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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让人心疼。
她护着所有人,于则祺也想要护着她,亦自觉有能力护着她。
“珑玲,我于则祺诚心诚意,欲娶你为正妻。”
“只要你点头,我可立即前往陇西奉告双亲,筹备婚事,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陇西于家的嫡系宗妇。”
“我定会拼尽全力,绝不让你与你的家人,再受任何不公,任何屈辱。”
“玲儿,你……可愿?”
阮珑玲:!!!
李渚霖:????
字数多了一点,更得晚了一点,小天使们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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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上空, 响彻着男人笃定又诚然的话语声,字字真切,不掺杂任何虚假。
人非草木, 孰能无情?
面对如此深情厚意, 饶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父留子的阮珑玲, 心中也不禁微微动摇起来。
可一想到忘恩负义的刘成济,一想到狼心狗肺的冯得才……
她微动的眸光, 又复变的沉静。
情爱大抵都是这样。
刚开始都是情意绵绵、赌咒发誓、海誓山盟、诚心诚意……可结果呢?
结果都是相互计较、争论不休、一地鸡毛、薄情寡义。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没有得到一个女人时, 苦苦哀求, 声声恳切,可一旦女人开始对他死心塌地,又会开始视如敝履,丝毫不知珍惜。
于则祺眼下是对她关怀备至,是对她嘘寒问暖,这样的世家公子,甚至愿意屈尊降贵助她处理天下楼中的庶务…
可这样的热情又能维系多久?
三年五载?
七年八年?
再长,能长得过十七年么?
她与刘成济自小订婚, 十七年的情谊,她也曾以为刘成济会对她呵护一世, 谁曾能想得到,他高中探花一朝退婚,让她成了整个扬州城的笑柄?
这样的人渣, 在婚前认清楚倒也好了。
若是婚后再露出真面目,那真真是肠子都要悔青!
二姐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冯得才仅仅是个寻常官户, 就敢在二姐面前那般作威作福, 若非侥幸, 二姐哪儿能这般顺利和离?
这哪儿是出了一次嫁?俨然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寻常官户尚且如此, 更何况嫁入陇西于家那样的世家大族中?
若是当真有一日于则祺变了心、改了性,莫要说和离,只怕想要再踏出院门都难,终身都只能被关押在间小小宅院当中,永世不得见天日。
或许于则祺是个好男人……
可她怕了。
她不敢了。
更何况,她与王楚麟有过肌肤之亲,已然破身,便更不可能了。
静默许久之后,阮珑玲终于抬眸,目光澄净直直朝男人望去,语调轻柔,却又异常坚定道,
“则祺哥哥,对不住,我不愿。”
于则祺脑中懵然一瞬,眸光震动,脸色微微变了变,将置在膝上的手掌缓缓紧轻握成了拳,不禁张嘴急急问道,
“为何?
为何不愿?
我知你要强,也不忍让你委身做妾,我愿许你正妻之位!执掌中馈的正妻!
你过得这般辛劳,这般不易…可只要嫁给我,随我去陇西,今后再也无人敢欺你、辱你、慢待你……”
“就算再如何辛劳,再如何不易,可我心中踏实!”
阮珑玲语调微微提高,打断了于则祺的话语。
她紧抿了抿唇,眸光微动,微微将下巴抬高了些,脸上满满皆是倔强,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则祺哥哥,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是甘之如饴?”
生活总有坎坷,哪儿有一帆风顺的?
阮家是遭了许多变故,是经历了许多磨难,可比起儿时无片瓦遮身,食不果腹来讲,现在阮家商号蒸蒸日上,她过得已是很满足了!
偏偏在这些世家子弟眼中,都觉得她身世坎坷,凄惨无比,一个个都生出些怜贫惜弱之心来!一个个都想来做救世主!
“今生今世若要嫁人,我定是因为真心爱慕。
可我对则祺哥哥,只有兄长之谊,并无半分爱恋!
