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美少年之36计作者:林海雪原

第25节

出城之後,她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放开流景,靠着车座椅喘息。然而,坐在前面驾车的流景,却看到身後有一条火龙延续出城,那是举着火把的骑兵队伍,正向他们扑来。很快,跌坐在车内的丽沁,也听到了追兵的马蹄,她双手颤抖地互握,“啊!流景……”她强压的惊呼,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流景心跳如鼓,不自觉地狂乱挥鞭,鞭声如急雨在马背上爆响,马的腰臀被抽得鲜血淋漓,血点溅在他的脸上身上,犹如深夜中的嗜血幽灵,面目狰狞。

前方的桦树林,一朵烟花炮忽然升空,爆出炫目的光彩。

接着,一排排利箭迅疾如风,从林中飞射入追兵阵中,箭尾绑着点燃的爆竹,劈劈啪啪,火花飞溅,惊得马匹乱了阵脚,骑兵的追逐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前方的桦树林,一朵烟花炮忽然升空,爆出炫目的光彩。

接着,一排排利箭迅疾如风,从林中飞射入追兵阵中,箭尾绑着点燃的爆竹,劈劈啪啪,火花飞溅,惊得马匹乱了阵脚,骑兵的追逐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流景见机纵马狂奔,将追逐的骑兵抛开了一段距离,他略松了一口气,侧头道,“丽沁,路途颠簸,你受苦了。”

丽沁手捂着腹部,面色白得透明,几乎痛得发不出声,“流景,我腹中疼得厉害。”

马车飞驰,寒风呼啸扑面,前方晦暗不明,流景迟疑了一会儿,百忙中抽空转身,撩起幔帘细看,只见丽沁两腿间有鲜血渗出,染红了裙幅。他心中暗惊,声音不禁惶急,“你还撑得住吗,还是要立刻找郎中?”

前途渺茫难寻,後有官兵追杀,丽沁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崩溃,有气无力地哭泣,“娘亲,我要死了!呜呜……娘,救我……”

她的悲鸣,在夜空中低低回荡,显得分外凄凉,刺得流景耳中轰轰作响,心乱如麻,一时间失去了主张。

流景紧握马鞭,不再催打马匹,手指关节因无意识地用力而泛白,车速开始放慢,追捕的马蹄声渐渐逼近,丽沁的哭声越发沙哑……

流景猛的一勒缰绳,沈声道,“丽沁,此地方圆三十里都是农田,我这就送你回城看大夫。”

丽沁泪流满面,双眸怯怯,偷瞟前座男子英挺的侧影,羞愧地软瘫於座,“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我想回家……”

流景微笑着安慰她,“不要紧,他们不会拿你怎麽样,好好照顾自己。”

他态度安详,语气温柔地说出诀别的话,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我本想奋力一搏,奈何天意难违。事已至此,只能先尽力保全丽沁的性命。

不久,黑衣骑兵团团围住马车,流景从容的挥鞭驾车,调转方向回城。

夜风吹过,他脸上细密的冷珠,冰凉潮湿,缓缓滑落,他的一颗心更是坠到谷底。

车驶入南城门,杂乱的马蹄回响在寂静的街道,格外刺耳。过了不知多久,眼看皇城不过百步之遥,流景长叹一声,天要绝吾贺家!

忽地,远处亮起一串火把,迅速地冲了过来,前面是数十位大理寺侍卫,骑在高头大马上,後面黑压压的跟着近百人,瞬间堵住了整个街道。

黑衣骑士首领扬声喝道,“来者何人?我是羽林军右营总领池敬晖,奉命拘捕要犯,闲人不得阻拦!”

流景的心脏,好像从冰窖中挣脱出来,又开始不断的跳动,他满怀希望地举目望去。

对面的人群哗啦整齐地分开,仁杰身穿簇新的绯色锦缎官袍,御马仗剑急行过来,熊熊的火把闪亮,为他俊美沈静的面容,笼上一层迷雾般的光晕,他双眸含笑望向流景,点了点头,然後礼貌地问候,“镇国公,池总领,小官仁杰有礼了。”

池总领面色不豫,厉声叱喝,“仁少卿,我有要事在身,请速速让路。”

仁杰神态威严雍容,半步不退,“池总领,小官奉皇上的旨意,彻查太子妃文定玉环失窃案,特别邀请相关证人镇国公,来大理寺问话,您有什麽疑问吗?”

