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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台下论调纷纭的众人,引发这一切争议的独孤简之反倒更像个看客,下了擂台,只淡淡回了自己座上。
他这平日便离群隐居的神医高人坐得也的确够高,足够避却座下那些鼎沸,唯有同他平辈的亲师兄、天梵门现任掌门黎天明对他这胡闹的打擂有点教训的资格。
旁观者清,黎天明见自己那得意门生中了独孤简之一指仍未有所觉时,便对其落败有所预料,心中早有计划如何圆场。
然而,独孤简之得胜后,却又莫名认输,生生令他满肚子草稿打了个空。
黎天明头疼不已,此刻见独孤简之回来了,不由厉声质问道:“简之,你这是做什么!我知你许久未曾涉世,但怎可如此乱来!”
独孤简之端着茶盏,随性拨弄面上一片茶叶,闻言,方将目光从那几片翠叶上抬起,却并未去看黎天明,只看向擂台,漫不经心地懒懒应道:“黎师兄训得好,师弟在这儿给你……也算给咱们天梵门的体面赔个不是,还望师兄能宽容一二。”
“不过,我这不还是把你家玺儿留在台上了,没耽误你们作场收官吗?”说着,独孤简之朝向正望着这边的介玺扬了扬下巴,“喏,黎师兄,玺儿还巴巴等你上去呢。”
这道歉还真是半点诚意也无……而且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自家丢了魂的徒儿哪里在看他这个师父,分明是直勾勾盯着你这搅局的吧!
黎天明是真拿独孤简之没辙,对他的诡异行事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一挥手,算作原谅了此事。
比武大会已至尾声,介玺虽在众目睽睽之下输了,但斗得还算漂亮,之前那些胜局也毫无争议,继续保留擂主的位置还算是众望所归。黎天明思忖片刻,飞身上台和介玺比试时,罕见地尽了全力,叫弟子们领教了本门致精致妙的几式武艺,大饱眼福,才勉勉强强将方才那一场败局的风头盖过去。
颜面是挽回了些,但黎天明也被这古怪的小师弟气得够呛,宣布散会后也不去留独孤简之多住,径直离场。
而独孤简之骨子里不羁惯了,乐得无拘无束,他本就懒得与天梵门这些规规矩矩的武林人士多打交道,这会儿热闹凑完了,也正好回山。
独孤芷告别时还颇为不舍,却被独孤简之一句“平日里记着好好炼药”弄得讪讪笑了,忙松了抱着他臂膀摇晃的手,接下几盒名贵丹药后,依依目送他回程。
独孤简之优哉游哉地出了天梵门,却不曾想,自己这刚踏上归程,便又碰上了介玺。
介玺才安置完收场事务,一听独孤芷说了师叔要回山,马不停蹄便赶到他那必经之路上,此时正站在不远处,身形挺拔,仿佛一株清逸秀致的翠竹,融于身后片片竹林之中。
独孤简之见到介玺也未多言,只自顾自从旁掠过。
不辞而别还则罢了,见了面也如此冷淡……
介玺愣了一下,紧走几步,匆匆追上独孤简之,将人拦住:“师叔,您离得也太急……徒儿有话要问您。”
独孤简之瞥了他一眼,终究顿下步履。
“你且说。”他神情仍是散漫,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师叔方才为何上台挑战?”介玺酝酿着措辞,小心翼翼问道。
独孤简之挑眉,眼里不带一点笑意,让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也因此称不上寻常莞尔,反而满是戏谑与嘲弄:“我想打就打了。怎的,你还想听我如何解释?”
介玺一时语塞,知道独孤简之这是成心糊弄他,却又不知怎去追问。
虽说自己已然和独孤简之有过最亲密的交合,但究竟还是未敢真正贴近独孤简之,一窥其内心所想,在他心中,恐怕也仍算不得独孤芷那等骨肉至亲。
介玺只觉得心里有蛇虫在咬,踌躇片刻,方才开口,试探道:“师叔是……气徒儿不肯履行与芷儿的婚约?”
独孤简之见这小子还算识相,终于将此事挑明,哼了一声,语调倒是不再冷硬,但说出口的话,却仍是句句带刺:“你既不愿与芷儿成婚,又整日以徒儿自居作甚?”
“我可从没正经传给你什么独门招式,若不是我那笨徒弟有幸和你许了婚事,哪里当得起你堂堂介大盟主的嫡亲师长?”
闻言,介玺心脏一阵阵钝痛。
他何尝想要这婚约,又何尝甘愿拘于这些称谓?不过是想同独孤简之亲近些罢了。
而且,自打七日前那场欢爱后,他的野心已更上层楼,现下二人对立,面对面瞧着这张儿时便一见钟情的脸庞,介玺不禁想博取些师徒之上的、更情切的关系。
“师叔,我不想与芷儿成婚。您若为此不再认我这个徒儿,我也无话可说。”介玺忍着心中疼痛,一字一句皆是掷地有声,“我想要的眷侣,只有师叔一人而已。”
……
“嗤。”
独孤简之压根没把他这话当回事,笑完便开口嘲道:“就说你这小子死板。那日法,撩拨得独孤简之发出微微鼻音,目光也渐渐迷离起来,而身后那根竹子也被二人压
', ' ')('得轻摇慢晃起来,高处竹叶弯得贴上了周遭几株翠竹,擦出一阵喧闹的沙沙声。
“师叔,舒服么?”介玺的手指也在那穴口继续动作,甚至循序渐进地轻轻破开了那圈湿润的软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简之,眼眸中像是蕴着一团火,烧得火热,温柔的声音撩拨得独孤简之一时心悸,此时全然没了几刻前的懒散与玩世不恭,肌肤如同覆了一层粉色薄雾,向来冷淡的碧瞳中也盈了些水光,倒是更加惑人,雾蒙蒙看回去时,直戳得介玺心口一软,阳具却更硬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掀起的情潮打得独孤简之毫无还手之力,他被那长指捏弄得唇边逸出细碎的喘息,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细软,因为情动而尾音发颤,还带了几分哭腔,透着种难言的暧昧。
介玺见独孤简之不再抵触,动作愈发放肆,手指深深插入独孤简之体内,揉捏起那微微凸起的敏感一点,忍不住凑过去,蹭了蹭独孤简之的脸颊,含笑哄道:“师叔放心,徒儿会让您更快活的。”
随着介玺的动作,那种濒临临界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独孤简之心头发痒,眼尾红意愈发明显,死死咬住牙关,试图用意志力阻止一阵阵前所未有的爽利,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他双目失焦,抬眸瞥了一眼介玺,却被对方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看得移不开眼,只觉浪潮不断席卷而来,一波又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一道细弱而沙哑的低吟。
这撩人的声音成了介玺发狂的导火索。
他现下顾不得其他了,只想把对方弄得更爽一些,于是紧握住手下那光滑的腰肢,重重向上挺腰。
只听二人同时喟叹出声,那巨根便顺利捅入正渴望着充实的紧致甬道,严丝合缝嵌入了柔软的肠肉之中。
细密的肉褶似乎都被那巨根一次次碾平,独孤简之被下身传来的快感激得神智飘忽,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而那张清隽脸庞媚色更甚,一双碧色琉璃般的眸子水汽氤氲,忍不住揪住了介玺后脑勺一缕头发逼他抬首起来,低喘吁吁着羞愤道:“唔……谁让你入得这般深了!”