若仅仅因为则祺哥哥能庇佑阮家,我就答应嫁给你,这不就是利用?不就是欺瞒么?”
“一时没有男女之爱,并不代表永远都不会有!我不在意!我愿意等!”
“可我在意!我不愿让你等!”
原来拒绝一份真情,心中也是会这般难受的。
他的情意来得太浓太
', ' ')('厚,直抵人心,阮珑玲徒生出些不忍来,对着那样一张真挚的脸,她委实说不出决然拒绝的话语来,干脆由官帽椅上腾然站起,背过了身去。
于则祺与王楚麟不同。
王楚麟不过就是个相识不过半月的陌生人,贪恋美色,饶是与她有了肌肤相亲,也绝口不提名份之事,甚至眼睁睁看着她灌下避子汤。
所以她可以利用他,欺瞒他,说谎不打草稿,虚与委蛇,心中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可她与于则祺相识多年,二人是挚友,是知己。
于则祺对她多有照拂,从未对不起她过,甚至在她离开天下楼时,帮她打理庶务,更在阮丽云为难之际,不惜舍下脸面四处奔走。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整个阮家,于则祺可谓尽心尽力!
阮珑玲不忍伤他。
就算二人再不合适,就算是拒绝,她也想尽量从他的角度着想,希望他能认清现实。
她深呼吸一口,好好调整了番情绪,然后静下心来劝说道,
“则祺哥哥是想要娶我,可你曾想过,令堂令尊可愿让我一介区区商女嫁入你们于家么?”
“好!就算愿!就算我嫁入你们于家了!
可据我所知,你那三个兄长,娶得不是名门淑女,就是望族贵胄…我这般的脾性,今后怎么和这些妯娌相处?
今后若是起了龃龉,生了争执,你帮还是不帮?争执一起,怨怼便生,长此以往多好的感情都会由浓转淡!
紧接着就是心生间隙,两看两相厌!”
于则祺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若是就这般舍下,他委实觉得不甘心,立即反驳道,
“这些我都想过了!我们成婚之后,可以搬离陇西出去另过!”
“你确定么?
当真舍得么?
则祺哥哥你确定会为了我,搬离生你养你的陇西?远离父母家人?心中不会生出半分责怨?”
空气停滞,落针可闻。
这一刻,于则祺犹豫了。
他身上并无一官半职,没有了祖族的照拂是什么待遇,昨日扬州巡抚已经用行动告诉过他了。
将会是数不尽的冷板凳,碰不完的软钉子。
“则祺哥哥是通透之人,现下不过就是一时执念罢了,今后则祺哥哥遇见的良人,定会比珑玲好上千倍万倍。”
阮珑玲缓缓转过身,双膝一弯,朝厅堂中伫立的男人,深福了福,
“昨日则祺哥哥之恩,我阮家无以为报。
我以阮家商号东家的身份在此立誓,今后只要则祺哥哥用得上我阮家之地,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话罢,她后退着出了厅堂,然后转身迈下台阶,身影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了长廊转角处。
男人想要去追,可迈出去半步,却终究踟蹰在了原地,眉头紧蹙,???满面颓败。
静灵阁。
经过了好几日的精心调养,阮丽云的身体状况已经明显有了好转,除了左臂上的一处伤口不能拆绷带以外,已能完全行动自如了。
外伤倒是大好了,可或许是以往冯得才施虐太过,阮丽云受了不少刺激,轻易不愿让男人近身,饶是个送信的小厮出入静灵阁,阮丽云撞见后,脸色瞬间都会沉下来。
饶是吴纯甫这个大夫,每每也只能在她熟睡之后,前来搭脉就诊。
此时正是午歇之时,吴纯甫悄默声踏入闺房中诊完脉,然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吴纯甫为人很是妥帖,他与阮珑玲交代了几句,递上一张药方后,又细心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又匆匆回了吴家。
让他这般奔波劳碌,阮珑玲心中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可二姐现在情况特殊,也确实离不开大夫,只得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让小厮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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