池总领冷冷地哼了道,“一派胡言。”

仁杰手中的宝剑铿锵出鞘,眸色深不可测,“池总领,京城中,追捕审讯犯罪官员,一向由大理寺负责,大人手中可有圣旨?为何要越权行事?”

池总领傲慢地说,“本官奉皇後娘娘懿旨而来,只有口谕,并无……”他咳嗽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仁杰温和地笑道,“对不住,镇国公需到大理寺做客,只有请大人先回去了。”

池总领提剑遥指对方,完全失去风度,气得大骂,“奶奶的,你敢阻拦老子,兄弟们,给我拿下!”

他身边的副官,赶紧拉住他,指着四周的屋檐,悄悄地耳语,“刚才,我看见仁少卿身後,无数高手跃上了屋顶,他们人多,且占了有利地势,我们恐怕难以硬拼布。”

池总领是个见过世面的将军,刀剑无情,自己营中的弟兄不能无辜牺牲,只要镇国公确实被捕,谅仁杰也不敢私纵。

他很快镇静下来,换上淡淡的笑容,抱拳行礼,“仁少卿,小官越矩了,请不要计较,既然大人请镇国公做客,不如,小弟也一同护送他去大理寺,也好对娘娘交差。”

仁杰目光悠悠地看向流景,不着痕迹地示意对方安心,流景抿嘴点头,朗声道,“仁少卿,杨小姐身体不适,必须立刻就医。”

仁杰立刻接口,“好,我派出几名侍卫,护送杨小姐回府治疗,池总领没有意见吧?”

池总领倒也识趣,“杨小姐乃是准太子妃,小官怎会阻拦她。”

一行人浩浩荡荡将流景押送至大理寺,当场收入高级独立囚室。池总领留下两位手下监督,就愤愤地回去复命了。

囚室内一灯如豆,流景无力地斜坐在囚床上,双眼失神,让京城女子惊艳的英俊面孔,染上了黯淡的疲色。

仁杰抱歉地说,“流景兄,你先委屈一夜,我会尽量想办法……”

流景神色淡漠,“仁杰,你为救我而与皇後正面冲突,此事如何收场?我十分过意不去。”

仁杰安抚地拍拍他,“无妨,城外原已安排好接应,你为何去而复返,幸亏桦树林中的高手报讯,我才能及时赶到,不然後果不堪设想。”

“仁杰,此事一言难尽,杨小姐中途小产,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我这次只怕性命难保。”

仁杰陪着他,枯坐在囚室,窗外一片黑暗,夜空中传来几声

过了不久,小侯爷施展轻功一路冲入牢房。他收到仁杰的口信,就立刻飞骑赶来。

看到憔悴苍白的流景,小侯爷激动抱着他,“贺家只剩下表哥了,你怎可如此糊涂!你想离开,我来不及阻止,可你为何舍命回来呢?”

流景硬撑的骄傲被击溃,霎时喉咙哽咽,泪盈於睫,“表弟,我……”

小侯爷顾不得矜持和身份,拉着仁杰的手摇晃,“小杰,请你救流景一命!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他的殷殷目光中,是毫不保留的信任,仁杰感动之余,自觉肩上的责任更重了,这一回,流景面临生死关头,所有涉案之人,包括自己都卷入了危机,如不能想出万全之策,将会对京城四公子产生连锁破坏效应。

仁杰思绪百转,脸上没有露出什麽焦躁,握紧小侯爷的手,微笑地安慰,“小雪,我会努力。”

流景脸上已没有大起大落的悲喜,他平静地说,“这是命,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不要再牵连更多人。”

仁杰沈吟了颇久,谨慎地问,“流景兄,如能跳过卫後,由我二哥等朝中重臣,向皇上求情赦免於你,应有几分斡旋的余地,只是此事闹得皇家颜面扫地,你在京城恐难立足了……”

流景紧绷的情绪,有所缓解,呼吸慢慢恢复正常,其实,这样的结局并不太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避开皇後的迫害,是目前保命的良策。

他双手抱拳,语气真诚地谢道,“仁杰,表弟,若能死里逃生,今後流景任凭你们调遣。”

“小杰既然说有救,表哥就放宽心在牢中屈就几日,”小侯爷松了一口气,温和地戏笑,“至於报恩,你给我找个好表嫂,就行了。”

