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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全文修改中请勿点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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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林安已好久不曾在顾府和顾深吃饭,有四五个月了,和他进顾府一样长。

寻常夫妻是一日三餐朝朝暮暮,而他们一起吃过的饭,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林安让人把饭摆在屋子里,看天色顾深该回来了。

他有太多想说的话,想问顾深为什么送他香囊,那位安小姐又是什么人,回来路上一直护着他、替他挡刀、背着他走出山林,那顾深心里是不是也有他,他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林安听得院子里有脚步声,急急跑出去,外头的却不是顾深,只是一个仆从。对方把手里包裹交给林安,转身便走,林安还未来得及打听顾深回来没,人已经出了小院子。

林安打开包裹,没想是家里寄来的。林简一封信,林欢一封信,一副镇纸和几本书。林安看过信,才知是为贺他生辰。林简寥寥几句,让他多保重身体。林欢絮絮叨叨,将家里情况道个遍,阿逸还拿不起笔,按了个手印作表示。

林安读罢信,心中畅然安定,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生辰正是明日,七月初八,一时间更期待顾深到来。

日头西沉,林安翻过几页书,莫名焦躁,决定出去看看,说不定顾深就在过来的路上,或者还在书房。

顾府大得很,林安初到时,赵管家只带他逛了圈,便费了半日功夫。时至今日,除去常走的几条道,其他地方林安并不熟悉。

林安从小院子走到大门,又从大门走到书房,一路静悄悄,不见几个人。正打算回去,却见几个身影走在不远处,为首那身样,一看就是当日在大门口领着伙计搬东西的人,林安下意识跟了过去。

天色渐暗,顾府里的灯都亮起来。林安跟着人进了一处院落,院内清幽雅致,还有个不大的湖,亭台楼阁环绕其上,清凉夜色映在湖面……然而林安还未细细欣赏,便被突然横在身前的两把剑吓了跳,两个牛高马大的护卫挡在林安面前:“内宅重地,不得擅闯!”

林安捂着胸口退了步,赵管家未曾说府里有什么禁地,这一处,他怎么不得进,林安辩道:“方才不是有几个人进去了?”

一个护卫开口:“那是给顾夫人……”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撞了下,陡然收声。

“这是顾夫人的院子?那我如何进不得?”

两个护卫提剑逼前一步,没再说话,那架势摆明了无论如何,林安是不能越过去的。

林安心中半疑半怒,与两护卫对峙一阵,那两人大约也知道林安是谁,没对林安动手,亦不让林安进去。

片刻后林安愤愤甩袖离开。

林安又气又急,越走越快,回神时四周漆黑,一片死寂,颇为阴森,林安一个冷颤,闷着头往前走。过了道垂花门,终于听到人声。

面前是一排低矮平房,朴素单调,几个侍女打扮的姑娘跪拜在一桌香案前。

概是林安生得温和亲切,姑娘们也不怕人,立在原地打量,胆大的在偷笑:“呀我才许个如意郎君这就来了!”

领头的一个姑娘上前行礼:“公子……”

后头忽地抢声:“是那位先生吧,来教夫人书画的。”

“说是这两天过来,好像是宫里出来的人。”

“啊……”林安正要辩解,却被当作承认了。

姑娘们吵作一团,“少爷夫人去西山玩了,还没回来呢……”

“怎么都叫夫人,还没过门……”

“也不差这几日,下个月就行礼了。”

“少爷那位元配夫人呢?”

“不知道……”

“没见过……”

林安听着她们说话,蓦地手脚发凉,轻咳两声,挂着尴尬的笑:“初来乍到,还认不清路,请教姑娘们大门如何走?”