这副撩人却又矛盾地带着几许暴虐的妖娆姿态,让介玺愈发心驰神荡,而独孤简之低泣似的腔调,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茎身被那小洞缠得再紧都是其次了,他只觉单是重又见着师叔失态的模样便爽得头皮发麻,健壮的窄臀忍不住大力抽动起来,顶得怀中那软下的纤躯伴着竹影,摇晃得愈加剧烈。
“可师叔明明舒服得很呢。”介玺将那稍有下滑的臀瓣又向上托了托,将二人下半身紧紧相贴,凭着本能反复戳捣穴壁上敏感的那一点,俯身吻住了独孤简之的唇瓣,低低笑道,“师叔这里头吸得好厉害……是要徒儿再入深些才对吧?”
也许是因着置身于郊野之中,介玺索性全然丢开了那些世俗礼仪,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欲望,动作越发狂野,伏在独孤简之身上,将人弄得摇摇欲坠。
“呼……小孽障!嗯……自,自以为是!”独孤简之双腿颤抖着,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几乎要抽筋,而汹涌情潮与快感交织在一起,也着实令他愉悦,便半推半就地任由介玺的舌尖探进嘴里,恣意吮舐。
二人一面接吻一面欢爱,皆是兴致高昂,交合处甚至打出了淫靡的白沫,黏糊糊地顺着竹竿流下。
正当是沉浸于情欲的时候,却突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竹林远处传来。
“师父!”
这声音,独孤简之是再熟悉不过的,一时间浑身绷紧,强忍着体内源源不断涌上的舒爽,便试图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介玺。
较起常人,他二人耳聪得多,独孤简之能听清来人是谁,介玺自然也能。
然而,介玺却根本不肯放手,手下紧握着独孤简之腰肢,力度大得惊人,叫他压根动弹不得,肉棒不仅未曾有一刻抽离出去,反而插得更透,在那水淋淋的穴里左右旋磨。
介玺压低了声音,暗哑道:“师叔,别乱动……徒儿可不想半途而废,败了您的兴……”
独孤简之还想说些什么来喝止他,但下一刻,那饱胀的肉冠又用力顶了一下最深处的菊蕊。
“啊!”独孤简之不由得身形一晃,险些倒下,搂在他后颈的手臂只得收紧,软肉猛地痉挛,夹裹得介玺闷哼出声,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彼时,独孤芷的身影已出现在竹林小径尽头,小跑着高声唤他:“师父——”
独孤简之当真急了。
这竹林稀疏得很,藏人断是藏不住,独孤芷虽说内力练得不够扎实,探查不出周遭异动,可但凡离得近了,光用肉眼也总是能瞧见他俩的。
二人身上衣物散乱,自己的更是已滑至腰间,露出大片肌肤,胸前腹上枚枚鲜红的暧昧痕迹一览无余,再加上这姿势……
独孤简之快要疯了,却无计可施,只能瞪着介玺,哑声怒道:“介玺!”
介玺却仿佛不以为意,一边照做不误,包住其中一只白皙乳儿捏揉挤压,两指还钳着
', ' ')('那紧张得发硬翘立的乳头轻轻逗弄,一边吻着他耳垂,含糊道:“师叔还是先应芷儿一句吧,不然他四处找您,可迟早要找来的……”
独孤简之被介玺逼得情动难抑,连出声反驳都做不到,泪花都冒出来了,悬在微红的眼尾要落不落,只能在他身下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分出内力来传音入密,以免独孤芷听出方位,循着声音找来。
“嗯……芷儿……”
尽管那嗓音有些不稳,甚至带了点蹊跷的呻吟,但终于听到空中传来独孤简之的声音,便足以令独孤芷兴奋得顾不得那许多了,开心地往前跑了几步:“师父,我……”
“芷儿!不,不许……唔……不许过来!”
独孤芷闻言一愣,立刻听话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动一步。
师父平时性情冷淡,但对他纵容得很,极少以这种严厉态度相待,更别说吼他了,现下怎的这般反常。
他只是心里偷偷犯嘀咕罢了,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出,独孤简之此时正玉肌泛绯地挂在介玺身上,整个人被那越发放肆的顶弄激得够呛,艰难地攥紧了身上那人的衣襟,最后将脸紧埋在他胸前,才险险将喉间不得体的娇吟咽了回去。
独孤芷听师父不让自己过去,也不知应怎样是好,却又不敢违抗师命,不禁觉着有些委屈,眼眶显出点红意来,绞着衣角小声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能过来啊?芷儿有事要与你说呢。”
传音入密在越空旷的地方越难施展,需得内力深厚且注意力极为集中才行,可独孤简之现下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有身下传来的阵阵淫浪还在刺激他的神经,哪里还分神得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方艰难道:“你……你直说便是了……呼……我当下不便现身……”
介玺看出独孤简之力有不逮,于是那放在他胸膛上揉搓的手也渐渐下移,轻覆着丹田处,给他输送内力,凑近了他,柔声道:“辛苦师叔……您只调息便是,徒儿正帮着注气呢。”
小腹暖意融融的同时,这小兔崽子挺腰的力道也分毫不减,甚至隐隐有着加速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要将他攒了这许久的浓精也就势注进来了……
独孤简之被他这么前后开弓,迷糊中只觉愈发提不起力气,但好在内力回溯,身子确是舒服得多,喘息片刻,稍稍恢复了些,便忍不住狠狠横了介玺一眼。
这一眼简直像是在邀请他继续。介玺下腹烧得滚烫,抱紧了怀里人,一次比一次捅得更深。
而半里之外,独孤芷则是听了独孤简之的话,挠着头踌躇了一会儿,羞涩道:“师父,方才大师兄问了我您去哪儿了,怕是找您有事相商……那个,那个……等会儿您见了大师兄,能不能在他面前再帮芷儿提提婚约的事呀?”
独孤简之头脑昏沉,一颗心全扑在享受体内濒临爆发的高潮兴味上,便也没多想,应答之语脱口而出:“我知晓了,你且放心回……唔!”
传音未罢,后穴猝然被狠命向上一顶,正正杵在那处凸起。
独孤简之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自知再撑下去也必会失控,赶忙收了内力,下意识瞥了眼莫名使坏的介玺。
只见介玺墨眸微眯,眼底似是闪着莹亮暗芒,唇角缓缓勾起,像是在笑,却又不带温度,俯首咬着独孤简之耳廓,低声道:“师叔,徒儿才同您说了,要和芷儿解除婚约,您权当耳旁风么?”
这一下咬得独孤简之顿感浑身酥麻,耳根也霎时间充血成一片通红。
独孤简之有心反驳,奈何介玺此次气得确是有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堵他。
介玺知独孤简之此刻情动更兼无力,说不定便会服软,机不可失,遂又将脸埋在他颈侧,旖旎地吮吻着,向他半是戏谑地开了口。
话音虽轻,却如同一声炸雷,响在独孤简之耳边。
“师叔,您若是不给芷儿解释清楚,那徒儿只好自己来了……唔,您说,要是让芷儿瞧见徒儿正在和师叔做什么,他应该也会自个儿死心了吧?”