流景虽身陷牢狱,幸得亲人好友相伴,尚能打起精神强颜欢笑,而爱恋他的准太子妃杨丽沁,却落入十分悲惨的境遇。

她被遣送回家时,杨府门前的灯笼彩缎已摘去,杨母泪汪汪地坐在前厅,一见女儿便痛哭出声,“你这不孝女,竟作出如此荒唐的丑事,我已没脸见人,家门不幸啊……”

“够了,别吵了!”杨侍郎心烦意乱,挥挥手吩咐仆从,“将夫人扶回後堂休息。”

杨母一步一回头,悲泣着离去。

杨丽沁脚步踉跄,视线模糊不清,趴跪在地上,“父亲,孩儿……糊涂,”

杨侍郎冷冷地打量这个曾给自己带来荣耀的美丽女儿,很想狠狠给她一个巴掌,或者一脚踢开她。

成了萧何,败也萧何。

年轻时的雄心壮志,经过多年官场的辛苦磨练,已经消磨得所剩无几,他战战兢兢爬到今天的地位,本期望靠着未来国丈的头衔,稳步高升,却被眼前这个轻浮不守妇道的女人打破。

他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里,杨府前街将门可罗雀,而他则是众所矢之,无数人嘲笑的对象,而荣华富贵的前程,已永远无缘。

杨侍郎严厉地审视着女儿,“你知道羞耻两字吗?你任性胡闹,杨府却要丢官抄家!”

丽沁身心俱疲,萎顿於地动弹不了,“请父亲责罚,呜呜……”

杨侍郎注视着女儿,感觉既嫌恶又愤怒,真希望从没有生出给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

大婚在即,女儿忽然痛哭绝食,雯玉那贱人假扮丽沁,帮助她私奔,在他严刑拷问之下,不得不招供。他漏夜求见皇後娘娘请罪,幸好卫後痛斥一番後,仅解除婚礼,并没有剥去自己的官职。

他硬下心肠,转头吩咐老管家,“把小姐锁进柴房,请大夫陪一副打胎药,每天给她一杯水,一个馒头。”

丽沁被拖了下去,沿途流下一条淡淡的血痕。

接下来几天,京城的茶馆酒肆,爆出了风流公子贺流景与准太子妃私奔的超级八卦,人们津津乐道地猜测桃色程度,揣测着当事人的亲姑姑卫後,将怎样秉公处置。

不久,京城老百姓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杨府主仆两位女子的下场,一个发疯了,一个残废致死。私奔事件的受害人,宪王性情宽厚恭良,居然带头上书求情,使镇国公得到宽大处理,仅被削去爵位,抄没财产,流放到边荒北地。

流景上路的那天,春雪飘飘洒洒,街道上一片白茫茫。

许多人来冒着风雪前来送行。往日那个高高在上,骄傲迷人的镇国公大人,手足带镣铐,被关押在木栅囚车里,他头发有些蓬乱,面颊依旧英俊,如罂粟花般散发出有毒的魅惑力。

“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闯到了囚车前,“流景!是我对不起你……请带我走!”

美少年之36计第73章百花春宴

杨丽沁踉跄倒地,手指伸入木栏栅中,似想抚摸流景的脸,“我陪你一起服刑,好不好?”

流景脸色平静,摇了摇头,垂眸不语。

人群中,有绢纱粉黛的烟花女,也有绫罗裹身的贵族,以及布衣钗群的平民,这些女子注视着风华名震京都的流景,为这俊美青年之殇,默默地感到悲伤、爱怜、哀怨……

丽沁脸上满是泪水,垦切地说,“流景,是我害了你!这些天我想明白一件事,没有你,我也活不了。”

流景眸中已有泪光闪动,凄清地一笑,“不怨你,我们缘分已尽,快回去吧。”

丽沁眼神涣散,变得语无论次,“雯玉残了……死了,你也要走了,不,我要跟着你,不管到哪里!……”

几个身材彪悍的黑衣人,推开围观老百姓,将紧抓着囚车栅栏的丽沁拖开,其中一人喝道,“时辰已到,还不快押解犯人离开!”