林安从大门回到小院子,屋子里空落落的,饭菜已经凉了,他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坐到门外的台阶上。

再等一等,也许顾深就来了。

林安琢磨起赵管家说的话,现在是顾府的客人,那以后不是客人了……他不是没往那边想过,只是每次起个苗头就匆匆打断,顾深怎会这么快移情别恋,安小姐出现前夜他们还曾一场欢好,顾深之前待他也不似虚的……

西山。

顾深与安麟儿看过日落,再看牵牛织女星。

安麟儿依偎在顾深身侧:“牛郎和织女相会,阿深同麟儿重逢,真好。”

顾深握着安麟儿的手,又吻下安麟儿额头:“我们再不会分开了。”

山上夜色到底好看得多,皎皎河汉,繁星灿灿。

顾深本打算日落前回去,一晃却到了这个时辰,看日落时还有几分心不在焉,这会儿已定下心来。麟儿的事才是紧要的,至于那顿饭,人就在那儿,什么时候吃还不一样。

夜里山路难行,顾深和安麟儿宿在山上一处寺庙。将睡时顾深才知安麟儿染了风寒,内疚不已,安麟儿笑说不是大事,天明就好,顾深又照料人大半夜。

林安坐在台阶上睡过去,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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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更天,人昏昏沉沉的,夜风吹得头疼,喉咙又干又哑。林安回屋子里抓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两口,咽喉着火般烧起来,后知后觉晚饭备的是酒不是茶,他不喝酒,但顾深喝。酒劲来得快,林安爬上床就睡了。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午后林安从床上爬起来,听到人声往外一走,就看见顾深和安麟儿在他门口抱作一团,顾深安抚安麟儿几句,揽着人腰,吻上唇,两人唇舌交缠。林安忽觉恶心,腹中翻滚,转过身抑不住一阵干呕,直呕得眼睛发红。

又想起安麟儿腰间玉佩,正是在华大夫那儿顾深拿出来的那块,林安更加难受。

顾深怎么不会喜欢上安麟儿?是他一直自欺罢了。

安麟儿走后,顾深进屋子悠悠闲逛。

林安一肚子气,偏偏身子没甚力,他也不是爱吼的,冷冷道:“你进来做什么。”

顾深没看林安,闲闲自在:“我的地方,怎么不能来?”

林安屋子也没几样东西,顾深转悠一圈,拿起书案上一副卷轴。卷轴打开,是清河送给林安那幅画,画中人眉清目秀,温润如玉,作提笔沉思状,神色间隐有超然之姿。顾深看着画愣了好久,这张脸曾多次擅自闯入他梦中,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林安见顾深发怔,才想起是清河送的那副,连忙跑过去要夺回来:“不要动我东西!”

顾深收起画往高举,林安如何蹦也够不着,怒瞪顾深:“还给我。”

顾深俯视林安,问:“清河,是谁?”

“把画还给我。”

“是谁?”

林安又抓又踩,几个小动作都被顾深躲开,最终认输:“是我朋友。”

顾深拿画拍了拍林安脸,平静道:“朋友,早说不就得了。”

林安抢回画,迅速把画藏得远远的,“看够了没,还不快出去。”

顾深立在窗前,背影颀长,遥不可及:“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么不说?”

林安喉头滚动,其实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事实再明显不过,那院落不是他的,那些大件小件不是他的,顾夫人的名头也不是他的。倒是顾深,不应该有话要说吗。

半晌,林安说:“你要纳妾,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是纳妾,是娶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林安好久没能反应过来,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凑在一块却不解其意,他很费劲地反复咀嚼,等到满嘴血沫,才晓得这把刀削铁如泥。林安知道顾家这样的大户三妻四妾很正常,也想过默默孤老终死在这小院子,可他现在却做不到,也无法笑着祝他们白头偕老。

顾家像个牢牢套在他脖子上的诅咒,而他快要被勒死了。

“那你休了我罢。”

林安一语出,屋子里各种杂音被碾得干净,直到顾深掰碎一块窗棱,终于打破沉寂。顾深拍掉手上碎屑,心道反正这地方以后也不会有谁住,破了就破了。

“我休了你,你待如何?”

