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小的,不堪的癖好一直藏在他心里,可现在就快藏不住了。
赵怀律和江封间隔了一个小时回到老房子。
他们都还没睡。
柳念念脚受了伤,连睡觉都不敢随意翻身,只能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却还要保持一些清醒。
赵怀律将她身边的灯开了。
明亮的光刺到眼睛上,柳念念很快醒了,有什么酸酸胀胀的滋味在心里膨胀,一张嘴,嗓子火辣辣的疼,“怀律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怎么还没睡?”赵怀律话里有些不安,“不会是在等我吧?”
他们结婚以来泾渭分明,一直保持着清清白白的关系,两个人都很清楚这段婚姻有名无实,他希望一直这么下去,也很害怕中途会出现差错。
柳念念这样没心眼的姑娘。
很容易就被男人的温情给骗了。
柳念念撑着沙发扶手直起腰,睡的双颊潮红,语态也很自然,“不是,我是在等脚上的药晾干。”
听她这么说赵怀律就放心了。
小心将她扶起来,“进去睡吧。”
“好。”
他搀扶着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进去,路过走廊,那间专属于江封的房间开了门。
一束刺进昏暗里的光芒降临,包围着他的身影,映照出了脸上复杂翻滚的神色,不声不响地看着赵怀律跟柳念念进房间。
他们手跟手握着。
一整夜都在同一个房间,哪怕没有半点声音,也未必是没有发生什么。
江封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却不相信男人,赵怀律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共度几百个夜晚却无动于衷的。
支撑着他的信念开始支离破碎。
江封没走出去,在门口的光源下站了一会儿,颓败地退回去。
房间有些黑,不透风。
沉闷的气体很具象的压在他的胸口,恍惚间,他想到了那一年,柳念念为了见他一个人偷偷跑到京都来。
可他却为了跟薛稚在一起。
用柳念念打掩护,那晚他跟薛稚在房间,她一个人在外面,换算到今天,她跟赵怀律单独在一起,他却成了孤身一人。
原来事事都有个轮回。
天亮的很早。
没有艳阳高照,凌晨时分便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玻璃窗上,水渍铺满了窗子,模糊了外面的景色,这么一场雨下去,许多花草都要被打落。
夏天的雨总显得黏腻。
雨水泛滥,激起了更深层的困倦,江封翻了个身,眯上眼睛,意识逐渐涣散时却被手机铃声敲响。
他黏腻的嗓音穿透了音波,不清不楚的问:“姐,什么事?”
接电话前瞄了眼手机。
是斐姐的电话。
只要是她的电话就没有好事。
江封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在听完之后还是恨不得骂人,“知道了,我马上去找。”
这天有雨。
梁涉川却拉着绮岁上山看日出。
他最近行为反常,总是爱做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在身体好,什么都有的时候,贯挂着那张冷冰冰的脸,现在熬的都快没命了,还要嫌折腾的不够,学别人去看日出前,竟然连天气情况也不看。
淋了雨,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