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便要去四处托人想办法,众人劝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了,如今谁不知赵平是贵妃的哥哥,那个吃了豹子胆去招惹他?再说赵平也不是没在外面闯荡过,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只管放心,没什么大事。”
王文英见众人都如此说,只得按捺下来,终究还是没能放心,只等众人散了,便去找楚薇商量,楚薇反嫌她多事,冷笑道:“再休要提起此事,男人们在外头打拼,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多管的,你只守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就好,别一天到晚听见风儿就是雨,自乱阵脚,闹的鸡犬不宁。
他们在外面辛苦一天,回来也不得安歇,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再者,那侍卫的差事,不知有多少人巴望着,别人挤都挤不进来,又是贵妃娘娘的恩典,简直是天大的颜面,你倒好,无缘无故反要他辞了这差事,将来让我如何给娘娘交代,如何给皇上交代?
我这几日心里有些堵,你少兴头儿一些,还不快给我退下!”王文英本就忧心丈夫,又受了婆婆指责,回到房间里一言不发地垂泪。
正哭的伤心,忽然听见外面有丫鬟道:“老爷来了。”王文英便知是杨正坤来了,连忙起身拭泪,走到门口拜道:“给父亲行礼。”
杨正坤见她眼睛红肿,想是方才哭过,于是笑道:“我听闻你担心平儿的差事,怕他在宫里做的不如意,所以过来问问。”王文英道:“请父亲进屋细说。”杨正坤摆手道:“不必,咱们就在门口聊聊。”
王文英心中喜悦,看来公爹很是看重男女之防,于是就将中午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杨正坤道:“此事你担心的也有道理,毕竟赵平并没有练过武功,虽说有贵妃娘娘这样的人撑着,可那些武人向来粗鲁,只怕也没闲心打听他的出身。
他那性子我素来知道的,面皮又薄,还偏爱要强,一点委屈也吃不得,与他那生父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长久下去,势必有些难做,只是他那差事是皇上钦定的,一时难以周转,我还得好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王文英大喜道:“如此一来,就拜托父亲了。”说着就要磕头。杨正坤连忙伸手虚抬了一下道:“他是我儿子,照应他那是应当的,你这一闹反而显得见外了。”王文英只得起身道:“那父亲有没有想好给他换个什么差事?”
杨正坤道:“如今西南叛党初定,当地空出许多府衙的缺来,我寻思着,替人看门不如去做个太守,凡事都由自己做主,将来升迁也容易。
在官场上也可以熬一些资历来,就是这样一来你们就会远走他乡,只怕颇有不便,不知你觉得如何?”王文英正愁没个理由离开楚薇,因此极力赞同道:“如此更好。
只是朝廷的规矩是各地知府都是中举的文人担任,我们赵平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能做得了?”
杨正坤如今也在官场混了许久,琢磨出许多道道来,当即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朝廷连年用兵,如今国库空虚,寻常白丁只要有钱,都能捐个好官,咱们赵平本就是六品侍卫出身,再出些银子捐靠,又有贵妃娘娘镇着,我再去吏部走动走动,应该不难。
只是还要费些时日,你须耐心等候。”王文英喜之不尽,只觉这公爹性子很好,比楚薇好处多了,并没有赵平说的那样坏。
杨正坤又道:“只是此事你先不要跟平儿讲,免得他乱了心境,成与不成还说不准呢。”王文英答应着,正要问具体细节。
忽见赵平走了过来,面色不好,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王文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道:“总算回来了。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赵平道:“还不是老样子,就是站岗放哨,鬼天气真够冷的。”王文英将他的手捧在胸口哈气,又道:“家里已经备好热水,你简单梳洗一下,等会吃完饭就好好躺着休息。”赵平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