独孤简之目光在身前人低垂的脸庞与远处站定的人影间游移,羞耻得穴径紧缩,将介玺那巨根吞吃得愈发深入,竭力压抑住那细碎的呻吟,挤出一句细如蚊蝇的怒叱:“你这臭小子!不……不许乱来!”
介玺听他连训斥都变得软绵绵的了,便不自觉低声笑了笑,给独孤简之注入内力的那只手尾指微屈,不安分地在他腰侧软肉划动挑逗,另只手则搂起他后背,使他重心前倾,从半倚竹枝变作了靠进自己怀中。
“徒儿也不想乱来啊……师叔既怕芷儿瞧见了,那就快些给芷儿说罢。告诉他,徒儿已与师叔说定了,要和他解除婚约……”
含笑的声音蕴在二人相贴的唇缝间,微妙又暧昧。
独孤芷离得已经够近了,但凡往前多行一小段路,即是二人所在之处,介玺也看得出独孤简之紧张,只适时催促了一句,便不再言语,扣着那两瓣圆润臀肉专心苦干。
丹田上的手是移开了,那股暖洋洋的热意却自丹田漫开,散到四肢百骸,独孤简之
', ' ')('仿佛是泡进了温泉之中,浑身上下都舒服得不得了,那任他揉捏着的臀上更是被燎得火热。
尽管介玺抱得稳妥,但这姿势毕竟危险,自己被顶得直摇晃,稍有不慎就会摔得极狼狈,独孤简之虽说不喜将自己的重量全数托付给他人,现下却也只好双腿夹紧,死死勾着他劲腰。
大腿一发力,臀肌自然连带着收了收。此时,介玺那阴茎前端恰巧抵在穴口,被这般一吸,简直就是向上滑进了甬道,径直戳到穴壁上那块凸起的敏感点。
“唔!”独孤简之霎时间屏住呼吸,双手徒劳地在他胸前轻推,一阵阵的酥麻顺着脊背爬上头顶,竟是险些泄了身。
介玺亦是舒爽得倒吸一口凉气,勉力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压住他腰窝亵玩着,双手拇指在独孤简之那曲线优美的凹陷处来来回回地游走,指尖蜷起,缓缓刮蹭进内侧臀缝。
这等撩拨下,独孤简之几次想运气传音,却屡遭打击,不是被介玺突然的加速弄得乱了阵脚,就是因下半身肌骨传来的震颤而好一顿心神不宁,终于再也忍不住,抓紧了身下介玺的肩膀,吐出句模糊不清的求饶:“等等……啊!你,你别动了……嗯……我现下这样怎传得了音……”
“师叔还是不愿向芷儿坦白么?”介玺故意将他的话曲解为推脱之辞,咬了咬他那被漫出的涎水所浸润的下唇,轻声道,“那徒儿也只好使这下下策了。”
下下策?
独孤简之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身子颠簸得厉害,回回坠得比上次更低,臀尖甚至能触碰到介玺因激动得鼓起青筋的大腿肌肉,几乎要把那两枚拍打着穴口外围的囊袋都夹进去,于是下意识收紧手臂,搂得介玺愈发贴近自己。
直到余光里独孤芷的身影较方才大了一倍有余时,独孤简之才蓦地明白了介玺在做什么。
这往日最知廉耻的死木头,居然当真践行起了那荒唐的威胁,一面与自己交合,一面朝独孤芷的方向优哉游哉走过去!
“混账!你……你疯了?还不快站住!”独孤简之纵使再不羁,也不想被徒弟看到自己和他未婚夫的活春宫。
他是想说得义正言辞些的,可奈何穴口早已泥泞不堪,那股与之相冲的强烈刺激感又被推上了顶峰,腾腾热意似乎要将人逼至极限,就算一直压着嗓子,以免自己失态,声音里仍不由自主地透出丝丝媚意。
于是,这含混骂声刚刚出口,便被心动不已的介玺堵了回去。
介玺急不可耐地吮吻着独孤简之发烫的唇瓣,舌尖挑着那唇珠轻轻舔舐,虽说踱步得慢了些许,却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反倒在步履稳健下来后抽插得愈发用力,每次挺腰都是整根没入,撞得那莹白臀肉荡漾起朵朵雪浪。
一波接一波的碾磨助长了情欲的喷发,独孤简之只觉唇齿间被他搅得燥热难忍,那发胀的穴口都快要被捅麻了,极度的亢奋让本就销魂的快感再次飙升,随时都会在最深处爆裂开来。
而另一边,听到师父应下后,本已喜滋滋准备打道回府的独孤芷等候多时,依然没等来独孤简之莫名中断的后半句话,到底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师父,那芷儿就回去啦?”
缘于距离的不断缩小,独孤芷的声音显得大了许多,对五觉灵敏的独孤简之来说,更是宛然近在耳畔。他本就心虚,脑海中仅剩的理性登时便如琴弦绷断。
高潮层层递增,来得猝不及防。
独孤简之一边唾弃着自己脆弱的意志力,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肉体的防线顷刻崩塌。
他克制不住身下的淫水泄洪般奔涌而出,浇得介玺那铃口直抖,也克制不住对身前唯一支撑物的依赖,死握住介玺肩头,痉挛着弓起上身,将脖颈因后仰而延展出的美妙弧度彻底暴露给介玺,任他发疯般埋头吸吮,留下一串鲜红痕迹。
那巨根被绞紧的一瞬间,便撑开周遭紧致包裹着它的叠嶂褶皱,抽搐着射精了。源源不断的浓稠热流悉数注入独孤简之体内,有的因射得太快太猛,甚至顺着穴壁回流,自上而下地倾泻流淌。
独孤简之究竟是个凡人,到达那极乐之境时,便无暇顾及他物,在堵住自己嘴的那两片薄唇离开后,喉间呻吟再无阻碍,终是欢快地脱口而出。
芷儿定会听见了。独孤简之想。
不过他发现,自己想到这一层时,竟然不似想象中那般崩溃。
“啊……”“芷儿。”
迷迷糊糊间,独孤简之感受到喉结被一股灼热吐息笼罩,恍惚片刻,方意识到,他似乎听到了介玺带着粗喘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同时响起,音量堪堪盖过了自己那声羞人的低吟。
……好在这小子还没完全精虫上脑。
独孤简之低喘吁吁,抬手扶着他肩膀,将软绵酥麻的脚掌缓慢地落至地面,试探着踉踉跄跄站稳。当然,也没忘面无表情地拍开介玺偷偷伸过来帮忙的那只手。
“大师兄!”独孤芷闻声,刚想循着那呼唤跑过去,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红着脸站定,不自在地扭捏道,“师父,你怎么不早
', ' ')('说嘛!原来大师兄已经在和你议事了啊,怪不得不许我过去听……那,大师兄是不是也听到……”
“是,芷儿,”介玺盯着独孤简之整理衣袍时,衣襟间露出的那隐隐泛着粉意的锁骨,只觉方才令人沉醉的舒爽滋味似乎还萦绕在胯下,尚未从后穴退出的肉茎又有了抬头的迹象,嗓音越发低哑,被独孤简之狠狠掐了把腰,才不得不先压下旖旎心思,轻咳一声,复言,“而且,我已与师叔商讨过婚约的事了,我们……”
“我们等会儿去你师伯面前细说。”独孤简之高声抢白,假装没看到介玺皱起的眉头,又道,“你先回去,好生待着,我与玺儿谈完其他事情就来。”
独孤芷心中小鹿乱撞,忙不迭应下,立马乖乖往回走。
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独孤简之松了一口气,这才握着介玺那阳具根部,徐徐后移,试图将二人间连接处分开。
“嗯!”
