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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接到的消息是把人请过去,其中一个人开口回答,“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其右手里还提着肉,他想应该许友仁回到首都没找到爷爷的配方,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来找自己,但他又知道他们其实已经撕破脸了,拐了几个胡同,到一个小院里。
许友仁已经在院子里坐着喝茶,桌子上还放了一套上好的茶具,看到程其右也没站起来,又看他手里提着的猪肉。
“你倒是比程延怀要好一些,还识烟火,你父亲是真的只专注医学。”
程其右淡然的走过去坐下,手里的菜放到桌上。
“没找到我爷爷的配方,是吗?”
许友仁点头,“在你这里吧,上次险些被你骗了。”
程其右摇头,“当然不在,但我觉得你也不敢怎么样我吧。”
许友仁笑的勉强,“其右,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把配方交出来,我保你跟你妻子孩子一世平安。”
程其右看着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眼神很是锐利,不过语气还是淡淡的。
“你不敢动我的原因是我外公还在世,即使我外公不在,程家跟谢家那么多的学生,现在也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你还惹不起,所以你只能这样来给我要东西,许叔,我从小就知道你早些年家境贫困,是我爷爷一手资助你读的大学,你也曾经说过我爷爷如同你的亲生父亲,现在呢,身居高位,连喝茶的杯子都换成了古董,真是穷人乍富。”
许友仁被这一通冷嘲热讽的,脸上的假笑都装不下来,“其右,何必呢。”
程其右戴上眼镜,提起来袋子里的猪肉跟芹菜,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友仁,“许叔,做人不能忘本,我爷爷说过的话,您还记得吗?想必我爷爷也知道您肯定贵人多忘事,也不记得了,所以配方也不愿意给您,我再说一遍,配方不在我这里。”
他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门口拦着他的人又看了一眼许友仁。
许友仁点了点头他们才打开门。
程其右回家的路上还在想配方究竟在哪里,连许友仁都没找到,他恐怕这些日子都把首都翻个底朝天了。
中医是最厉害的,他小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学了西医,只对中医略懂皮毛,所以这也是爷爷不把配方留给他的原因。
周繁这些日子养的还不错,脸色红润,也有些胖了,看到程其右回来过去接了过来。
“我已经把面和好了,你一会剁馅,马上就能包。”
程其右点点头,编起来袖子就去厨房干活。
河山沟。
田耽炖猪蹄炖了俩小时,一锅水熬到最后就剩下浓郁的汤汁,她先盛出来大半碗,冲着院子里喊。
“周喜,你先去把这些给你王奶奶送去。”猪蹄炖的入口即化,她牙口不好也能吃的。
周喜哦了一声,把手里从周源那边抢过来的糖放进嘴里,然后进来厨房接过来碗。
田耽听到外面周源哭了起来,叹了一声气,“你也是,你说你惹他干嘛。”
周喜笑笑,她就是想逗逗他啊。
周源的糖是定量的,两天一颗,今天这颗糖他等了足足两天,才拿到手里,还特意去到周喜面前炫耀,结果他小,被周喜一下子就给抢走了,眼巴巴的看着她吃掉。
周温在旁边全程看过,也怪不得别人,你说你拿到就自己吃呗,非要去惹周喜,她看着周源这会伤心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摸了一下自己兜里的糖,她也是两天一颗,只是她之前发的也没吃呢,干脆全部掏出来递给他。
“哥哥,你吃吧。”说完她又叹了一声气,好心提醒一句,“可省着点吃,也别去招惹姑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出事
周源眼泪汪汪的看着周温, 哇的一声。
“妹妹啊。”哭的一抽一抽的,大概比天塌了还要难过,但手里还别忘记捏的紧紧的周温给的糖。
周温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略皱了眉头往后面站了站, 她身上穿的是奶奶给她做的新衣服。
周喜端着一碗猪蹄出来, 看到周温又去哄他, 走了过去。
周源一看到她过来,哭声戛然而止, 还怒气冲冲的看着周喜, 看起来十分的有骨气。
周喜没空搭理他,只是看着周温,“你啊你, 你就惯着他吧,他要啥你都给, 当心养成败家子。”这个小姑娘就是对周源格外的有耐心,怎么就这么好呢?
周温抿着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看起来格外的甜。
周喜端着碗转身就赶紧走, 人家兄妹俩的事情她可不管, 王太奶奶正在外面坐着晒太阳, 今个没风, 太阳也足, 晒着暖洋洋的,总是犯困。
“奶奶, 您睡着了啊?”周喜看门也没关, 直接端着就进去了。
王太奶奶本就是眯会, 也没睡着, 睁开眼睛看到是周喜,“周四丫头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周喜笑的十分乖巧,“嗯,回
', ' ')('来好久了,我娘炖的猪蹄,特别烂糊,我给您放厨房了。”
王太奶奶抬手指了指厨房,“行,放那吧,我下午再吃。”
周喜过去到厨房里放下,还用一个竹筐在上面盖着,厨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听爹娘说,王奶奶儿子闺女都死了,还是被那些侵略者杀害的,她心灰意冷也没再要嫁没生孩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了这后面的大半辈子,从厨房出来。
“奶奶,我给放下了,筐下面盖着呢。”
王太奶奶点点头,“周四丫头,我记得前些日子你娘来给我晒被子,说你过了年就要考走了,去首都啊。”
周喜反正也没事,拉过旁边的一个小马扎坐了下来,“嗯,是的,奶奶,您说我能考走吗?”
