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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奚延越又在小区门口和穆木言偶遇,说来也真是巧,一周五天几乎天天都能遇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相差不过半臂距离,看着像是结伴而行。奚延越冷不丁往后看了一眼,穆木言立刻就站在路边不动了,像是怕招人烦似的,不敢主动接近。
周末匆忙赶他出门,恐怕又让他想多了吧。
“一起走吧。”奚延越说。
穆木言惊喜地抬头,三两步就赶了上来与他并肩。奚延越偶然侧头看他一眼,只见他一脸严肃地正视着前方,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情绪不佳,难怪他在学校总被人误会傲慢不爱搭理人。但只要看到他紧紧抓着衣角的手,就能知道他此刻内心的紧张。
一路上都没跟他有任何交流,奚延越也不觉得尴尬,到了学校就各自分开,连声招呼都没打。
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连书包都还没放下,同桌时绥就凑了过来:“你今天又是跟那个转校生一起来的?”
奚延越不以为意道:“对啊,怎么了?”
时绥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时少爷,吃醋了?”奚延越歪着头笑看他,调谑道。
“少来。”时绥压着他的肩膀,神神秘秘道:“我昨天跟他们班的林谦打球,他说前几天看到我们和那个转校生一起走,让我们注意一点。”
“注意什么?”
“那个转校生好像有什么心理疾病,林谦看到他在器材室故意拉倒铁架砸伤自己。”时绥思索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受虐狂啊?”
奚延越大受震惊,瞳孔骤然一缩,细细回想穆木言身上的伤确实像是器物所伤而不是人为的,难怪问起贾明也不知道究竟谁在欺负他,原来根本就是他在自导自演,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难道仅仅是为了博取同情?
太荒谬,也太极端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这么做。不过身体残疾长期遭受谩骂与欺辱的人,容易造成心理扭曲,也许他表面看上去脆弱无辜,其实根本就是个极善伪装的变态。
对了!那个眼神!在篮球场上瞥见的眼神,明明站在阳光下却阴暗潮湿如蜿蜒匍匐的毒蛇,下一秒就会露出尖牙咬住目标的咽喉,难道那才是他的真容?!
这样的人正无声无息地在接近自己,好可怕。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时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奚延越?”
“嗯?”奚延越回神,平静道,“没事。”
时绥知道他肯定有事,只是不愿意说,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上数学课的时候还莫名其妙把试卷给撕了,吓得时绥都没敢他搭话。
晚上放学时,奚延越主动跟他开口了:“今天是你哥来接你吗?”
时绥说:“不是,我哥哪有空啊。我家司机。”
奚延越拎起书包道:“送我一程。”
时绥奇怪地扬起眉,奚延越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开车就是一脚油门的事,以前他主动提过要送,结果被骂多事,今天是怎么了?
“哦,好。”他虽疑惑,但并未问出口。
下了一层楼,正好遇上穆木言,奚延越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下走去,他的步伐走得很快,时绥差点没跟上。
“转校生在后面,要不要跟他说一声。”时绥问奚延越道。
奚延越面不改色道:“不用,本来也没跟他约定过什么。”
时绥就算再迟钝,也该知道奚延越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你好像在故意躲着他,因为我早上跟你说的那件事吗?”
奚延越瞪了一眼时绥,一记手刀斩在他的腹部,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去我家打游戏?”
时绥揉揉肚子,瞬间将刚刚的话题忘在脑后,开怀道:“好啊。”
“先请我吃个饭。”
时绥傻兮兮地笑:“好!”
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穆木言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面露不解。这应该不是错觉,奚延越明明看到他了,就是故意不理他的,为什么?
目送两人上了车迅速消失在视野后,他才抬起沉重的腿缓缓往家中走,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他并不在意,而奚延越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却能时刻牵动他的情绪。
昨晚游戏玩到很晚,时绥干脆宿在了奚延越家中,早上被叫醒一看时间才七点半,他抱怨了几句就被奚延越用暴力从床上扯了起来。
打着哈欠出了小区,时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穆木言,这才八点不到,能在上学路上遇到也真是稀奇,时绥一脸兴奋地拍了拍奚延越:“是穆木言诶!”说着就伸出手朝对方挥了挥。
奚延越一掌拍掉他的手:“你跟他很熟吗?”
时绥嘟囔道:“是同学打个招呼嘛。”
奚延越扯着他加快了脚步:“走快点。”
两人逐渐和身后的人拉开了差距,穆木言愣在原地。
之后的几天奚延越再也没碰
', ' ')('到过穆木言,看上去他终于识相了,不再刻意制造巧遇的机会,也不再千方百计引起自己的注意了。
奚延越偶尔会莫名觉得失落,但相比摆脱一个阴暗扭曲的变态对自己不明目的的接近,这种失落感倒显得其次了。
每次周五放学,学生都走得最快。奚延越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时绥晚上还有家教课,没等他。
刚走出教室,奚延越惊讶地发现穆木言竟站在楼梯,一看见他就将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显然是冲他而来。
这下不偶遇了,改堵截了。
奚延越想错身离开,还没迈开腿就见他将手中捏着的一张纸展开在胸前,纸上写着:「我做错什么了吗?」
奚延越觉得好笑,扼住他手腕还没完全消下去的淤青质问道:“你的伤是谁打的?”
穆木言的手在颤抖,蹙着眉摇了摇头,又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无辜模样,然而这次却没让奚延越给予同情。
“是不知道,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他加重力度,再次质问。
穆木言躲闪的瞳孔流露出些许震惊和心虚,更多的是被拆穿之后的无措。
“少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表情,以为我次次都会可怜你吗?故意把自己弄一身伤,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他妈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奚延越甩开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冷漠道,“滚开。”
没给他一丝辩解的机会,奚延越决绝地从他身边路过,没走几步胳膊突然被抓住。他扯了几下没扯动,胳膊还因此产生了疼痛,只好转身无奈地问道:“还有什么话说?”
穆木言立刻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顿了顿笔又将这几个字划掉,在下方写了另一行字,展示给奚延越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对不起。」
上面被涂抹掉的字遮得严严实实,但透过光却很容易辨认出来,那几个字是「我喜欢你。」
这种小伎俩奚延越嗤笑一声,转身又要走,胳膊却又被抓住。他有些恼怒了:“拉着我干什么?你连喜欢两个字都说不出口,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回应?”
他言语中的嘲讽意味太过浓烈,穆木言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几次喉结滚动,张了张嘴,就是不松开手。
奚延越不懂他还在固执什么,厌烦道:“我让你放开,怎么,又开始卖弄起自己是个聋子了?”
穆木言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缓缓张开了嘴:“啊”
这一声像是锈了很久的剑出鞘,撕扯的感觉听得奚延越很不爽快。他到底想干什么?
在奚延越不解的目光中,穆木言仍在断断续续发出他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那几个破碎的音节甚至很难凑成一个字,奚延越辨认了很久才听明白他想说什么。
“喜、欢。”
是在回应他刚刚说的那句“连喜欢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吗?他博取同情心真是有一套,奚延越已经开始有负罪感了。
在罪恶感彻底将自己压垮之前,奚延越先一步张开手掌捂住他的嘴,虎口紧紧钳着他的脸颊,将他往厕所里拖。
他将他拖进其中一个隔间才松开手,锁上门,强硬地命令道:“跪下。”
穆木言没任何犹豫就顺从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奚延越钳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你这张嘴不会说话,总该有点别的用处吧?”
“舔鸡巴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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