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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是在池衷的怀里醒来的,准确来说,他是被抵在自己屁股上的那抹滚烫给热醒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男人,池衷事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自己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
身下没有了黏腻的感觉,“嘶。”林西想换个姿势,避开某人的东西,但是下体的疼痛让他全无睡意。
“别乱动。”池衷许是被他蹭醒了,胯下的欲望又强烈了一番。
林西不敢再乱动,生怕自己的屁股开了花。
清醒了的林西感觉着肚皮上搂着自己腰身的手臂,沉死了,就是这只手,昨夜堵住他想射精的马眼,憋的他好生难受。
现在这只手又抚上他的肚皮,隔着睡衣给他揉肚子,时不时又摩挲着,好似昨夜粗暴性爱的人不是他,倒像是一个体贴的丈夫。
想到丈夫一词,林西又想起昨夜被逼着叫老公时的娇嗔模样,顿时鸡皮疙瘩起遍了全身。
池衷,到底是怎么把他骗上床的。林西也记不太清了,他只知道,要是被池家人知道了,一定会杀了自己。想到这里,林西更气了,摆明这混蛋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兜起搂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口,重重地咬了下去。
饶是昨日一天没吃东西,又被人操了一夜,这一口下去也不重,池衷睁开了眼。
“怎么?昨晚没喂饱你?”池衷抬起身子,右手撑着脑袋坐了起来。左手摸上林西的唇,唇上有昨夜的咬痕,看着脖子上青紫的痕迹,又摸上林西的喉结。
啪,林西把那手拍了下去,实在受不了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字面上的意思。
“说吧,这一个礼拜都去哪鬼混了?”池衷掀开被子把林西提溜起来,两个人在床上相视而坐。
林西心里顿时一紧,就知道躲不掉。为了躲着这变态,
林西没少往外逃。
是的,池衷把他关在了家里。快两年了,在池衷25岁生日那天。
林西跑过多少次,他也忘记了,但是总是能被池衷找到,找回来后又是一顿操。
上个月林西挨操的时候很听话,一声声老公的叫着,把池衷哄开心了,走时忘记把二楼阳台锁起来,林西就是从那跑的。
不到一个礼拜,林西就被池衷从C国抓了回来。也是他蠢,借了顾陌的卡一顿猛刷,可谁知道那卡是池一骋的。池一骋和池衷是堂兄弟,自然向着自家堂哥。就这样,林西又回到了池衷关他的别墅里。
“你管的着吗?”林西梗着脖子说,但眼睛却不敢看眼前的人。
“今年你跑第几次了?你也不想想自己能跑得掉吗?”池衷冷冷地说道,手也向林西的腰身摸去。
林西大多数的时候都不愿意和他说话,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骂骂咧咧。池衷以前就觉得林西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他第一次见林西的时候是在自己18岁生日宴上。但是,以林西的身份不可能出现在生日宴上,池衷是经过父亲书房时看见他的。父亲和姑姑在谈些什么事情,林西就在旁边垂头站着。
大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林西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抠着自己的袖口,很不安的样子。
再后来,林西就住进了池家。就住在花园旁边的小房子里,平日吃住也只有他一个人,池家人也从不与他说话。
只有池衷,只有他,愿意成为林西的哥哥。
但是现在,池衷不愿意做他哥哥了。
林西好像又没有家人了。
“表哥你操自己的弟弟,爽吗?”