王太奶奶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转过头看她,“我觉得就数咱们四丫头聪明,还有大抱负,肯定能的。”
周喜嗯了声,“奶奶您躺着玩吧,我先回去吃饭了。”
王太奶奶也没再说话。
周家中午炖的猪蹄,还贴的玉米面的饼子,周喜到家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下了。
田耽把筷子递给周喜,“怎么,你王奶奶吃了吗?”
周喜坐在向阳旁边,“没呢,在晒太阳。”
周洪山想着家里下午还要包扁食,给周温夹了一筷子猪蹄,转过头跟田耽说话,“下午咱们家包的扁食给她老人家送过去吧,她自己一个人也麻烦。”
田耽也是这么想的。
“行。”
周将跟刘师傅今天已经到达北边,这次他们走的比上次还要往北,其中三车的东西已经换好,在胡叔的介绍下又往里面走了两天,这边胡叔先拍了电报,让他们人接待着。
只是这里的雪下的实在大,车子就只能停下,让几个徒弟在镇上看着。
来接待的是个典型的北方大汉,身上里面穿着大棉袄,外面还套了军大衣,戴着的帽子只露出来两只眼睛,手套也是十分厚实,见到周将跟刘师傅先伸出来手。
“你们好,我是胡叔介绍来的,姓郭,郭刚。”
周将跟刘师傅也分别握过手之后自我介绍了一遍。
郭刚把大衣兜里塞着的两双厚实的手套给他们俩。
“我们这里就是冷,你们这穿的还是少了,下次来可以多穿点。”他边说边带着他们往家里走。
地上的雪已经到人的大腿,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周将跟刘师傅还提前准备过,但没想到这冷的还是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周将来之前就打听过这里,这边是一片林区,地理位置不算优越,但胜在距离十分得当,距离大兴安岭骑自行车不过才半个小时的路程。
郭刚说着话就带着他们到了家里。
“我们这边几乎留下来都是猎户,还没解放的时候就靠着打猎为生,也能跟敌人周旋,这会子解放了,又有大工厂,好些户都搬下去了,现在留下来的猎户也只有二十几家。”
郭家的院子不小,干净也利落,但仅仅有一条小道被挖了出来,能到屋里,旁边还都是厚厚的雪层。
郭刚掀开门帘推开门让他们先进去。
“媳妇,家里来客人,倒点水。”
周将跟刘师傅一进来,身上就像是回暖了一样,热气腾腾的,屋里的窗户上都贴满了报纸,为了抵挡能露出来的一点点的风。
一个圆脸看起来十分大气的嫂子过来,手里就提着茶壶,笑着热情的打招呼。
“来,喝口水,来我们这里可是冻坏了吧,我这锅里炖着杀猪菜呢,马上开饭。”她说完就把茶壶放下,又转身进了厨房里。
郭刚把外套脱下来,也接过周将跟刘师傅的放在屋里的衣架上,几个人一起上了炕。
“这不是要过年了,我们这养的猪,就都杀了,跟酸菜一起炖呢,保证好吃。”
刘师傅知道他们这里的人都大气,去年来吃的满桌子肉他可还记得呢。
“郭同志,这就客气了。”
郭刚哎了一声,“应该的,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这边也是好久不见个生人,我听胡叔说过了,你们带过来了很多布。”他眼神中全是期待的看着周将。
刘师傅听见这话看向了周将。
周将这次他们出发来是总共四辆大货车,有三辆都是在前面都已经换完了,而且这次拿到的布也不是做坏的,都是好东西。
“郭同志,我们是听胡叔说的,你们这里要的多,所以就留了足足一车,但刚刚你说你们这里也就二十多户,我担心要不完。”
郭刚媳妇也从厨房里出来,端上了一大盆,里面炖的杀猪菜,猪肉,猪血,热气腾腾的还在咕嘟咕嘟的,放在桌子上。
“这就是周同志吧,听胡叔说过,我们能要完,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缺。”
郭刚跟着也点点头,“你去把酒拿过来,我们边吃边喝边说。”
郭刚媳妇哎了一声就又出去。
“我们
', ' ')('真的很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冬天有多冷,我们这里几乎没有国棉厂,大人小孩的里衣洗的都硬了,现在我下面穿的就是打的毛线裤,但太硬,还漏风,一点都不暖和,还不如一套秋衣秋裤来的舒服,早上从被窝里都不知道怎么起来的,还有我们的这手,都是冻疮。”他是觉得真糟心,更别说内裤了,轻轻一扯基本都能烂掉,但就是缺,在钢厂上班的人都找不到,更别说他们打猎的,冬天顶多用动物毛皮做棉袄,还有帽子,会更暖和,但贴身穿的实在没有。
三个人边吃饭边跟说话。
吃过饭,郭刚就找了几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猎户过来。
“这就是胡叔介绍的,他们拉过来的都是国棉厂的好布料,我让给咱们留了一大车。”
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壮实男人大大咧咧的。
“那我们肯定能要完的,是拿之前你跟我们说过的东西换吗?”
郭刚点头,“大家伙也都尽快去找一下其他的乡亲们,咱们也不耽误人家的事,换完咱们穿上新衣服,人家回家过年呢。”
大胡子男人不耐烦的点头,“就这么点东西,保证今天就给换完。”主要是猎户们都住的比较分散,通知到人也得走过去,又是大雪封路的,也不好走。
这边聊完,他们就赶紧出发去找人。
郭刚先把自家的东西准备好。
“这是我们家的,平时积攒的一些药材,人参,还有一些木耳灵芝,都是我们之前就采摘好留着慢慢吃的,我听胡叔说,你们要这个,也不是啥好东西,都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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