还没成功一小半,独孤简之后腰便被介玺箍住,用力往怀里一带,那粗长茎身刹那归位,又重重撞了回去,一下子插到底。
“又磨蹭什么!”独孤简之忍住体内复苏而上的酥麻感,没好气地卡着他下颚吼他。
介玺一愣,沉默片刻,小声问:“师叔,您是不是要……”
是不是要反悔?刚才不肯说清楚,直接把芷儿支走,现在是不是想一走了之?介玺满肚子憋屈,环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废话真多。”独孤简之瞪了他一眼,打断他道,“刚才想快点解除婚约,现在倒不乐意我早点去帮你给芷儿说清楚了……怎么?不敢正儿八经退婚,怕你师父到时候骂你不成?”
独孤简之见介玺听了这话后不仅没再啰嗦,那双墨色眼睛还不知为何又亮得逼人起来,心里不由得一动,顿了顿,无奈地别过头去。
“……算了,你速战速决吧。”独孤简之低声道,“就一次啊。”
“是,师叔!”介玺笑意盈盈地低下头,与他深吻。
“早上好︿︿”
“局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哦”
帕西刚拎着早餐进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就看到屏幕上弹出人事部同事发来的信息,愣怔片刻后,一边腾出手回复,一边心虚地吸了一大口牛奶。
领导一大早叫人进去,还能是为什么?不是派急活就是搞批斗呗。
鉴于寇斯跟他并非直系上下级——就算是,估计也不会放心把事情交给他这么个能混则混的家伙——前者的可能性已经基本排除。
说起来,昨天他的确是犯了点小错,早退了几分钟……但这也没什么吧?
毕竟,星际统计局的管理本就不算特别严苛,每天临下班前十几分钟,就会有人陆续离开了。虽说打卡记录是高级行政人员能随意查询的,但只要下属员工的任务能按时完成,也没哪个上司会去较这十几二十分钟的真。
昨晚做完那个武侠世界的评估时,帕西看了眼表,见上头显示的是六点差十分,甚至在清包的时候一度深觉自己吃了大亏。
他上周可是一秒没多待过,每天准时提前十五分钟下班呢。
现在看来,原来还真有这样闲得发慌的上司啊……
当然,如果是寇斯想针对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倒也能说得通。帕西知道,因为自己明目张胆以创新之名行摆烂之实,局长多少会对他有些看不顺眼。
不过他对此完全无所谓就是了。
囫囵咽下手里的早餐后,帕西迅速擦嘴漱口,轻车熟路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抬手按响门铃。
“请进。”寇斯正看着报告,见是帕西进来后,只随意瞟了他一眼,视线便重新回到电子显示屏上,“自己说说吧。接下来你该怎么做?”
反正这种鸡毛蒜皮的奖惩都是有规章制度可循的,只看寇斯给不给面子,执行不执行罢了。这种情况下,积极承认错误准没错。
当了快二十年好学生,帕西深谙此道,飞快打完了腹稿,一脸诚恳:“对不起,局长,我知道自己昨天没有履行好职责,在规定的下班时间之前就……”
“等等。”
帕西的前摇都没结束,却见寇斯眉头一皱,直接将他后续那些已经构思好的忏悔硬生生截下,用疑问的语气下了判断:“你昨天早退了?”
……
帕西瞬间被噎得死死的。
但话都说了一半,想敷衍过去也来不及了——寇斯稍微动动手指查一查就能拆穿自己的谎言。现在嘛,还是坦白从宽为妙,最好是抢在寇斯翻出更多旧账之前壮士断腕。
“……其实不止昨天。”帕西小声说。
寇斯看他这幅吃瘪的样,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停顿几秒,给足了帕西从胡思乱想发展到惴惴不安的时间,才道:“算了,我也不在乎那些。以后最好按时上下班。”
帕西赶紧点头。
这时,他才突然想到些什么。
寇斯再闲,也不会无聊到这样诈自己
', ' ')(',所以……叫他来不是要批评早退的事?那刚才是在问什么?
正思忖呢,寇斯恰如其分地又问他:“所以,你还没看数据库里更新的部分吧?”
翻这些玩意儿可比调打卡记录费力多了,局长找个茬也这么卷吗……而且,数据库是每天零点更新的吧?谁家好人上班时间之前会看办公相关的东西啊。
帕西腹诽着,面上仍是老老实实地再次点头。
“就是这个。”寇斯示意他坐过来,点开了文件,讲解道,“跟之前那个在原文中段才死的严笑不同,这次的白月光在剧情开始之前就已经死透了。换句话说,在原文里挑选任意一个时间节点,他都没法出场。”
“所以按照你的那套方案,要怎么办?”
闻言,帕西却没有露出寇斯想象中绞尽脑汁应对刁难时该有的神态,反而满头问号地看着他。
“我表述得不够清晰吗?”寇斯忍不住开口。
帕西清了清嗓子,认真提问:“局长,你很少看吗?”
……
寇斯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要是身旁这位不是自己局长,帕西高低得好好嘲笑他一顿。
然而没有“要是”,帕西只得憋着笑,扬眉吐气地解释道:“剧情没着重描写死亡场景的话,没尸体一律按没死处理,有尸体一律按诈死处理。虚拟世界嘛,只要有理论可能,一切都是能圆回来的。况且,世界里多的是这样的剧情给系统参考,非常便于对出场剧情进行随机设定。”
“喏,就像这样。”帕西好心地开始演示。
————————
“陛下!”
急切的呼唤声自远处飘来,轻盈得如风似絮。
蒲泓弈知道自己该起了。
无论前朝抑或后宫,总之,这会儿定是有要事找上门来,否则,吕盛宣断不敢如此大胆地扰他清梦。他唯独给了吕盛宣一人随时进殿的特权,正是因这新晋的太监总管最懂得分寸。
但……蒲泓弈定定瞧着身下那吞吐着自己粗长龙根的男人,有些舍不得离开现下这般美妙的春梦。
十一年的死别,让自己曾经最熟悉的那张脸渐渐在记忆中变得轮廓模糊,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再次看个真切。只是,周公并非夜夜作美,尽管苏靖的影子仍时常在他心中萦绕,但真正梦到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自从吕盛宣入宫后,愈是如此。他已有许久不曾梦到过苏靖了。
至于现在这样,听话地用舌头卷着自己铃口,仔仔细细将柱身每一处都舔吻个遍的撩人模样,更是从未有过。
其实这样也好。他本就不该对自己最忠诚的那柄利剑生出逾越君臣关系与兄弟情谊的异样心思,此等罔顾阴阳天道的觊觎,无论到了哪朝哪代,都不可能被放到台面上谈论。
蒲泓弈心头泛酸,长长舒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的思绪从梦中那张带着些微春意的俊美脸庞上抽离。
“何事。”眼前幻象渐淡,蒲泓弈的声音里夹杂着初醒的沙哑。
“陛下!”这荒唐的事让吕盛宣牙齿打颤,一向伶俐的嘴也不大顶用了,“苏大将军,他……他……”
蒲泓弈甫一听见“苏大将军”四字,瞳孔便猛地一缩,立刻从龙床上翻身而起,吼道:“快说!”
