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欢儿命苦,你可得好好待她。”文老太君缓缓的开口,“若是叫我老婆子知道你表里不一,慢待了我家欢儿,可莫要埋怨我老婆子心狠手辣。”
这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叫人听了十分不喜。
文老太君琢磨着,若是这小子露出一丝不喜之意,便是拼着叫许清欢埋怨也得把这事儿给搅合了。却不曾想,这小子一脸庆幸跟感激,忙不迭的应了。
闵亦辰虽然话少,可自来是个聪明的,听了文老太君的话,只高兴他家清欢有人真心疼爱,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威胁而心生不悦。
见他是真心实意的应自己的话,文老太君放心下来,这小子虽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可一腔真心对欢儿,也不能说不是好姻缘了。特别是先前在普济寺的时候,欢儿把这些年的遭遇都一一说与她听了,确也是个好的,想着京城那些男儿风流倜傥的,哪家不有几个通房侍妾?这么一对比,这闵家的小子当真是个宝了。如此,文老太君打量闵亦辰的眼光越发透着满意了。
“欢儿,你倒是说说你的打算啊。”文老太君看够了闵亦辰,又转头跟许清欢说话,“你怎么就想着回王府了?那王府看着风光,实则过的也是辛苦的。你那爹是个武将,不懂经营,王府虽然有几处产业,可盈利并不多,加上那丁芸是个自私的,什么都把在自个儿手里,还要时不时的接济娘家,王府里头,也就他们娘几个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你不回去也就罢了,可若是回去,依着那毒妇的性子,定会好好磋磨你的。这后宅里的腌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文老太君说的恳切,面上都是真心担忧她的神色,许清欢心里感动,嘴上却道:“外祖母,我是那边的孩子,若是一直待在文家,外头还不知道得说出多难听的话来呢。再一个,桃花宴上当着那么些夫人面说了,要寻个日子,正经跟小五成了亲。这几年,小五一直护着我,在我们那地,他这年岁,孩子都好几个了。小五待我好,我也不能自私的只想着自己。这事儿,总要那边儿给操持起来的,再说了,我娘留的嫁妆那是我娘的东西,我是那边儿的孩子,真要出门子,她还能不管?总要叫她出一份对得起王府嫡长女身份的嫁妆的。”
高门大户里娇养着的小姐们,自小就被教导的知书达理,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文老太君听许清欢面色不改的说起自己的亲事,心里对丁芸的愤恨更深了一层,除此之外,自然也惋惜自己好好一个外孙女被耽搁成这样子了。再看看一边儿负手而立的闵家小子,面上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她这心里又安定下来。
说一千到一万的,名声这东西对女子虽然重要,可有时候也会成为束缚。欢儿日后是跟闵家小子过日子的,现在看来,这闵家小子显然不是个迂腐的,只看重名声。这样看来,倒是欢儿有福气了。
见她这么有成算,文老太君也不担心了,自个儿先前已经把得力的人手送给欢儿了,就算是到了王府,也不一定就能被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