林西是故意的,他知道池衷不喜欢自己叫他哥哥,他讨厌这个身份,那林西就偏要说。或许是为了报昨夜的仇,又或许是怨恨池衷把自己关起来。
果然,池衷顿时变了脸色,猛的一下掐住林西的脖子,林西被一整个扑倒在床上,脸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双手用力试图扳开池衷的手,指甲抠着虎口处,双腿也蹬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身子。
“你怎么总是不长教训?就那么喜欢吃苦头吗?”池衷讨厌林西是他表弟的身份,偏偏林西总爱拿这件事来刺。
池衷最后还是松开了他,在林西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池衷穿上衣服,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林西知道这是池衷最大的痛点,即便平日在床上受尽欺负也不会拿这件事刺他。其实池衷生起气来很可怕,小时候林西被亲戚家的小孩捉弄时,池衷总是替他出头,大人也害怕池衷。
从很小的时候,林西就很感谢池衷。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被赶出池家了,想来一个连亲爸亲妈都不要的小孩,饿死在路边也没人管吧。
林西第一次踏进池家的门是在10岁那年,他的母亲叫池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这也是他在10岁那年才知道的。林西没有父亲,是母亲告诉他的,林西也从来没有在家里找到过父亲的合照,他也从来不哭闹着要找父亲。因为母亲并不会理会他。
林西的母亲对他很冷淡,准确地来说,像是仇人。
8岁的时候,林西晚上睡不着,口渴想要起身喝水。
', ' ')('听见母亲池妍房里微弱的哭泣声。池妍几乎不回来与他同住,
一年中只有一天才能见到她,是林西的生日,5月17日。
那一天,不会有人为他庆贺,不会有蛋糕,更不会有人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直到17岁,林西才明白是为什么。
他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门,只开了一个缝隙,只见池妍散落着头发,无力地坐在地板上,左手撑在床边,右手拿着一支针管,哆嗦着试图扎进左臂。
“妈妈。”林西被吓到了,潜意识下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做些不好的事情。
池妍听到了他的叫声,猛地把手里的针管一扔,向林西扑了过来,掐着他的脖子,眼中充满里恶意,瞪红了双眼,姣好的面容上呈现着狰狞的模样。
“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你个孽种!孽种!”
林西被扑倒在地,左手扒拉到门框,拼命挣扎。孩子的力气怎能与成年人抗衡,他越挣扎,他的亲生母亲就越是发狠。
所幸池妍并没有如愿,佣人们听到吵闹声被惊醒,只看见平日温婉和善的女人掐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放,身下的孩子被掐的青筋暴起。
池妍被佣人们拉开的时候,嘴里还在不断地咒骂着。
“孽种!孽种!当年我就应该掐死你!”
“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真恶心!”
林西不敢说话,他也说不出话来,久违的空气让他呛了好几口。
“我是孽种,是下三滥的东西。”林西8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在母亲心里是个什么东西,也明白母亲为什么漠视他身上无端的青紫,漠视亲戚家的小孩对他的欺负,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叫他孽种。
这一切,或许与他那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有关吧。
后来,池妍被佣人拉走了。第二天,家里来了一大帮人,佣人说和母亲说话的那位是舅舅。林西太矮了,被佣人挡着,看不见舅舅长什么样。
罢了,舅舅也并不在意自己。林西默默地走进房间,关门,锁上。
当晚,池妍被他们带走了。两年,他们没有再见过。
林西10岁那年,池妍终于回来了。她带回来一份报纸,给一直照顾林西的吴妈看。上面有林西的照片,也有池妍的照片,是分开的,他们没有合照。
吴妈告诉林西,他要跟着妈妈走了,妈妈要接他回家了。
后来林西才知道,是那份娱乐报纸让他有了“家”,报纸上说池家二小姐抛弃亲儿子,整日混迹风月场所,多年未承认亲生儿子的身份。素有慈善家美名的池家不能有这样的负面新闻,就这样,林西进了池家的门。
那天,林西第一次吃上了生日蛋糕。但不是自己的,是他的表哥池衷的。
那天,也是林西和池衷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池衷作为当晚18岁成人礼的主人公,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看见了窝在角落里的林西。
林西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甚至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人,除了上学,更多的时候他是被关在房间里不允许出门。
他看见池衷站在台上举着手中的香槟酒,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然后台下的人也都鼓起了掌。那一刻,池衷好像在发光,林西也被这束光照到了。
多年以后池衷回忆起那日的小林西,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那时候的林西像个小洋娃娃一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额上的碎发许是很久没有打理了,已然扎到眼睛,让林西控制不住的揉搓着眼睛,眼眶慢慢的变红,又像个小兔子。
池衷走近他旁边,递给他一块蛋糕。
父亲让他亲近林西,现场有记者拍照,所以他便去了。
“我叫池衷,是你哥哥。”池衷把手搭在了林西肩上,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林西。
“哦。”他不愿意搭理这房子里的人,“你也是个池家人啊,可惜了。”不情愿地挪了下身子,池衷的手落了个空。
池衷不理解,“池家人怎么了?你不也是池家人吗?”