他以为又有哪群嫌命长的盗墓贼现了身,搅得自己赐予苏靖作陵墓的那座眠凤山不得安宁。
为安抚民心,蒲泓弈登基后便废除了前朝的大部分严刑峻法,仅在之前惩戒那三批盗墓者时一反常态,回回都是大张旗鼓地当众施以凌迟。
奈何,他当初在墓冢中疯狂堆砌的众多名贵陪葬品终究太过诱人,即使这般威慑,仍招得那些倒斗的趋之若鹜。
蒲泓弈周身骤然爆发的戾气逼得吕宣盛脊背发凉。
他自知方才所睹之事有多乖谬,但毕竟不敢欺君,更不敢在那最受陛下看重的苏大将军的事上有所隐瞒,深吸一口气,终是硬着头皮如实禀报:“陛下,苏大将军他回来了!就在,就在殿门口候着呢……”
是日天朗气清,殿宇檐角上,展翅欲飞的脊兽被那碧云天衬得格外神灵活现。
不愧是前朝鼎盛之时以举国之力修筑的宫殿,的确够气派的。苏靖斜倚在廊柱上,仰头将那几尊金雕一一细赏,看了一盏茶有余,仍兴味不减。
毕竟,苏靖与生来便顶着世袭爵位的蒲泓弈不同,这还是他头一回亲身置于恢弘至此的雕栏玉砌之间,自然是瞧哪儿都觉得新鲜得很。
那亡国之君昏庸无能,即位后极少上朝,也只有蒲泓弈那样蒙荫父辈的贵族子弟,每年能进宫赴一次除夕宴,而官宦们便无此殊遇了。别说苏靖自个儿,就连他官居三品的老爹,生前都不曾有过入宫面圣的机会。
说起来,蒲泓弈坐了龙椅后,情况应当截然相反吧。苏靖想。若不是十分勤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京城治理得如此太平。
不过,思及一路上种种见闻,苏靖又难免满腹迷惑。
他总觉得这城里安定得
', ' ')('有些过头了。
百姓们没少被自己身上的血污吓到不说,那前来接待的清秀太监见了自己也像见了鬼一样,全然不似在宫里当差该有的处变不惊。
陪蒲泓弈打天下的几年里,苏靖也曾在鬼门关前走过两遭,每每苏醒时,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都要好一会儿才能有所减轻,然而这一次,却意外地精神焕发,想来昏迷时间不会太长,左不过日?短短日内,整座城池竟已恢复成了一副久未经历战事的平静景象,人们见了甲都会惊诧不已……
尚未来得及深想,近旁殿门开启的声音蓦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甫一转头,苏靖便撞进那双熟悉的狭长凤目之中。
蒲泓弈身着明黄龙袍的模样如他想象中一般,矜贵挺拔,只是——或许是他的错觉——挚友的气质好像较日前有了几分微妙的差别,更显冷峻成熟,倒已很有九五之尊的架势了。
不过此刻,什么怪事都得被抛到九霄云外,死里逃生后终于得见蒲泓弈夺就大统的样子,苏靖比往常得了胜仗还快活百倍,兴冲冲便跑了过去,朗声笑着唤他表字:“玄朗!”
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蒲泓弈耳里却不啻天籁。普天之下,也只有与自己相处时从来不拘于君臣之礼的苏靖会这样叫他了。
直到亲眼看见苏靖活生生站在面前,蒲泓弈才敢相信这一切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梦一场。十一年实在太长,他如今已然无法回忆出这般生动的画面了。
那人丝毫未变,仍是记忆中那般意气风发,仿佛昨日才分别似的。
身着甲胄的青年风尘仆仆,铠甲上甚至还带着狼藉血渍,却盖不过眉眼间的张扬神采。那睫毛纤长得过分,在笑起来时会稍稍盖在瞳前,掩映着眸中闪烁的明亮光芒,跟从前一样,有种和他战神之名不太相符的亲近感。
半晌,蒲泓弈才有了反应,微微颤抖着抬起手,自上而下地缓缓抚过苏靖胸前的血污,似乎在确认那血迹究竟是属于眼前这个鲜活的人,还是仅仅是附着在尸体上一层冰凉的旧影。
锈蚀的味道,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气,在初秋的晨光下弥散开来,激得蒲泓弈心跳得极快,像是要将胸膛撞碎一般。苏靖在战场上沾染了太多鲜血,那血与热都浸入了盔甲之中,再也洗不净抹不去。当年,他分明亲眼目睹这伴苏靖斩敌无数的护甲被利箭刺穿,但如今,这胸甲竟完好无损,反而径直击中了自己的心脏。
蒲泓弈无数次期盼苏靖能活下来,却不曾想过,这一刻当真会来临。
苏靖见他神情异样,心中本是有些不解,见他手指划过胸口血迹,方才有了头绪,想着自己连血污都还未洗干净便靠近他,恐怕有些晦气,一拍脑门,赶忙后退一步,边伸手去解铠甲,边笑着解释道:“咳,玄朗,我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吗,我……”
没等他话音落地,蒲泓弈便已一把攥住苏靖腰间那手,将他按入怀中。
两人胸膛紧贴,即使那冷冰冰的金属隔绝了彼此间体温的传递,但这实实在在的拥抱已让蒲泓弈激动得快要发疯。
他尝试着尽量克制住自己,不想在苏靖面前过分失态,可狂喜之下,手上力道哪里消解得下去,差点没摁得苏靖整个人融进自己血肉,嗓子发哑,声音颤抖道:“季……季钦……你还活着……”
“嗯……?”苏靖霎那间没反应过来,但仍觉有些别扭。
他不是第一次为蒲泓弈断后了,负伤后迟几日再赶上,那都是兵家常事,而蒲泓弈也一贯稳重,鲜少如此情绪失控,今儿这话说的,倒像是早已笃定自己活不成了一样。
听得苏靖那应答的声音有些沉闷,蒲泓弈才意识到什么,赶忙放开他,双手扶着他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急急问道:“季钦,是不是有哪儿疼?你身上那些伤尽皆好了么?”