林安闷闷出声:“……回家。”

顾深似是自言自语:“呵,回家。”转过身来一脸皮笑肉不笑,“我本来便是要休了你的,免得在麟儿面前添堵……”

“……你还带我回来做什么,把我留在苍溪就好了……”林安疲惫开口。

顾深缓缓走向林安,将人抵在一侧墙上,那气势能把林安一口吞了,温热气息喷在林安脸侧,林安想推开顾深,反被制住双手。

“带着你,肏得两日是两日,怎样也不亏……再者,看你情动的样子,还蛮好玩……”林安虽知顾深嘴里吐不出什么正经,但听他说得这样冷漠无耻,心里头又凉又怒。

顾深唇沿着林安下颚线走,将贴上唇瓣时,林安作势要咬顾深,顾深才放开林安,又皱眉道:“你喝酒了?”

林安不理他,只说:“把休书给我。”

顾深拿过纸笔坐下来:“不急,我们先把账算清楚。”说着,在纸上圈画起来,“我顾府地处宛城中心,一等一顶好的地段,出行便利,景色宜人,自然没有给你白吃白住的道理。你二月十五进府,到今日总计四月半有余,我在林家也住了几日,两相抵消,算四月整。吃住每月各一两,总计八两。大病两次……”

顾深正算着,听得对面细微几声啪嗒,抬眼一扫,林安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无声滴落。

顾深按住心中烦躁,戏谑道:“哭什么,除非你的泪能化珍珠,否则我是不会打折的。”再继续,“大病两次,诊金药费各五两,总计十两。我肏你一次五十两,从四月中旬至今,期间你卧病一月,算二十次,总计一千两……”

林安没想顾深连床事也算计上,又羞又怒,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顾深,你未免太龌龊了!”

顾深冷笑:“生意上的事,怎么就龌龊了?你自个儿进门前没弄清楚,这会儿要赖账?林家那笔账就算了,今日你把这一千零一十八两给我,我就把休书给你。”

顾家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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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这一千多两,顾深是有意为之,林安闷声:“我没钱。”

“没钱,哼,那就下庄子去,一月一两,总有还清的时候,等下让赵管家……”

林安垂着头,快要哭出声:“你既然算得这么清,为什么还送我香囊,你知不知道……”

顾深不明所以,“什么香囊?”眼神扫到林安腰间,似是想起什么,“那个?哦,那是麟儿进府时拿来托我分给府里下人的,剩了个,就顺便给你……”

林安喉咙堵得酸痛,拽下腰间香囊,扔向顾深:“混账!”

顾深莫名被砸,亦是一脸冷色:“捡起来。”

两人僵持一阵,最后林安捡起了香囊,顾深稍满意,“好歹是麟儿一番心意……”话才开个头,林安已跑出门外,一把将香囊抛入小院子外的假山池中。

林安站在池子前,面无表情地看向屋内。

顾深最终被激起怒意,冷着脸转身拿过林安藏好的画,大步踏出院子。林安跑上来要把画抢回去,拼尽力气,却接连几次被顾深扔到十尺外。

“和你的朋友道别吧。”

顾深对林安一笑,把画撕得四分五裂扔入池中。

林安终于恸哭出声。

像个被抛弃的、再无依靠的孩童,他的难受委屈无人能懂,他的求助嘶喊只让人厌烦。

林安边哭边跑,跌跌撞撞摔入假山池。池水深及大腿,行走不便,林安慌不择路,好多次滑倒水中,或撞到假山,不妨被呛了几口水、又擦出几道口子。待他捡起所有纸片爬出池子,浑身湿漉漉的,拖了一地水痕。

林安将纸片摊在书案,拼回原状,一边做修复,另一边重重抽噎着,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额角一点红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艳丽而刺眼,林安终究没忍住,缩在地上,哭得几乎呛过去。

被撕成碎片的不止是画,还有他二度奉上的心。

那颗心里盛着他满满的喜欢,是落花义无反顾投身流水,是飞蛾奋不顾身拥抱火光,是林安孤注一掷托付所有……

好傻。

他怎么这么傻呢。

献出去的、化为碎片的一颗心,该如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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