酸,乌桕几乎都要被他“感动”。然而大脑中翻滚的记忆在这时候蓦地停下,当她翻阅到记载了阵法的那一页时,忽然大笑起来。
她笑得何其张狂,笑这天,笑这地,笑这愚蠢且自负的正道人士!
“大师兄,在我认错之前,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她看着杜廷谦微愣的神情,道,“谷里弟子这么多,你怎么只对我照顾有加?”
杜廷谦当即僵住,好一会儿才道:“乌师妹,我对大家一视同仁。”
“好一个一视同仁!”乌桕手指向四周,“那他们犯错的时候为何不见你站出来,为何你不曾在长老面前美言几句?”
杜廷谦一时语塞,乌桕笑道:“说不出来对吗,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我!不是废物!不需要可怜和同情!”
“你们这些正道弟子最喜欢标榜自己所谓的好心善心,好像拯救了我你们就能胜造七级浮屠似的!杜廷谦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乌桕用从未有过的鄙夷嘲讽在场这些人,他们各个道貌岸然,他们各个心机深沉,他们各个卑鄙无耻!
“你们自诩为正道,现在却想用我做炉鼎来给步沧治病!好,好一个科清门,好一个名门正派!”
“乌桕你休要胡言乱语!”于乐贤早已忍耐不住,吼道,“能做炉鼎是你的荣幸,要不是看上你身体里那奇怪的力量,你早就被……”
“那你来啊?”乌桕冷笑着打断道,“你不是很引以为荣吗,你来啊大师姐?”
炉鼎,意味着将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对方修炼所用的东西。阴元被吸,灵力被取,自此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