虽说蒲泓弈把自己抱得紧过头了,现下手臂都有些发麻,但这久违的亲昵到底是出于关心,仍令苏靖不由得心中一暖,看到对方那龙袍上的金线玉珠被自己弄得血渍斑驳,花得有些滑稽时,更是忍俊不禁。
为了让那些浣衣的宫人们别在背地里把自己这罪魁祸首骂得太狠,苏靖没回蒲泓弈一个同样紧密的怀抱,免得叫他那龙袍脏得更上层楼,只虚虚搂着他肩膀,笑道:“当然好了,不然怎么来见你?玄朗,你也太没出息了吧?我不过晚了几天来与你会合,你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到这话,蒲泓弈脸上神色微滞,好一会儿才捋清当下状况,也大致猜到了苏靖何出此言,眸光略有震动。
但他心思深沉,又已为人君多年,定力自非常人所能及,纵然此事有些超出认知,还是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并未立刻回答,只伸手将苏靖带进殿内,命吕盛宣关上门,厉声吩咐了他不得放任何人入殿。
看着苏靖满脸迷茫,蒲泓弈眼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复杂情绪,抿着嘴唇,手仍旧紧握住苏靖的手腕,酝酿了一番,方才开口,哑声道:“季钦,不是几天……离我们破城那日,已过去整整十一年了。”
这话说得太过笃定,如同
', '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苏靖的满心热络浇了个透凉。苏靖脸上笑容登时消散得干干净净,定定盯着蒲泓弈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到他在拿自己寻开心的证据。
可他也知道的,蒲泓弈素来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先前的种种疑窦亦是早已为这匪夷所思之事做好了铺垫。那日的记忆在脑海中撕扯着,模糊而遥远,他只能依稀回忆起昏迷前箭矢破开血肉的声音,再去细思,便觉心口止不住发闷。
苏靖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自顾自失神良久,直到蒲泓弈见他这般,忧心得想要出言安抚时,才终于重新抬起头,冷不丁抬手覆上蒲泓弈眉骨,轻轻摩挲:“玄朗……”
指尖温热,带着些常年习武磨出的薄茧,并不比后宫中那些妃嫔们保养得宜的手指细腻柔嫩,却无端惹得蒲泓弈一阵心悸,听他低唤出声,情不自禁便轻扣住那手背,柔声回道:“季钦,这事虽是荒诞不经,但……”
“你说我现在不会已经是鬼了吧?”苏靖一脸认真地打破了蒲泓弈心头冒出的那点旖旎心思。
闻言,蒲泓弈愣怔一瞬,随即被苏靖这话逗得险些笑出声,屈指叩叩他脑门,打趣道:“都叫你平日少看些话本了,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若是鬼,那我也做个阎王好了?这青天白日的,季钦,可就你这只蓬头鬼敢来人间作祟。”
苏靖吃痛地皱了皱眉,忍不住抽手回敬他肩头一拳,笑骂道:“你合该做阎王的,要把你积的那些杀孽都算上,地府哪敢收你,可不是只能认你老人家做皇帝了?”
拌了两句嘴,苏靖倒是更有了自己还好好活着的实感,活动活动手腕后,见那肌肉起伏得分明清晰,一时间更迷糊了,仿佛认可自己身份般微微颔首,小声自言自语道:“不过也是啊……只听说过头七回魂,哪有十一年这么长的……”
看着苏靖眉宇间阴霾尽散,却还在那儿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蒲泓弈唇角微勾,干脆又凑近了些,与他视线平齐,伸手捏住他脸颊,轻笑道:“好了,季钦,别多想了,说不准真是神明佑你,舍不得你这么个将才英年早逝呢?我们出征前可拜过两回菩萨呢,想来是有用的。”
苏靖不由失笑。他毕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生死之事看得极淡,此时却也难免惊惶,只有蒲泓弈这等胆色才能那么快就接受死而复生这种玄乎其玄的事了。
想着,苏靖随手将带血的甲胄丢在地上,下意识抬手按上胸前箭伤,却不料只轻轻一触,那还未愈合完全的伤口便又开始涌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气味与那泛着铁锈味的盔甲如出一辙。
确是有血有肉的。
苏靖本就不大怕疼,见状反而松了口气,蒲泓弈见苏靖又开始流血后却顿时急了,赶忙伸手去帮他止血,一脸焦急地问道:“季钦,你怎么样?”
“不打紧,这箭射得再偏些才会伤及肺腑。”苏靖在蒲泓弈面前撩起衣物,露出那道狰狞的伤疤,心情颇好地笑着,语调带了几分促狭,“你瞧,玄朗,我这一觉睡了这许久,醒来却连伤都还没好全,倒是有趣得紧。”
只要无碍便拿身上的伤取乐,果然和从前一模一样。
蒲泓弈哭笑不得,注意力从伤口上转移后,才意识到什么。
苏靖仍然同以往一样,把他当作最亲近的好兄弟,毫无戒心地在他面前打赤膊,那带着疤痕烙印的漂亮蜜色肌肉便也尽数袒露出来。
蒲泓弈眸色幽深,忍不住伸出手,试探般轻轻抚摸苏靖胸前那道长疤,指尖顺着他那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至下方那道已经愈合得仅剩些细痂的浅粉色伤疤上,徐徐抚摸。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哪里,哪里便升起一股细微的热意,酥酥麻麻。但想着蒲泓弈是在心疼自己,苏靖便也没去拂开他的好意,只是因为因为身前传来的痒意而闷闷笑出声道:“好了,玄朗,操心那么多做什么。我看啊,说不准真是神明庇佑我,知道我还有未竟之事,才留我一条小命,让我回来跟你一起把这江山治理得更好!”
见苏靖那一腔热血犹然未改,蒲泓弈嘴角也不由得上扬。不过,他显然想的和苏靖不在一个层面上,指腹眷恋地在那道伤疤上流连不去,语气中带着丝丝笑意,低声道:“只要你能平安回来,便什么都好了。”
苏靖喜笑颜开,用力一拍蒲泓弈肩膀,朗声笑道:“那当然。玄朗,咱们俩当年说好的,你这皇帝可得给我留个大将军的位置。如今新朝初建,那些个前朝余孽定还有些在四处为祸,我可有的忙呢。”
听他提起二人从前那些约定,蒲泓弈嘴角笑意渐深,应了他的话,便拉着人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季钦,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跟在蒲泓弈身后,听见这话,苏靖眼睛一亮,想到那个太监见到自己时似乎战战兢兢着连嘟囔什么苏大将军显圣的样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会我的什么祠堂吧?我还真想知道你怎么给我题碑的呢。”
闻言,蒲泓弈差点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戳了一下苏靖眉心,收敛起眼尾笑意,故作不满道:“怎么还这般没心
', ' ')('没肺,这种事也不忌讳?”
苏靖愈发笑得前仰后合,一把搂住蒲泓弈肩膀,豪爽道:“玄朗,你我在不敬神佛上难道不是半斤八两?咱们私下之间说说话,哪里需要忌惮这些?”
听到这话,蒲泓弈心中一荡,有些无奈地摇头,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苏靖,伸出手将他鬓边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半晌,才缓缓道:“季钦,你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苏靖有些不明所以。他总觉得蒲泓弈比以前……肉麻一些?虽说二人以前也亲近得食同器寝同床吧,但总觉得和现在的氛围不大一样。
但苏靖也没多想,只坦然点头,灿然笑道:“那是自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你现下凭空长了我十几岁,不也没怎么变么?定了小半辈子的性子,哪能那么容易就改了?”
