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子。”郁欢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抬眸便撞见他清澈的目光忙弯了些嘴角笑了笑。
“不必客气。”卫卿彦清声道着。右手不觉摸着衣角,像是紧张又像是不自在。
“身体可是好些了?”见她今日气色不错,只是卫卿彦还是出口关怀的问候道。
“多谢世子关怀。已无大碍。今日来是前些日子得世子相助特来感谢。妾身无长物,只有些炼香这等不入流的本事。只望世子不要嫌弃。”郁欢笑着道,又给旁边的青莲递了个眼色,将手上的锦盒递给了旁边的李文。
“你,不必客气的。”他看着锦盒忽觉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收到女子的东西,越想越是觉得怪异。不知不觉耳垂便红了起来。
“应该的。世子体弱熏香不宜太浓重。松木香虽是清冽只是于身体略有不宜。”郁欢想了想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她旁的不懂,这香料方面却也敢称得上了解一二。
卫卿彦眸光一凝,虽知她是好意。只这般大大咧咧道出男子身上熏香这等的私密之事,还是觉得有些脸热。
尤其是一想到她靠的他极近才嗅到的,越发的有些不自在。且那香本就用在压制体内的蛊虫……
他不由得轻咳了一声:“习惯了。多谢。”
只这话说出来颇有些僵硬之意。说出来之后又觉不妥,但也收不回了,多说更是无益。
“世子喜欢便好。妾院中还有事,先回去了。告辞。”他话中冷硬郁欢又怎么听不出来,只她处于他恩情多说了几句,也算是尽心了。多说更是让人烦的慌。郁欢很是知趣,起身便行礼告辞了。
待她出了院子卫卿彦才送了口气,不知为何和这女子相处着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世子,这盒子?”李文抱着那盒子轻声问道。
“放到一旁吧。”卫卿彦看了一眼那盒子,淡声吩咐着。不止是人便是这东西都有些让人不知所措,只还是放的远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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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
那日郁欢让人将书信送进了张府,恰好那送信之人在中途便遇到了张二公子。不然若是想送到他手中还得费一番波折。
只那张二公子看了信之后只勾唇笑了笑便没有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动作。
这几日他在府外忙碌没回府中,这信的事便压下了。
这日回府偶见房中角落橱子里一落灰的首饰盒。这等子女子之物,正是之前郁欢留下的。只后来郁欢走了这房中扎眼的红色都被撤了去,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换掉了。
只这首饰盒小巧,想来是当时丫鬟收拾的时候落下的。
张瑜不知怎的忽而想起了这两日的梦境。梦中她是他的妻,只是中了蛊毒身子一日日的削弱。
只她自己却像是无欲无求一般毫不在意。不,还是有求的,她唯一在意的人便是凤阳重病的母亲。
一年后她去了,唯一求他的事便是护母亲平安。她道她已将他所有的秘密都藏了起来,天涯海角,若是他不遵守约定,那所有的消息将会被众人所知……
张瑜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不禁嗤笑了一声,这语气倒是真真没变。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只他从小到大他的东西便从来没给过别人。即便是他不喜欢的,但那仍然是他的。
旁人夺了去再夺回来便是了。至于那嫁妆,人都是他的,嫁妆又何必再还呢?
不到半年那郁家夫人重病,到时她能求的人只能是他。
张瑜勾唇笑着,十分有把握。
“公子,景园那边来请。”小厮进了房恭声回着话。
“不去了,最近有些乏。让他好生的别给我惹麻烦。”张瑜想到梦中的事眼神一暗,真不真的防备着总是没错的……
第25章朝堂这日大朝会。
江……
这日大朝会。
江南蝗灾得到了缓解,这本是欢喜的时刻。只是这朝堂上却不像是喜悦的氛围。
虽是一个个官员们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越看越是皮笑肉不笑。
徐知出身寒门,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三品大员的位子。作为后起之秀的新护皇派佼佼者本来就被旧保皇党的老臣们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又凭一己之力治了蝗灾,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便赏了金印紫绶。虽是没直接下圣旨,但是这却也八九不离十了。要知道这金印紫绶可是二品大员及以上才有的荣耀。
这下好了满朝官员除了原本就气的冒烟的旧保皇党,新护皇派的人也大都嫉恨起来了。
皇帝坐在上方远远的看着下方的臣子面上虽是如往常一般温和,心中却是早就恼怒了。
老一代的跟着他打江山现在愈发的倚老卖老。庸碌无能不干正事还想着世代的荣耀。
后起的又蠢笨善妒,拧不成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是天子,莫说是提拔一个有志之士,便是真的昏庸提拔个庸碌的人又怎样?
皇帝眼神划过下首的各个官员的脸,心中越发的气怒。只是满朝官员皆是不平多少还是要平息的。
皇帝心中升起一丝无力感却转瞬又转化成了羞恼愤恨。
“众爱卿有何禀报?”良久皇帝方平生问了句。
“圣上,老臣有本奏。”此话落一精神矍铄的老臣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