差役们陪笑挥动鞭子,赶着囚车前行。

“流景,流景!别离开我……”丽沁绝望地呼唤着,她状似疯狂地又咬又踢,居然挣脱了扣着她的铁腕,像凤凰浴火一般扑向囚车。

众人惊呼一声,流景的衣袍和散发溅上了丽沁的鲜血,他闭上了眼睛,任由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黑衣人将额头破裂的丽沁抬走,人群唏嘘叹息,囚车继续上路。

街道上有一抹殷红的血迹,细雪飞扬,京城很快恢复了干净洁白。

喧闹一时的太子妃绯闻事件,悄然落幕。

在时间的长河中,有的人奋力以死抗争,不过是多了一朵小浪花,瞬间就被无情地吞噬,仅为人们茶余饭後添了些谈资。

过了几日,卫後在凤鸾殿召见宪王。

宪王脸色白皙,恭敬行礼,“拜见母後,千岁千千岁。”

“宪儿,听说你这阵子身子不适?”卫後示意侍女奉茶。

李宪举袖掩唇,将咳嗽压在喉咙里,“多谢母後关心,儿臣好些了。”

卫後上前为爱子拭去额上的细汗,关切地问道,“你还在婚事烦心?娘会为你另选高贵端庄的女子。”

“杨氏女离经叛道,儿臣无话可说。娘不必着急,爱侣良配难寻,孩儿想等些时日再说。”

卫後神色一暗,难掩悲伤之色,“唉,贺家人真是不争气,你也别再为流景难过了,他是罪有应得。”

李宪性情谦和,相貌清丽,与雍容威严的卫後并不很相像,倒是神似流景的亡母。他与流景从小在宫中为伴,交情极好,谁知,祸起萧墙……

他眼前浮现流景跃马击球的英姿,明媚春光下,那双秋波潋滟的明眸,吸引了无数少女的心。

李宪心情沈重,轻叹,“母後,不知流景表哥,这一路是否很辛苦。”

卫後眼中晶光一闪,附在宪王耳边道,“不必为他担忧了,昨日官差回报,流景因水土不服,腹泻而死,看来,挑选合适的食物,是十分重要的。”

李宪颈後的寒毛耸立,手指发颤,泪水缓缓的流下,“流景,表哥,你好命苦!”

卫後心里有几分歉意,对不起,姐姐,你争宠失利,自愿服毒,求我保全贺家,可是,真真和流景挑战我的权威,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哀家。

她轻擦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安慰对方,“宪儿,百花春宴即将开幕,娘想让你出任监察令,为宫中挑几位出色少年侍卫。”

“儿臣遵命。”

这一届春宴,由紫衣侯大人总理,宪王,惠王和怀礼等联合评判,一共持续三天。

第一日,在皇城外举办,紫衣侯吴燕宣布,第一个节目由卫後亲自设计安排,文武百官悉听调度。

皇帝没有出席,卫後独撑场面,她妆容光彩照人,披百鸟团绣凤衣,轻拍了一下手,她身後女官秦香立刻叫道,“宫娥上场。”

无数宫女,穿戴成村姑农妇,十足小商贩的模样,挑担推车,背筐提兜,由皇城内拥出,沿着城区的大道两边,摆起了地摊,有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丝绸缎料,手工制作的绣品,鲜花和菜蔬水果,各种日用商品齐备,俨然一个百货集市。

宫女们依次就位後,秦香大声传达卫後的旨意:

“宫女的份银不多,皇後娘娘圣恩浩荡,体谅她们的难处,让大家做小买卖赚点脂粉钱。今天请各位王公将相,朝堂重臣,都积极参与,踊跃选购商品。此间的买卖,一律使用现钱,不得赊欠,公平无欺。现在开市交易!”

原本坐於彩棚中的满朝文臣武将,有的兴致勃勃,有的意态阑珊,先後步入市场。

皇城外绵延几里,一片热闹喧喧哗景象,也吸引了很多京城老百姓围观。

混乱中,有的官员嫌定价过高,斜着眼掩着鼻,讨价还钱,争斤论两,言语间,有些宫女撒泼吵闹,女官秦香带人在集市间来往巡察,遇有争议,亲自调解。

有的官员见到长相秀美的宫女,忍不住打情骂俏,眉目传情,甚至动手动脚,卫氏见了,只是淡淡的冷笑,并不派人干涉。

待集市结束,卖方一本万利,买方满载而归,兴高彩烈,皆大欢喜。

第二日,皇城外墙沿路,搭了几十个华丽的彩色帐篷,参加花宴的美少年,乃是经过严格挑选推荐的精英,他们所献的鲜花,更是奇珍异品,美不胜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京城的大半人家都出动了,怀春爱俏的少女们,各现神通,将自己打扮的鲜花一般,将皇城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皇帝和皇後脱去龙凤袍,换上平常便服,端坐在城头,等待观看新鲜玩艺儿。

