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爆炸中撞坏了。
“酒酒她……尸骨无存,我叫他们给她立了个衣冠冢,这样她的魂魄就不会孤零零地在外面飘着了。大哥,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酒酒。”
温酒酒的身体被炸成了碎片,与大地融为一体,傅司南唯恐她成了孤魂野鬼,无处可依,叫人将温酒酒用过的东西整理出来,给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小环给温酒酒整理旧衣物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发霉的馒头,馒头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个兔子模样。
是温酒酒从蝴蝶山庄带出来的“纪念品”。
傅司南抓着那个馒头,背地里又痛哭了一回。
他自诩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流血,不流泪,以前训练时,吃再多的苦头,受再重的伤,都是紧紧咬牙,一声不吭。偏偏这次,看见旧物一次,便哭一次,似有再多的眼泪,都无法纾解他心中的悲痛。
他恨不得同温酒酒一同离开,去做一对鬼夫妻。可温酒酒临走前,是怨恨他们兄弟二人的,必定是做了鬼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两个。
“她回家了。”干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轻得仿佛是傅司南的错觉。
傅司南一愣:“大哥,你说什么?”
“酒酒回家了。她亲口对我说的,她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只要脱离这具身体,她就能回家了。”傅尽欢低声喃喃,像是在回答傅司南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傅司南愈发觉得傅尽欢的脑子是在爆炸中被磕坏了。
傅司南的手的确不如温酒酒的巧,他给傅尽欢梳的头发,打了好几次结,等他梳完头发,傅尽欢的长发被他硬生生扯断了好几根。
这过程中傅尽欢仿佛没有痛觉,一言不发。
傅尽欢受了重伤,喝的药里又有安神的作用,没过多久,眼底泛起疲倦之色。傅司南扶着他躺下,亲眼看着他睡着,才放心地开门离去。
屋门刚合起,原本睡着的傅尽欢,突然睁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头顶。
绝望织成的阴翳,一点点将他覆盖着,吞噬着他的灵魂。
***
秋意渐浓,庭院里的几棵枫树,一夜之间如血染了一遍,透出浓烈的红。
温酒酒睁开眼睛,就瞧见了窗外殷红如血的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