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木头烧了点水,等着你回来用,杂物间里还有一个暖瓶,虽然口子裂了一道,但我看着还能用,就用破布条包了一下。”庄兰兰一边交代着自己这一天的活动,一边看着卞布衣的脸色。
“奥!”卞布衣惊讶的感叹一声。
回到屋里,就看着屋顶的蜘蛛网已经被清扫干净,墙壁上斑驳的地方都贴上了报纸,屋里虽然还是破旧,但已经整洁干净了很多。
卞布衣对着庄兰兰竖了个大拇指,道了声厉害,就向着耳房走去。
耳房里原本脏乱不堪的东西已经被分门别类的归置好,十平米的空间也就占用了两平米。
“不错!真不错,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听着这话,庄兰兰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害羞的说道:“这本来就是女人该干的活。”
听着她这么说,卞布衣身形一僵,合着自己之前不是个女人?都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想着把家里归置得这么整洁。
想到这里,卞布衣右手握拳,对着嘴咳嗽一声,缓解自身的尴尬。
“外边有肉有菜,老母鸡炖汤,给你补补身子,鱼红烧。”说完,卞布衣就看见庄兰兰面露难色。
“咱家没油没盐没酱油......”
卞布衣听着这话,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的油盐酱醋都是定量的,而且分家后自家就昨晚开了一次火,什么佐料都没有。
“我记得咱家有几个空瓶子,你给我拿来,我先去找人借一下。”想起来之前喝过的牛奶玻璃瓶,卞布衣庆幸自己没有扔掉。
于是,拎着几个空瓶子,卞布衣便晃晃悠悠有往谷大爷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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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刚走到谷大爷家门口,就听见谷大娘正在骂着谷春来。
“你个瘪犊子,好好的开屁股的东西,你往脸上抹,你脑子里是进水了吗?!”
旁边刚刚下工的谷大爷抿着高碎泡出来的茶水,也骂道:“一个男子汉,天天学得娘们唧唧的!”
听着这话,屋外的卞布衣有些心虚,实锤了,谷春来这小子真的用开塞露抹脸了!
“爹娘你们懂什么,我脸上痘这么多,这可是祛痘的秘方!”谷春来梗着脖子和老两口炫耀道。
卞布衣可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连忙敲响了房门。
“谷大娘在家吗?谷大爷下班了吧?”
“奥,来啦!”谷大娘闻声开门,“卞小子啊,快进来,怎么,找你谷大爷有事?”
卞布衣嘻嘻一笑,对坐在里面的谷大爷打了声招呼:“谷大爷好!”然后看向谷大娘,“我来求您帮忙了,这不是家里新开火,没油没盐没酱油,给您老借点油盐酱醋,赶明儿还您老。”
谷大爷坐在那边哼哼道:“还什么还,老伴给卞小子多拿点。”
“你小子只要过好这日子就行了,可别让我操心,咱是文化人,可不兴打媳妇啊!”
谷大爷可是知道这媳妇是王春光硬塞给他的,又是自己早晨强压着办的手续,生怕卞布衣心生不满,不敢找他们算账,都把气出在人家姑娘身上。
卞布衣心下一转,便笑道:“瞧您老说的,您老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能做那不是人干的事吗?”
卞布衣话说得敞亮,倒是让谷大爷有几分刮目相看:“这娶媳妇了倒是不闷声了。”
卞布衣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茬,只是嘿嘿一乐:“这不是想到人家新到家里,我寻思今天做饭给她补补嘛,逃难可是亏空了身体,您没看那小脸蜡黄的哟......”
说着,卞布衣把手里的空瓶子给谷大娘递了过去。
不多会的功夫,谷大娘便拿着半瓶的酱油,四分之一瓶子的油,以及一些调味料给卞布衣递了过来。
末了还递给卞布衣一块纱布,让卞布衣一愣。
“大娘,我这手也没有受伤啊,你给我纱布干什么?”
不想谷大娘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小子一看就不会做家务,这是油擦子,这些油省着点吃能吃一个月,做饭的时候往油擦子上滴上一滴,往锅里一擦,便能炒菜。”
谷大娘叙述着这个时候做菜的要诀,惊得卞布衣瞪大了眼珠子。
“您老要是这样说的话,这油不得使两月啊!”
谷大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要会过日子的,可不得使两月吗?”
时代的鸿沟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卞布衣和谷大娘之间,卞布衣觉得再说下去,这油还能使仨月,连忙道谢,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几个瓶子往自己家走去,此时心中只回荡着四个字:艰苦朴素。
油盐酱醋拿了回来,就看见家里边庄兰兰早早就把鸡和鱼都收拾好了。
眼看着卞布衣跨进家门,庄兰兰拿着一个铁片正对鸡使劲,只是铁片不够锋利,鸡皮有些厚重,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变化。
“你这忙啥呢?”卞布衣问道。
庄兰兰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卞布衣说道:“家里没刀,我瞅着小房子里面有这块铁片,暂时能当刀用,就是有些费劲。”
说着,庄兰兰拧动了一下眉头,甩了甩酸胀的胳膊。
“嗨!”卞布衣一拍脑门,“可不,家里还得买把刀!”
于是,卞布衣的购物清单上又加上了刀具锅铲。
破家值万贯,古人诚不欺我,卞布衣想道。
第12章
“没刀怎么切菜?”庄兰兰犯愁的看着整鸡说道。
“人家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刀就不能做了?咱们整只炖了!”卞布衣一挥手,大气的说道。
庄兰兰以为她听错了,他们两个人要吃掉一条鱼一只鸡?怎么想怎么奢侈!
庄兰兰以为京城三四月份的天气,这鸡和鱼他们省着点吃的话,吃个六七天也是可以的。
那鱼用盐一腌制,每顿煎上那么一两片,用来下窝窝头是极好的。
这般想着,她吞了口口水。
“咱们把整只鸡用水煮了,做酱油鸡。”卞布衣说道。
“要是有辣椒就更好了,还可以做个口水鸡,可惜今天我去得比较晚,没有从菜市场上买着辣椒,你看我借了这么多酱油呢,这鱼咱们做成红烧鱼,要是配上米饭......”卞布衣说到这里,哀嚎了一声。
“我去,咱们家里没有米面!”
听着卞布衣这声哀嚎,庄兰兰露出惊奇的表情,瞬间醒悟过来,怪不得早上街道办的刘大娘那么忧愁他们俩的未来,原来这人真可能养不起媳妇,竟然连米面都没有。
再看着卞布衣手里借来的油盐酱醋,庄兰兰咬了咬下嘴唇,“我知道你还在上学,你放心,明天我就去街道办当临时工,刘大娘之前来过这里,又给我说了一下,下个月咱们日子就好了,放心,有我呢。”
庄兰兰挺挺腰杆,还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