紫衣侯吴燕是名扬四海的风流才子,他走近墙垛边,从高高的城上挥手微笑,顿时城墙内外欢呼声雷动,他将手中的令旗向下一压,人群安静了下来,只见吴燕翻开名录,朗声宣布,“百花春宴现在开始,请各位参赛官员报道,第一位,兵部尚书薛劭将军。”

下面鸦雀无声,没有人应诺。

吴燕又唤了一声,“薛劭将军不在吗?我们先请下一位,大理寺少卿仁杰!”

仍然没有人出面答应。

吴燕静侯片刻,清了清嗓子,悠然开口,“如果传呼三次,参赛者无法现身的话,就作为自动弃权处理,与大奖免死金牌无缘了。”

仁杰和小侯爷对免死金牌志在必得,为何迟迟不现身?

只因事有缓急,流景的性命,远比一块冷冰冰的牌子重要,他们亲自出城营救,务求万无一失,此刻,两人所乘坐的马车,正飞奔在回京的路上。

小侯爷脸颊有两朵出态的红云,额头不停冒出虚汗,看样子是受了风寒。

仁杰紧楼着他,细心地擦拭汗珠,心疼不已,“小雪,定是前日吹了太久冷风,早知如此,你不需要去江边送行。”

小侯爷笑道,“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相见,我怎麽能不送流景表哥一程?”

“你大可放心,流景由金蛟帮薛帮主沿途护送,紫衣武士首领朱礼君陪同,到百变门暂避一阵子,一定能安全无恙地到达。”

“表哥好生凄凉,贺家就这麽毁了。”小侯爷长长叹息,心中郁闷难过。

仁杰黑玉般的眸子闪着温柔的光芒,“小雪,你若想他,花宴後,我陪你去探访流景兄。”

小侯爷摇头,“不妥,我不想引起皇後的疑心。”

“流景兄的假尸在众目睽睽下入土安葬,此事已经盖棺定论,料想皇後不会再追查下去。当然,小雪说的有理,谨慎些也好。有朝一日,说不定我们能将流景兄接回京城。”

小侯爷伸手捏着仁杰的耳垂,开玩笑似的说,“好个大胆的小贼,你若能为贺家平反,小爷就赏你凤冠霞帔,用十六台大花轿,风风光光地迎娶进门。”

“多谢侯爷恩典。”仁杰很捧场地作揖道谢。

小侯爷精神振奋了些,有点担忧地问,“百花春宴已经开始了吧?”

“嗯,时辰已到……”

“怪我,居然在这时候病了,耽误了返京的时日。”小侯爷眉头轻蹙。

“小雪,你前日发高烧,我怎放心上路?”仁杰将脸贴着小侯爷的面颊,轻柔的摩挲,“你不要多想,阿飞和丁二已经快马赶回城,能否及时报到,且看天意。”

“嗯,知道了。”小侯爷闭上眼睛,昏沈沈地睡着了。

仁杰静静地拥抱着他,脑中忧思纷纷,沸血症的一些初期症状,体质变弱,常感冒发烧,嗜睡等,开始在小雪身上出现。一定得找出办法,遏制这个可怕的趋势。

他想起百变门正在研制解药,略感安慰,可惜没有寒山中的白雪蛤,如何才能根除此症?

小雪,你千万不要出事……

一个多时辰後,马车驶入了小侯爷的府第。

白一提前上路,早已请来了薛神医等候在卧房里。仁杰不放心,握着小侯爷的手,陪坐在床旁,仔细观看诊脉。

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对於西方药理比较熟悉,最近才开始钻研中医,希望为小侯爷出一份力。

看小雪受苦,仁杰心里堵得难受,更让他内疚的是,小侯爷是为了他……才变得如此虚弱……

小侯爷服用了薛神医新配的药丸,自觉身子好些了,便在仁杰怀里扭来扭去,“小杰,我想去花宴,好不好?我要拿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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