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向来是不怕自来熟的,张口就应:“好啊,那我们到京城喝嘛。我听人说北地的酒可烈了,不像我们江南,都是黄酒米酒,喝个十杯八杯也不醉人。”
镜尧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果然还是你爽快,到时候谁不喝趴下谁是小狗。”
阿糯原本以为,高高在上的神仙们都可清高可神秘,没想到这段日子所见,一个比一个接地气,这心里一放松,就陡然想起一桩事来。
“司命星君,我能……”
她刚开口,镜尧就响亮地“啧”了一声,“叫我镜尧。”
“哦,镜尧。”阿糯从善如流地改口,停顿斟酌了片刻,“我能求你件事吗?”
镜尧让她一客气,就非常的不习惯,点头道:“你说。”
“我想看看你的小簿子。”
“这个,按理说是不能让旁人看的。”镜尧觑着阿糯失落的脸色,拿腔拿调,“不过你嘛——喏,拿去。”
“你真好!下回喝酒我请你。”阿糯喜笑颜开,郑重地接过那本宝贝簿子打开,却愣了一愣,连忙又翻了几页,彻底呆住了。
眼前的纸页平平整整,干净得像新的一样,哪里有半个字。
“哪能这样看啊。”镜尧屈指敲了敲纸页,“你想看什么,痴男怨女,手足相残,你对着簿子说一声就行。”
这人,是拥有一种怎样的独特趣味啊。
阿糯一边对天帝用人的眼光产生了深深的担忧,一边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我想看我和岚泽的缘分。”
“咳咳咳咳……”镜尧陡然咳得停不下来,在这天际云端动静格外惊人。
“你没事吧?”阿糯体贴地问。
“没有,没有。”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着的镜尧有些磕巴,“你,你看这个干嘛?”
“岚泽说,我和他是天定的缘分,轮回三万多年都在一起,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司命星君,我今天终于见着活的司命星君了,可不就得问一问嘛。我就是奇怪,我一个凡人,怎么会和上神有缘分呢,这缘分是从什么时候……咦?”