可不只是性子,自己那些心意也不易改呢。
看到他毫不设防的样子,蒲泓弈轻笑不语,目光却如一汪深潭,带着些深沉意味,专注地注视着面前的苏靖。
这十一年来,他心中积压了太多东西,积压到自己都快喘不过气。如今,故人归来,终于有了倾诉之人,那些连梦中都不敢频频坦白的恋慕之情,终于也能说与人知了。
苏靖被蒲泓弈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脸,又抓了抓头发,试探着问道:“玄朗?你又看什么呢?”
蒲泓弈听到他这样问,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眼神微微闪烁,看着苏靖,一双凤眸中情意流转,但很快便将自己情绪压下,眼中恢复清明,避开他探寻的目光,拉着他继续向前走,笑道:“没什么……跟我来便是了。”
甫一踏入御花园,一阵馥郁花香便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即使入了秋,园中仍是四处繁花似锦,苏靖一见便眼前一亮,仰首轻嗅,赞叹道:“果然是个好地方!玄朗,你还挺会享受嘛。”
“叫你来可不只是为了参观这园子的。”蒲泓弈浅笑着抬起手,示意他向前看去。
苏靖顺着蒲泓弈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花海中央,竟是一簇品相上佳的兰花,那碧叶摇曳生姿,花瓣大而饱满,色泽广白中透出几丝嫩绿,煞是好看。
“冠雪素?”苏靖瞪大眼睛,忍不住上前一步,惊呼出声。
蒲泓弈紧跟在他身后,闻言微微颔首,温声道:“我记得你爱这兰草,便叫内侍寻了种子来,试了好几次才种活这么几株。”
“那是,这兰花可是极难养活的……玄朗,你居然能将它们养得这般好,当真厉害。”苏靖感慨。
他平日里的确喜爱这些珍稀兰草,奈何不擅伺弄,却偏偏爱逞能,最后总是弄巧成拙。
苏靖拨弄着花瓣,回忆起自己上一次侍养这冠雪素的事儿来:“当年先生院子里那一株,我还软磨硬泡借了来,好生以清泉滋养,没成想还是枯死了……”
听着他嘟嘟囔囔,蒲泓弈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些戏谑:“好生滋养?季钦,那盆兰花分明是叫你给浇死的,还在这装无辜?”
苏靖一愣,刹那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至于吧?我也就是有天晚上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中记着要去浇水,结果……”
说到这里,苏靖才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向蒲泓弈含笑的双眼,不由得失笑出声,伸手揽住他肩膀:“好你个蒲玄朗!我自个儿都快记不清了……合着你见天晚上不睡觉,悄没声地把我这些糗事都看去了?”
这家伙向来不拘小节,自然不及自己更关注他一举一动……自己哪天夜里不是一听到他那边有动静就起身去看的?蒲泓弈想。
他垂眸,掩下眼中那暗潮汹涌,只轻轻抚过那兰草,打趣道:“季钦,这可怨不得我,实在是你自己太好笑了些,我那天刚巧睡不着,便见有人一边打瞌睡,一边还要拿着葫芦瓢往花盆里浇个没完……”
“好了好了!”苏靖听了这话,顿时有些窘迫,抬手揉着自己微红的耳根,肘了他一下,“就你知道,就你厉害,行了吧?”
蒲泓弈将他一连串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心中愈发柔软,将他腮边软肉捏作一团,低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季钦,以后这丛冠雪素便交给你照顾,若再把这现成的好花害死了,我可不饶你。”
苏靖被蒲泓弈一番话逗得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脯,朗声笑道:“放心交给我啦!起码是不会叫它枯死的。”
御花园风光极好,苏靖由蒲泓弈领着游玩其间,一边赏花,一边与之谈天。
比起这些奇花异草,他对自己错过的这十一年更是好奇,从军事一路问到民生,恨不得让蒲泓弈给自己口述一番他开国以来的编年历才好。
而蒲泓弈也不嫌他烦,嘴角笑意反而加深了些,耐心地一一答话。
苏靖本就是他唯一推心置腹之人,蒲泓弈见其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与从前别无二致,心中熨贴无比,面上虽一派云淡风轻,却是连那些军机要事乃至对朝臣的喜恶都尽数向人倾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人聊得欢畅,只觉钟表
', ' ')('也走得格外快些,园子还没逛完一半,便已时至傍晚。夕阳斜照,金红色的余晖洒在园中,给花草尽皆镀上一层朦胧光晕,美不胜收。
但现下正值秋季,晚风渐起,送来的凉意不免也更甚几分。蒲泓弈看着苏靖轻扬的衣角,微微蹙眉,柔声道:“季钦,别在这儿站着了,这几日天凉,我们早些进殿去吧。”
见时辰的确不早,苏靖爽快地点头应允,跟着他走进一处偏殿。
室内温暖如春,苏靖才踏进殿,便感到一股热浪袭来,搓了搓手,边往里走边道:“玄朗,这才秋天,宫里地龙就烧得这般旺了?”
“我方才命宫人添了些火,”蒲泓弈待苏靖进来,与他并肩走到榻上桌案旁坐好,轻笑道,“知道季钦你不畏寒暑,但睡了十一年,乍然醒来,自然是要注意些的。你卸了甲后只着单衣吹风了半天,再坐下一静……冻着了可怎么好?”
苏靖先是一怔,随即失笑,微挑眉梢道:“玄朗,我什么身体我自己清楚,倒是你,等会儿出了一身汗再回你寝殿去,不是更易着凉?”
“噗……季钦果然不负苏家世代忠良的名声,为臣才多大一会儿,都如此会体恤圣上了?”蒲泓弈唇角微勾,伸手拿起茶盏,浅啜一口,看着苏靖的眼睛,缓缓道,“我今夜不回寝殿了,不会外出着凉的。你我终于得见,今儿总得多喝几杯,好好聊上一夜吧?”
苏靖闻言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弧度:“喝酒?玄朗,你还真会虚度春宵啊。”
蒲泓弈心跳砰然加速,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不稳地问道:“你这是哪来的虚度春宵一说?”
见他两颊微红,难得现出羞赧的反应,苏靖笑得愈发敞怀,拍了拍他肩膀,奚落道:“陛下您都登基十几年了,该是有后宫佳丽三千了吧,装什么不懂啊?不去找美人服侍,光和我喝一夜的酒,这不是浪费大好良夜是什么?”
“得了啊,咱们又不紧着这一晚秉烛夜谈,我可不想打扰你召幸妃嫔的好时候。你不必陪我,只去照常去宠幸妃子就成。”说着,身旁连个女眷都没有过的少年将军还故作成熟地抿了口茶,拉长了语调,“放心放心——都是男人,我理解得很。”
……
蒲泓弈一开始就没将他那话当真,但只以为苏靖是在和自己开那种带点荤腥的玩笑,并未料到苏靖竟会想到这一层去。
还真是极会体恤人。
他一时间被气笑了,单手支着额角垂下头去,没让苏靖看到自己有些阴鸷的眼神,嗓音略带沙哑:“季钦,你理解什么了?”
