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可能逃脱魔域的侵蚀,只能拖延,再拖延。
谁知刚睁开眼,云镜就看到眼前是被江牧翻开的书籍,上面正是云镜再熟悉不过的字句。
正是他百年前的先祖,所提出的猜想。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上了那熟悉的文字。他从小看着先祖的事迹长大,他也曾立下过远大的志向,要成为像他先祖那样的人。但是他能力不足,无法继承先辈的遗志,只能做出这最遭的决定,只求能再拖延一些时日。
云镜叹了口气,看向江牧的目光重新变得温和。年轻的人们总是会有些天真的梦想,他们这样卑劣的大人为什么要去打碎这样的纯粹呢?
这上面写的我想过了,绝对可行,并且不会造成牺牲,你们为什么不按这上面写的做呢?
江牧的语气就像在说布置雷暴是像今天晚上要睡觉一样简单的事情,理直气壮,还夹杂着你为什么不睡觉的疑惑,让云镜刚刚升起的温和一瞬间就像是碰见太阳的泡沫,啪地一下破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要布下能够隔绝整个魔域的雷暴,你知道现在魔域有多大吗?而且这雷暴不能停息,必须要时刻不停充满雷电,别说是布置这么大的雷暴了,就算只是施展一个雷霆术,都不可能让它永不停止。
这上面写的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它是不可能实现的。
怎么会呢?江牧收回书,又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内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和想错,这个雷暴我就可以施展。
如果你早给我看这本书,我早就把雷暴布置好了,也不用这两个月一直待在魔域猎杀魔物了。
江牧觉得这也是自己的思维陷入了僵局,只想着把魔物杀了,却没想着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既然不想要魔物离开魔域为祸人间,那只需要直接让魔物不能离开魔域不就行了么?
布下隔绝魔域的雷暴,简直是一个再天才不过的想法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修改雷霆术,让这个只能暂时召唤雷霆的术法能够源源不绝地召唤雷霆,从而围在魔域周边,使魔物不得再出魔域一步。
云镜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居然听见有人说他能布下隔绝整个魔域的雷暴?一定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魔域外围,受魔气影响产生幻觉了。看来明日他要先回凌云城一趟,等彻底压下这些幻觉之后才能再回这里布置阵法。还有那些门下弟子也是,他都产生幻觉了那些弟子肯定更是受不了,这些日子说不定正在苦苦支撑。对了,还要找其他宗门的掌门说一下这件事情,布置阵法虽然要紧,但要是在阵法生效之前他们心生邪祟那就不好了......
江牧拿着书正等着云镜的回复,本以为云镜听到他的话会十分兴奋且激动,谁知云镜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甚至又闭上眼睛要开始修炼了!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幻觉的声音再次响起,云镜不得不掐起法决,这魔气的威力真是可怖,法决竟是没有丝毫用处,那幻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还越来越大了!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在干嘛?你倒是睁开眼睛啊。
就在江牧想要不要动手的时候,云镜终于睁开了眼。
只是此刻他双目赤红,眼底全是激怒之色。他一句话也不说,手上法决一变,帐篷内雷鸣之声骤起,数道雷电就朝江牧而来。
江牧这段日子可谓是每分每秒都在与雷霆术作伴,现在自然也不会被雷霆术攻击到,他手一挥,云镜耗费不少炁施展的雷霆术便轻飘飘地消散在空中,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云镜见状眼底赤红之色更甚,没想到面前魔气所生的幻觉竟如此厉害,竟是连雷霆术都不怕了!他一发狠,内力飞速运转,竟是要使出全身修为再次施法。
江牧顿时便察觉到了云镜身上非同一般的波动,这要是让云镜将这术法施展出来,他自然不会有事,但是云镜自己和周围的这些帐篷可就危险了啊!
江牧连忙施压而出,牢牢地镇在了云镜身上,来自江牧堪称恐怖的威压之下,云镜施法的动作再也进行不下去,功法的运转也在这庞大的威压之下停下,甚至连眼球都被这恐怖的力道压得凸起,面部也开始赤红,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江牧见状连忙收回威压,帐篷内又恢复了一片平和,但是此刻云镜已经一口鲜血喷出,不省人事了。
江牧还是第一次用威压来压人,完全控制不了力道,没想到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连忙扶住云镜,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如果云镜因此受伤,那他可就犯下大错了。
等云镜再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边正站在数名的门下弟子。晕倒之前幻觉中见到的江牧消失不见,云镜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幻觉已经消失,而他被弟子们发现,所以被移到了床上。
谁知下一瞬,他就看见江牧推开帘子端着食盘进来了。
幻觉竟然还没消失!
师父,别动!云镜一有动作,江牧马上就发现了,他可再不想云镜又晕倒一回。
啊!阁主醒了!刘民听到江牧的声音往床上一看,正好就看见挣扎着坐起的云镜。
连忙上前扶起,让云镜安安稳稳坐好,大家让开位置让江牧把食盘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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