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要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夫主,成全了又如何,又如何。
他该死,他不该小心眼的和她生气,给她使绊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愧疚的想以死谢罪。
去往翟国的途中,奔波了一日一夜的车马疲惫不堪,众人在山林溪水畔休息,准备埋锅做饭。
“该死的东西!”魏犨挥舞起拳头本想打狐偃,但一想他乃是主上的舅父,转了个弯直接揍向了赵衰的脸。
赵衰生生忍了魏犨这一拳,随后一把挡开魏犨再次挥来的铁拳,道:“我去看看主上醒了没有。”
“你站住!”魏犨粗鲁的喊住赵衰。
“怎么,还没打够?”赵衰讽刺的睨了魏犨一眼,“知道你对主上忠心,难道我就是那个奸恶的,想要谋害主上的吗?你见过哪个公子逃亡是拖家带口的?主上一时优柔寡断,作为主上信任的谋臣,我就有义务劝谏,甚至死谏。”
狐偃站起身走到苍老身边,望着正在擦拭剑身的老家臣道:“苍老,您该出来说一句话了。”
“我是个老东西了,唯一想的就是保主上平安,正如你打的主上那一棍,主上若有个意外,你的命我要了。其他的我不管。”
狐偃一噎,讪讪不敢再说话。
“不过,你们呐,可是有挟持主上之嫌。看在你们是为了主上好的份上,这一次我暂且绕过你们,若还有下次,无论好坏,我必不饶恕。你们都知道我的剑快,下一次就亲自来试试吧。”
狐偃连忙唯唯诺诺应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主上至今没醒,也不知被舅氏打的怎么样了。”先轸道。
忽的,马车门被踹了开来,公子重从里面走出来,摸着自己肿疼的后脑勺望向赵衰,痛心疾首道:“我待君以国士,君便是这般回报我的?”
“主上!”看见公子重安然无恙的醒来,诸人都喜不自禁。
“只要主上无恙,赵衰死不足惜。”话落,赵衰抽|出佩剑,便要抹脖子自尽。狐偃一步上前一把将剑夺下,反手扣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公子重道:“打你的是我,舅父这就以死谢罪。”
公子重不惧锋刃的剑身,徒手握住,猛一用力将剑夺下,扔在一旁,“自小我便待您如父,这一次您、您……”他说不下去,若说他二人错了吗,也没有,他们都是心甘情愿来助他的能人义士。可若说他们无错,那他又有何面目去见吕姣。
“罢了,暂且饶你们这一次,若还有下次,便莫怪我剑下无情。”公子重抽|出自己的佩剑,蓦地劈断近前的一根树枝。
“我要回蒲城,我意已决,尔等无需多言。”
“主上!”诸人大惊。
残阳如血,那浓郁的色泽仿佛能滴出来。
满地的腥臭。
就在一刻钟前,破烂的城门被撞的四分五裂,顶门的士卒庶人全部被残杀。
漫天的光是红的,像极了进入城内的那些男人,个个都红了眼,见人便杀,见到女人就抢,还有一些人更加可恶,还拿火把去烧房子。
都疯癫了,不似人,是被恶鬼附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