苏靖没察觉出蒲泓弈神色有异,兀自笑得十分开怀,用手背一敲蒲泓弈臂膀,回道:“好了,玄朗,咱俩之间哪来那么多虚的,哪个男人没做过佳人环伺的美梦啊,人之常情罢了,有什么可矜持的?英雄才堪配美人呢。”
看着苏靖那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蒲泓弈眸色更暗了几分,心里愈发觉得压抑。
虽然早知道苏靖正是他口中那种彻头彻尾的正常男人,又不明了自己有别于手足之情的那些心思,自己就算再想与人表白心迹,也需徐徐图之,但此刻听见苏靖如此主动地把他往别人那儿推,还是忍不住感到不快。
蒲泓弈调息许久,最终还是按捺下翻涌的情绪,微扬起下巴,勉强咬牙开口道:“所以……季钦也想要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苏靖听得蒲泓弈这话,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似是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问出这种像是在置气的话来,思忖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玄朗这是以为自己对他的后宫有觊觎之心?
苏靖瞬间一个激灵,脑海中警钟大作,暗骂自己真是在他面前口无遮拦惯了。
蒲泓弈现在毕竟已是九五之尊,就算与自己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不在意臣下这般不妥的调侃。
他讪讪摸了摸鼻子,解释道:“玄朗,你想哪儿去了?我随口说说而已。比起美女,我还是更喜欢纵马杀敌些。再说了,我哪有应付那么多女人的时间啊?为你多打几场胜仗才是正经……”
盯着苏靖那满是真挚的双眼,蒲泓弈有火没处发,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没好气道:“是,你不贪恋享乐,那我在季钦眼中,难道就是个每夜少不了美人作陪的色欲熏心之人,会被声色犬马绊住脚步?”
苏靖被蒲泓弈问得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打着哈哈补救道:“那,那怎么会?但江山美人又不冲突……”
他本还想再辩驳几句,但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实在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怕自己越说越错,最后干脆悻悻低下头,凑近了蒲泓弈,小声求饶道:“罢了罢了,玄朗,你大人有大量,当我没说行么?我这不是以为你登基十几年,应当习惯了夜夜临幸妃嫔的日子,怕你憋得慌而已么……我只是想说,你若是想去找那些娘娘们,真的不用避讳什么,也不用非得陪着我聊天的。”
纤长的睫毛将苏靖因窘迫而微微颤动的眸光挡了一小半,蒲泓弈对此毫无抵抗之力,看着他这幅小兽般可怜兮兮的模
', ' ')('样,心头覆盖着的郁气稍稍散去,然而,视线自然下移几分后,却猛地一震。
苏靖只着单衣,胸前那两点透出的赤色缘此十分醒目。
蒲泓弈当然知道苏靖这是受不得热,因屋子里暖和,才会敏感得胸肌充血,两朵茱萸顶成这样,但还是难免看得口干舌燥。
“我看,不是我憋得慌,倒是季钦你……欲火积了这许久,忍不得了吧?”蒲泓弈轻咳两声,故意曲解其中意味。
“……啊?”苏靖一脸迷惑,顺着他灼灼目光看下去,才明白过来,连忙抬手扯了扯衣襟,试图掩盖住那明显的凸起,不满道,“喂,玄朗,你明知我这是热的!我,我又不是禽兽,发情也不至于当着你的面吧?”
蒲泓弈却没打算就此打住,语调微扬,调侃道:“这可难说。季钦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这十几年没有知觉,也该有所聚攒吧?”
说着,他慢条斯理抬起头,一双凤眼幽深如潭,直勾勾地盯着苏靖,嘴角的笑意却逐渐敛起,凝视着他的双眼,正色道:“我是说真的,季钦……今晚我们可以再互相帮着疏解一下的,免得你憋坏了,不是吗?”
苏靖原本只是感到闷热,听了蒲泓弈这话,当下便觉脸颊发烫起来。
他治下的将士一向以军纪严明着称,一不许破城后奸掠妇女,二不许蓄养营妓。长此以往,士兵们白日进行训练和战斗时总能保证精力充沛,也不会染上什么花柳病,军中十分稳定。但也正是因此,真到了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和兄弟们互相帮着泄泄火也成了彼此间心照不宣的日常习惯。
苏靖不大重欲,但战场上的浴血厮杀难免会将雄性特有的气息渲染得愈发浓烈,听人提及后才依稀记起,在一段连月作战的日子里,他也的确和蒲泓弈互相帮着自渎过一回——不过也就那一回而已。
舒服倒是挺舒服的……
苏靖想着那一次的经历,下腹还真有了点感觉。
见苏靖连脖颈都染上红晕,蒲泓弈立时猜到他心中所想,方才那些郁结不禁一扫而光,揉了揉他耳垂,哑然失笑道:“怎么,苏大将军这是怕羞了?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被蒲泓弈戳破那点尴尬心思,苏靖登时恼羞成怒,俊朗的面孔涨得通红,一掌拍开他的手,气结道:“胡说八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苏季钦长这么大怕过什么!”
冲动之下,苏靖没再扭捏,自个儿脱了个干净,睨着穿戴依旧齐整的蒲泓弈,啧了一声:“好了,玄朗,轮到你了。”
许是室内热气熏得人头脑昏沉,尽管蒲泓弈几个时辰前才看过这身子一次,现下再见到,却仍像初见般心悸不已。
苏靖生得高挑健美,身上的肌肉在暮光中泛着光泽,很是漂亮,胸前两点红樱半硬着,挺立在暖融融的空气中,显得愈发诱人,蜜色肌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腿间也蓄势待发。
蒲泓弈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舔了舔唇。
苏靖见蒲泓弈眼神幽深,喉结微微滚动,一时间也有些喉咙发干,催他时的声音哑得厉害:“玄朗,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
但蒲泓弈并未立刻照做,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移开那木案,倾身上前,指腹抚上他的脸,轻抚片刻后,便划过颈侧,来到耳畔,指尖绕过耳后,感受着那处皮肤敏感地颤抖起来,竟轻笑出声,直接埋首衔住他胸前一枚乳粒吸嘬着,语调放得愈发温柔:“季钦这里,当真烫得厉害……有这么热吗?”
“唔!”苏靖身体瞬间一僵,紧接着,被刺激到了的身体更加难耐,原本因为室内温度而微微凸起的乳晕红肿起来,体温也逐渐上升。
他当真没想到蒲泓弈上来就直奔他最敏感的地方,而且动作还如此暧昧,再加上他那撩拨意味十足的声音,当下便觉得小腹一热,险些缴械投降。
故意想让自己早泄出丑是吧!
苏靖感觉到自己通红的耳垂在他指尖抖着,有些羞恼,强忍住想要弓起腰身的冲动,伸手狠狠一握他胯下已经半硬的巨物,喘息着喝止道:“玄朗!别……别上嘴啊你!用手,跟上次一样就行……”
蒲泓弈被苏靖如此莽撞又不留余力地一抓,欲望瞬间飙升,忍不住将那圆润的乳珠咬得更紧,听见苏靖这样说,便微微抬起头,嘴唇还贴着那处蓓蕾,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呢喃道:“光用手多没意思?”
“季钦,你还像你习惯的那样就好。”蒲泓弈依恋地舔舐着那肿胀起来的乳尖,一手包裹着他手背,带着他撸动自己完全勃起的阴茎,沉声道,“至于我……季钦,我会让你更舒服一些的,会比上次舒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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