林西不再搭话,池妍派人来把他叫走了。
他被带到了书房,听着母亲和舅舅商量着自己的去处。
“你身子不好,以后这孩子的事你也不必操心,就当从来没有过他。”
一直低着头的林西这才抬起头,他看着这个第一次见的男人,与方才见到的池衷眉眼间十分相似,想来是父子吧。
一位父亲劝着另一位母亲放弃自己的孩子,这场景想来也不常见。
池妍揪着自己的衣领,指着林西说着“你叫我怎么忘?我就是死我也定是被那些人的唾沫淹死的。”
“哥,这孩子是你要拿来充面子的,那今后他和我再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死是活也不必通知我。这个家我也不会再回。”说完便大步离开房间。
开门的那一刻林西看见了门外的池衷,他一直站在那,他听见了,他听见林西被抛弃了。
', ' ')('而究竟为什么被抛弃,为什么被说是孽种,林西也不知道。
自此以后,被母亲抛弃的孩子自然也被世界抛弃了。没有人注意池家还有个表少爷,没有人在意住在花圃旁边的那个孩子。
林西从来都不是一个孤僻的小孩,他在学校拥有着好人缘,大家都喜欢这么一个阳光开朗,长相俊逸的男孩。只是一踏进池家的大门,他便不再说话。
就这么过了几年,一切相安无事。
而他和池衷故事的开始,是在一个晚上。林西回到池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家里的佣人是不会为他留门的,他只能从后院翻墙跳了进来。
刚落地就看见不远处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林西认识那双眼睛,是池衷。
他只是转头扫了一眼林西,便又扭过了头。
池衷是被罚跪在那里的,因为他在饭桌上顶撞了他的父亲。
林西要想回房间就必须经过池衷身边,不打声招呼未免尴尬。“表哥晚上好啊,在这乘凉啊。”
不如不说,林西和池衷都这样想。
“过来扶我起来。”池衷头也不回地命令着。
林西愣了几秒,意识到这里没有旁人,他在跟自己说话。略显尴尬地上前,伸出右手把他扶了起来。
池衷左手扣着他的右手,手掌贴在林西的右掌上。感受着林西手上薄薄的一层茧,直起身来,捋了捋衣服。
“扶我回房间。”他动了动已经跪麻了的腿,左手自然的揽过林西的肩,将大部分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林西愤愤地咬了咬后槽牙,寄人篱下,总不好拒绝人家的少爷吧。
好不容易把池衷扛回房间,正打算离开。池衷随手把门关上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罚跪吗?”
池衷都24岁了,能是因为什么,指不定是祸害了哪家姑娘呗。林西这样想着,但是他不敢这样说出来。
“不知道。”林西看着池衷,要说这个家里有谁把林西当人看,那除了池衷怕是没有别人了。
他刚进门那会,成天被佣人,亲戚家的小孩欺负,纵使林西自己有本事,能抗揍,也挨不过那么多人的蒸腾。一个没妈的孩子,虽不知什么原因也不受主人家待见,总归是没了靠山。
也只有池衷会出言帮他,虽有出于树立威望的可能,但林西仍是很感激他,这会也愿意与他多说几句话。
“是因为你。”池衷坐在沙发上缓缓说出口。
“因为我?”
“我毕业了马上就要进池家的公司,接管池家的生意。自然也该独立出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林西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向父亲要了你。我要你,跟我一起搬出去。”池衷端起桌前已经放凉的咖啡,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
慌乱,不解,迷茫,在他脸上一一呈现。
“你要我.....干吗?”
“你作为我们池家人难道不应该协同我一起打理公司吗?”池衷给出了他的理由。
池衷站了起来,缓缓靠近林西,慢慢看向他的眼睛,一步一步凑近,两人之间仅仅相距一拳的距离。
“好,还是不好?”池衷再问了一遍,说是询问,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肯定,他确信林西会跟他走,或者说他有的是办法带走他。
“舅舅不是不同意吗?”林西忽然想到这一点,况且池衷还被罚跪了。
池衷笑了笑,“你同意了就行,不管旁人。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就走。”
“明天!这么急!”饶是林西想离开这个家,也感觉有些许匆忙。但看着池衷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定了定神。
一出房门,林西便觉得自己被下了套。池衷明天就要走,今晚才来告知,他怎么就肯定今晚一定能碰上自己。林西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有病,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跟池衷走。
池衷也病得不轻,带走他这个不招人待见的表弟。
对,他们两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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