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西山别墅出来,萧书易便没有再理她。
一沁知道,他气坏了。
其实,她不在乎网上怎么说她,那点似是而非的讨论,挨不上她分毫。她在意的只是他。
婚事和升迁凑得太近,容易让人说闲话。尤其是这关键的一步,不能埋雷。
若是因为她叫他功亏一篑,她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天光未亮,她在小武的帮助下悄悄潜入了他的卧室。
爬床示好这样的招数对萧书易有没有用?一沁还没有试过。
这回真用到了,效果好像不太好。
黑漆漆的被子里,男人的腿碰到她,然后僵住,又伸直,被吵醒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一沁心想这反应也太平静了,难道这些年爬床的还不少?都习以为常了?
头顶又一声冷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叫我叔叔吗?我不是你的长辈吗?侄女爬叔叔的床又是哪家的规矩?”
一沁的脸上发烧,闷声闷气,“那不是权宜之计嘛……”
她讨好地舔他的性器,舌尖在龟头上打圈,然后顺着柱身舔到囊袋,水声啧啧。手心的肉棒又硬了几分,她还没来得及欣喜,被子便被掀开。
眼前突然一亮,一沁登时愣住,没防备他把大腿一收。手里的游鱼就一甩尾巴游走了,只留下一手的黏液。
“你准备用什么招数啊?”萧书易看着她的打扮,咬牙道。
一沁穿着贴身轻薄却好脱的线衫,抚着刚解了两颗扣子的胸口,饱满粉嫩的脸蛋一片薄红,水光潋滟,欲语还休。
她存着色诱的心思来,挑了一件而握的衣服,嫩绿的短款线衫,衬得她胸大腰细,肤色莹白。她很少穿这样显身形的衣服,在家一上身就不敢看第二眼,连忙穿上羽绒服裹住。
萧书易眉心直跳,他可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个!不知道又是从谁身上学到的!
他拧着眉准备穿回睡裤,可刚提起来,动作就顿住,然后盯着上面的水迹,神情不耐。
一沁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今天是下午开会……”你不用急着起来。
他随意地拉上裤子,站在床下,对床上跪坐着的一沁说,“你明天就要订婚了,这会儿来我这里不合适吧?叫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怎么想?”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真的和他不太搭。一沁想笑不敢笑,“什么青梅竹马呀?我十几岁的时候只跟你好的,我和他就是朋友。”
萧书易点点头,“这样,那是该叫我退位让贤了。”
他要去卫生间换衣服,一沁急了,连忙拉住他,“我不想再拖你的后腿,你真的不懂吗?”
“我没觉得你给我拖后腿了。”萧书易停了两秒,回身托着她的脸,脸色已经舒缓下来,“如果不是姚夫人的要求,我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并不是立志走仕途的人。一开始考公只是行业不景气过渡一下,工作认真也是他品性如此,不肯落于人后,并不曾想着一定要在体制内走到哪步。他的习惯便是做事留有余力,能及时转圜。如果不是姚夫人逼他一把,他是不会孤注一掷去Z省的,更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你会的,而且还不用这么辛苦。”一沁笃定。
一沁不觉得自己有多金贵,为什么萧书易需要付出这么多来证明他配得上她?如果不是她,他大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去一个根基深厚的地方,顺顺当当地升上来。就算时间久一点,但不用吃这么多苦。
“不为你,那些也是我应该做的。”萧书易的手指抹掉她眼尾的泪水,烫得他心软,“在元首身边做事时,我便有很多感悟。但当我决定去Z省,我就再没想过退路,反而心境更纯粹了。所以,就算事与愿违,我也不后悔走这一遭。”
一沁哭得更厉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没去随访,就不会有人认识我,也不会被拍……”
“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萧书易紧紧搂住她,一沁的脸贴在他的腹部,眼泪透过布料渗过去。他拍拍她的后背,“非要往前推,也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禁不住诱惑。”
“我爱你。”一沁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想你讨厌我。”
风月里的心机,只作情趣罢了。难道非要掰扯出谁对谁错?
尽管一沁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不纯,可她当时还小,他接受并回应了她的情意,便是他自己的问题。现在,却还要她通过和别人结婚,来帮他渡过难关……
萧书易喉间苦涩,“为什么是周瑾深?你喜欢他吗?”他宁愿她喜欢他。
“其实……”一沁虽是想宽他的心,但说的也是实话,“瑾深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能确定,他不会伤害我。”
如果不能和爱的人结婚,那么能和一个合适且了解的人结婚,已是幸运。
“那个人呢?他不好吗?”
两人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说话。
“哪个?”一沁仍然抱着他的腰,窝在他怀中,下巴支在他身上,抬脸望他。
萧书易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根,耳垂,看着她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
一沁有刹那惊诧,她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但,萧书易洞察人心,本来也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不可能的……”一沁收回视线,手指揪着他的睡衣,心中惴惴。
萧书易猜测,要么是时日尚短,要么是无甚感情,再或者是个平头小子……
“断干净了吗?”小鬼难缠。既然她要结婚了,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